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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91)

佘禧堂理由充沛,“里边儿好久没收拾,颜料的味道太浓了,很刺激健康的。况且这几天我还感冒了,必须得有一个好的环境休息养病。”

祈无病毫无同情之心,冷血的开口,“你感冒就更不能跟我在同一个空间了,传染我怎么办。”

佘禧堂一脸忧伤的看着他,“你大半夜这么突袭,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赶我走不太合适吧无病哥哥。”

祈无病抖了抖,总觉得身后有凉风,不能再拖了,先进屋再说。

他摆摆手,走进屋把门一关,“就这一晚,明儿赶紧搬过去。”

佘禧堂“哦”了一声,递给他一瓶啤酒,“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在闻观那儿住吗?”

“总是住医生家也不是个事儿啊,两个大男人多不方便。”祈无病咬着牙,声音仿佛是硬挤出来的,他喝了口酒,“你明天收拾收拾赶紧住回去,本来地儿就小,不嫌挤么。”

佘禧堂嘴角勾了勾,“等我病好了,就不怎么睡这儿了,会在画室里熬一整晚的,别怕。”

祈无病眯着眼睛看他,“我怕?我怕什么?”

佘禧堂笑意更深了,“是,你什么都不怕。”

今晚发生的事太过冲击,缓过来的祈无病躺在床上,看着小天窗外的夜空,感觉到自己的脸迟钝的烧了起来。

死前认识的那个闻观,再怎么变态也没过分成……那样!

他翻了个身,到底是他妈的为什么啊。

有病?

脑子有病?

感觉还病得不轻?

果然医者是不能自医的么?

他摸了摸胸口处的那块红色痕迹,疑惑的皱眉,还有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弄的……

让祈无病想不通的事儿有太多,但按照他的性格,好奇心虽重,但也只是三分钟热度,问号太多,太麻烦,也就懒得探寻了。

关于什么杀人案件,还有那神经兮兮的侄子,他都懒得去想。

时间再久,他也融不进这个世界,像个看戏的,看看就好。还是倒腾酒吧比较有意思。

琢磨好了明天的行程计划,祈无病终于睡着了。

只是在这个夜里。

那消失已久的梦魇却再次降临。

混沌的梦境里,他好像走在一个空旷的类似教堂的地方。

两边并排放着长椅,还带着长桌。

像是个吃饭的地方。

椅子都很矮,不像是给成年人坐的,像是幼儿园餐厅里的东西。

灯光明亮。

却看不到人影。

祈无病猛地转身,看向一个方向。

区别于吊灯的黄色光芒,那个地方散发出来的,是火的颜色。

还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是一群孩子。

祈无病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在叫嚣着疼痛,混乱中,他听清楚了,那些孩童们——

在尖叫。

&

特案组的夜晚格外忙碌,一个个都没睡,精神抖擞的在会议室里开会。

魏潜把一沓子文件“啪”在桌子上,嗓音是不知道熬了几宿的沙哑,“线索全连起来了,霍凡,还有周华亭嘴里的那个胡焕,在很早之前都和禁|药链的开发者有过联系,关系还不浅。这段时间死的几个人,也都是在黑市里买过迷|幻药的。死亡原因虽然不同,但都在他们体内找到了一个东西。”

“是什么?”

坐在角落里的闻观起身把一个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五块碎玻璃,大小不一,有的已经碎成了几毫米,检验过,是嚼碎的。”

其他的人都惊了一下,“尸体的牙齿里有这些碎渣?”

闻观坐了回去,“没有,头部虽然被破坏严重,嘴内部却是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碎玻璃的痕迹。只是在喉管的位置,有瓶子摩擦的伤痕。”

他眼底平静,“这些尸体唯一相同的,就是死之前都生吞了一个瓶子。”

“那瓶子怎么是碎的?”

“玻璃瓶残片检测出是新纳米技术制造,里面含有唾液。”

“为什么生吞进肚子,却在体内被嚼碎了?”其他几个人都开始后背发毛。

袭珧语气冰冷,“因为瓶子里装的东西是活的。”他顿了顿,“至于是什么,等唾液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一片静寂里,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是专案组的成员,叫陈辛辛,他长得很清秀,看似单薄,却是个空手道高手。

似乎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发言,他有些紧张,脸红红的,“闻医生,那些碎片呢?除了唾液没别的东西了?”

闻观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他,“暂时不清楚,提取到了一点,还在化验。”

袭珧慢吞吞的接了一句,“里边儿的东西可是破这个案件最大的关键,什么时候能验出来?”

闻观困倦的眯了眯眼睛,“两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