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属意之(97)

傍晚六点，杨意换好衣服，收到了许弋之的V信。

【许弋之：我下班了，去接你？】

她打了个行。

后知后觉，感觉画面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么像约会？

又删掉，重新打「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打完句号又思忱了一下，把后半句删了。

【杨意：不用了。】

恍然间想起以前类似删删改改消息的场景，她不禁咧了咧嘴角苦笑了两声。

她到的时候他已经在这个坐了半小时了，杨意注意到他面前水杯都空了大半。

“抱歉，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许弋之：“没事，我乐意等你。”

杨意努嘴辩解道：“我没迟到。”

他嗯了一声，“是我来早了。”他把菜单递给她，问她：“看看想吃什么？”

杨意可不是专门陪他来吃饭的，直奔主题：“我不饿，先聊正事吧。”

“可是我饿了，中午也没吃。”

饿了不知道先点餐吃了再聊？

这话过于关心了，她只能闭嘴，接过菜单点了两个招牌菜又递还给他。

对方看了半天，也没点好，她只能问：“还没点好？”

许弋之：“嗯，选择强迫症，不然你帮我点吧？”

杨意经常来这家餐厅，菜谱都背熟了，随便报了两个菜名，说：“这两个不错。”

许弋之点点头，终于喊来服务员点完了餐。

“看样子你经常来这家啊，上次咱们也是在这偶遇的。”

“偶遇？”杨意看他，眼神狡黠，“那可真是太巧了。”

许弋之笑了，眼睛里有什么滚烫的火传递过来，然后嗯了一声。

杨意看愣了半秒，随即收回目光，不经意地问：“什么时候来华市的？”还是一直在华市？

“来了两周了，”许弋之给她倒了杯水，“来参加一个项目，顺便实习。”

原来是学习方面的原因。

没等她继续问，许弋之自顾自地开口：“之前一直西城，读的那边的医科大学。”

杨意知道，应该是全国数一数二西城医科大学，仅次于华医，本来那句“为什么放弃保送名额”都在嘴边了，硬是没说出口。自己是以什么身份问出这个问题？同学？未免管的太宽了。

他继续说：“对不起，之前答应你──”

话没说完，杨意打断道：“没必要，你不欠我什么，那不过是同学之间一时兴起的约定而已，我早忘了。”

许弋之眼神盯在她脸上，企图发现她的破绽，可杨意的表情太过于冷静，就像当初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不过，他现在没这么容易被她的面具迷惑到了。

许弋之：“嗯，所以我们还是同学吧？”

同学这两个字是她自己说的，她现在进退两难，索性闭了嘴，默认似地喝了两口水。

这时候，点好的菜上来了。

杨意只能全程吃饭，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了，生怕自己的眼神出卖自己。

期间许弋之也乖乖地不说话，是不是地用公筷给她夹点菜，杨意总觉得他在看自己，偶尔抬起脸来又发现他看的是菜，只能撇撇嘴一时无言。

和同学吃饭，自己总要尽尽地主之仪吧，于是她装作上厕所跑去前台结账。

“您这桌已经结过了。”

杨意想起那一次了，也是说结过了，当时都以为是小乔结的帐，但仔细一想，小乔要有这个眼力见和情商的话也不至于和陈念的关系还停留在这个尴尬的阶段了。所以上一次默默结账的也是他？还有救他妹妹那次，也是默默地付了咖啡钱。

回到座位后，她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结账癖？”什么时候都抢着结账。

她尽管声音不大，只说了一遍，但许弋之也听清了，笑道：“没，只给喜欢的人结账。”

什么？

喜欢的人？

她心脏都漏停了一拍，“什……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许弋之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手撑着桌面低下头看她，眼神灼热烫人，仿佛要把她揉进眼里，然后，缓慢地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完了

霎那间，时间似乎都停滞了，她觉得陈念看的那些小说情节确实是有可能真实发生的。

两人的目光交汇，暧昧的气息蔓延开来，似回忆走马灯般，篮球场的场景或重现又不同，只有胸腔内心脏的剧烈跳动才让她微微抓住一丝现实的理智。

对方温润深邃的眼神落在她眼里，这种眼神她从未见过，震颤间她只觉得从耳尖到脚趾，都感到微微发麻，还好是坐着的，不然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双腿发软站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不过几十秒也许已经几分钟，手机‘叮咚’的信息提示打破了这个僵局。她犹如溺水濒死之人获得喘息，立马把眼神挪开，手脚并用地抓到自己的背包拿出手机，“咳--咳、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