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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26)

想在闻医生家住一晚的计划再次落空,祈无病不得不跟福哥道别,离开的时候简直热泪盈眶,他是真的想住在这个小破屋,比那个大房子要有吸引力多了。

但闻观态度相当冷漠,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非要跟着祈无病回家住。

到了霍宅,已经是深夜了。

但整栋房子的灯却还是亮的很,几乎每个房间的灯都打开了,还是只有角落里的那个房间,依旧昏暗。

闻观瞥了一眼,没说话,默默的跟在祈无病身后。

打开房门后,两人进了大厅,发现一楼空无一人。

餐厅也很整洁,看不出有吃过饭的痕迹。

上楼后,还是很安静。

祈无病抬脚就走向霍乱的房间,到了门口直接敲门。

闻观跟在后边儿,皱了皱眉,“深夜敲门,万一扰到别人休息多不好。”

祈无病冷眼看他,“那你说呢。”

闻观淡淡开口,“直接把门撬开,就没有声音了。”

祈无病:“……你撬。”

闻观:“我不会。”

祈无病:“那你怎么就觉得我会?”

闻观:“看你长得像。”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祈无病已经上脚了。

不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手。

两个品质高尚的人还是选择了礼貌的敲门。

好久好久,门才打开。

霍乱穿着个裙子一样的裤子,上身裹着个被单,不伦不类的站在那儿,脸上的妆是熟悉的小丑妆,嘴上的口红像是被谁擦了,一圈的肉都被磨红了。

他脸上全是笑意,眼睛里亮晶晶的,“小叔叔,你回来啦。闻医生?你也来了?”他把被单裹的更紧了些,像是有点冷,“有什么事吗?我刚才在睡觉。”

这看着可不像是在睡觉的样子。

祈无病指了指屋内,“我们能不能进去坐坐?”

闻观在后边儿来了一句,“这么晚打扰,不太方便吧,无病,别闹了,走吧。”

祈无病:“……闻医生您大爷。”

闻观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我家钥匙忘记拿了,进不了门儿,只能来你们家打扰一晚,本来想明天再打招呼的,毕竟时间这么晚了。”他直接拖住祈无病就往回走,“明天再聊,你快睡吧。”

霍乱满眼疑惑的看着两人背影,喊了声“晚安。”

进了祈无病的房间,闻观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当自己家似的,绕着转了一圈,直接开始脱衣服。

祈无病满脸空白的看着他,“闻医生,您到底毛意思?”

闻观很淡定的脱的剩个裤衩,走进了浴室,顺手把祈无病也拽了进去,他反手把门一锁,打开了花洒,水流砸向了地面,发出了碰撞的声响。

祈无病瘫着一张脸,表情相当冰冷的看着闻观,等着他的解释。

闻观靠在洗漱台上,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视线绕了一圈才绕回到了祈无病的脸上,他声音有点低,磁性的沙哑像是响在耳边,“这栋房子里,装满了摄像头和窃听器,你没发现?”

祈无病歪了歪头,发出了一个带着疑问的“啊”字。

闻观觉得不能浪费水,索性直接站到花洒下开始冲洗,温水顺着他的发丝向下滑落,眼镜早就取下了,他的鼻梁上留下了镜架的一小块儿痕迹。

眼尾迷蒙,有些懒洋洋的怠惰,在水雾里凶狠又不失惑人的味道更浓了。

他半眯着眼,嘴角也轻轻的勾着,像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丝毫不顾祈无病打量他的眼神,开口说道,“我看到了那个房间里的几面镜子,很清晰,里面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似乎更兴奋了,顺着水流把头发往头上捋了一下,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浓墨重彩的五官,美的凌厉又强悍,像醉卧的黑豹,眼神里的光仿佛能刺痛人的皮肤。

男人贴近祈无病,湿透的带有神秘香味的水汽似乎把他包围,暗哑的嗓音顺着耳廓滑入,“除了人,还有血腥味儿,很浓,你闻到了吗?”

祈无病靠在墙上,手指抵住了闻观不停靠近的胸口,嗓音清冷,“你他妈把老子的衣服弄湿了。”

闻观这会儿才意识过来,连忙拉开了距离,他淡定的关了淋浴,解释说,“抱歉,我太激动了。”

祈无病很疑惑,“那些摄像头什么的在哪?我怎么没注意过?”

闻观嫌弃的眼神又来了,他拿毛巾擦着头发,淡淡开口,“那些画,全部都是。”

画?

以前那位祈无病创造的画?

这倒真的出乎意料了。

“那咱们还去不去霍乱屋子了?”祈无病顺手给他拿了个浴袍,低声问。

闻观披上浴袍,点了点头,“当然去,凌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