他抓着白景离的手越收越紧,白景离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反抗。
“这些前尘往事里,每一次轮回,我都能找到义父的身影。”
白景离睫毛轻颤:“我?”
李卓玉点头:“我和义父曾经在桂花林里练剑,曾经一起在沙漠的小屋里抵足而眠,也曾经在高台上彻夜长谈。义父……你不记得了么?”
这每一句话都如同梦话,却每一句都让白景离如遭重击。
“从我到义父身边后,就没见义父吃过桂花糕,更不喜甜食。可那一日,我头一次将桂花糕送给义父吃,义父却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义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是义父前世最喜欢的东西。”李卓玉道,“它已经在义父的魂魄中根深蒂固,哪怕轮回转世,也忘不掉。”
白景离不禁低下头,细细回忆起吃桂花糕的情形,顿时胆战心惊。
他对桂花糕,并不仅仅是喜欢而已。
那是一种刻在记忆里的熟悉感,当他桂花香味在口中散开时,仿佛他一颗无依的心,瞬间有了着落。
“而我和义父,也彼此相爱了好几世。”李卓玉苦笑,“我以为,义父也都会记得……”
“荒谬!”白景离突然激动起来,甩开他。
李卓玉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然后慢慢攥了起来。
今日是起事的大好时机,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他多年的筹备便功亏一篑。白景离深吸一口气,“太子自重,您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以后还是莫要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被史官记下来可不光彩。”
他推门就要往外走,可熹微的晨光才在他脸上停了一瞬,一股力量就把他重新扯了回去。
门被关上,屋里依然是暗的。
白景离大吃一惊,抬头正对上李卓玉暗沉的眼眸。他心里一惊,虚张声势地威胁:“太子这是要仗势欺人?”
“我只是想帮义父记起以前的事情。”李卓玉将他往一个方向拉去,“我就不信,方才对义父做那种事的时候,义父心里会一点触动都没有。”
白景离发现那是床的方向,顿时感到不妙:“你还想干什么?”
下一刻,李卓玉把他扔到床上,像座即将迸发的火山一般压了上来。“我方才忘了说,其实我和义父在某一世的沙漠里,不仅仅是抵足而眠。”
白景离努力支起身子,想往外跑,却挣脱不得。再想张口叫人来,李卓玉却再次亲了过来,把他所有的动静全堵在喉间。白景离被逼得差点背过气去,眼前冒出金星,一时动弹不得。李卓玉拽下绑床帐的丝带,床帐立刻将整张床围得密不透风,他也没扔下丝带,而是直接把白景离的两只手腕交叠,绑在了床头。
白景离一边反抗他的强吻,一边反抗他的束缚,累出一身汗。“放开我!李卓玉……唔……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李卓玉目光决绝,一件件褪去他的衣物。
“义父……求你快些记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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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雾散,天亮了。
晨光洒在尚未消融的积雪上,初冬的宫廷沉静肃穆。擂鼓声响了第四遭,再有最后一遭,典礼便正式开始了。西宫的太监宫女在外面跪了一地,他们催了好几次,李卓玉都含糊其辞地拖延时间。
这可是册封太子的大事,他们不敢怠慢。万一出了差错,作为皇帝的亲骨肉,李卓玉不会被怎样,倒霉的可是他们。眼看时辰不多,管事的大太监急了,上前再催:“时辰到了,请太子殿下晨起。”
屋子里静默片刻,李卓玉的声音终于传出来:“知道了,稍待。”
又是这一句。
太监宫女们面如死灰,恨不得亲自进去把主子给拽出来。
屋内,李卓玉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他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白景离,久久不愿意放开。
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不是故意这般用力,可是面对义父,我实在无法自持……”
明明都已经为白景离擦拭过几次眼角了,此时听见李卓玉的声音,他的睫毛下面又重新凝出细碎的水渍。
李卓玉叹了口气,这回索性低下头,用嘴帮他吮去。“先前还冷漠疏离,执意否定我的言语。此时只听见我说话,义父便要哭……果然我的决定是对的,只有对义父做这种事,才能逼得义父记起我。”
他解开绑住白景离的丝带,半个时辰过去,他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红痕。但他被李卓玉硬生生折腾到嗓子沙哑,也不肯说一句软话,直到眼角带着泪昏过去……
李卓玉不能再等下去了,白景离是很重要,可是当上太子也很重要,这是他和白景离共度终生的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