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属意之(78)

然后那天，她打了个电话。

冷漠的女声传进她的耳朵，她突然就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呜咽着哭了。

应该有挺久的，等她站起来的时候脚都麻得有些站不住。

她静静地吃完了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年夜饭”，然后洗好碗打开电视看春晚。

最后，十二点倒计时响起来的时候，她把手机卡□□了，或许是作出某个决定似的说：“新年快乐，再见！”

新年快乐啊！

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快乐。

很久之后，她带着哭腔对他说：我都已经下定决心不联系你了，为什么你还要出现？我都说了再见了啊。

社会

杨意走进公司门口，瞧了半天，有些意外。

经纪人李为电话来得倒是挺准时的，她站在门口接起了电话。

“杨杨？你到了吗？知道路吧？”

虽然她微博名叫杨杨yi，但是还不是很习惯不认识的人这么喊她。

“其实您喊我小杨就好，我到公司门口了。”

“行，我这就出来接你。”

挂了电话没一会，一位穿着正式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径直朝她走来。

“李哥记忆挺好，几年没见还是一眼认出了我。”杨意打趣道。

其实她自己觉得她变了挺多，至少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了，就比如这番话，她以前是绝对说不出来的。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她以前吃过很多亏，现在还不是要适应，倒不如一开始就处事圆滑点。

“这身材，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李哥我好歹混这么久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李为笑着迎她进门。

杨意跟着他往里走，感慨道：“咱们公司现在发展挺不错啊，装修什么时候搞得？”

“还行，这几年公司发展不错，就去年搞得装修，来，这边。”

李为带她进了一个小会议室，打开里面的一个小型冰箱问她：“咖啡还是饮料？”

“不用麻烦了，矿泉水就行。”杨意指着桌上的说。

“那行，哥我也不和你套近乎了，咱们直接谈项目吧。”

杨意笑道：“还是李哥懂我，我最喜欢直着来的人了，爽快。”

“大概的我也跟你说过了，现在就是有一个条件你可能比较介意。”

“你说。”

“就是节目组那边希望你能露个脸。”

“今天是合约最后一年，我确实很感谢公司，所以才会答应下来接这个通告，您知道的吧，我并不在意赚多少钱。”杨意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李为赶忙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个是节目组那边突然提出的要求，公司提出可以在通告费上作出让步，但都被他们拒绝了。”

“抱歉，这个我没法接。”

“等等，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可以帮你给节目组提意见，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反正只是露个脸，咱们也不亏什么。”李为讨好道。

杨意有些恼怒地说：“你之前没跟我说这个要求，我说了我不在意什么通告费。这么些年，我发视频不露脸也不是为了什么神秘感，我只是不想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现在我就这么上了节目，那么我之前做的还有什么意义？这会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这并不是我签公司的意义所在。”

李为冷哼一声：“你可以了，装这么清高干嘛？”

“你什么意思？”

“你之前一直不肯露脸不就是想在微博上赚足神秘感吗？现在也差不多可以了，节目组都愿意给你开出八百万那么高的通告费了，你有什么不情愿的？”李为说的话很冷漠，像针一样扎在她耳朵里。

是了，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这样，无利不为，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在迎合别人，现在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反胃。

杨意腾地站起来，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我认为我最少应该得到公司基本的尊重，这是我当年向公司提出的要求，所以这个要求我不接受，先告辞了。”她不想看到这副嘴脸了，大学四年，社会上的人也多多少少打过交道，没想到她自己身边的人也长这样。

李为：“你别忘了你合同期还没结束，还记得当初签的那些条款吗？要不要我一一念给你听，以前是看你可怜没逼你接什么通告随你搞，你好歹混了几年了还这么天真么？现在这回可由不得你。”

杨意沉静的眼眸盯着他，说：“真的么？难道不是因为我现在热度高么？”

说完别过脸打开门，说：“你可以用合同来要挟我，但我之后是不可能再跟你们续约了，还有，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是个听话的人。”

李为盯着她咬牙切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公司，忍不住骂了句“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