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怕他弄出更大的动静,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老人的举止太过诡异,谢池正要细想,外面突然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他们回来了。”谢星阑分辨出是易和颂的脚步声,脸色一沉,道。
“这么快?!”
谢星阑拉上窗帘遮挡,迅速翻出窗。
谢池心念疾闪,越发觉得不可能,这才两三分钟,易和颂就去而复返了,他如果离开如此短暂的时间,为何要给病房上锁?直接留下谢扬,自己离开不就好了……
他的行踪是不是被谁透露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谢池的心遽然沉到谷底。
有内鬼给易和颂通风报信了?
窗外,底下是空荡荡黑漆漆的街道,一辆辆卡车呼啸而过。他们正在二楼,高度合适,谢星阑选好落脚点,正要跳下去,透过窗户朝遥远的底下望去,却冷不丁看见了一面镜子。
“怎么了?”谢池的视力是和谢星阑共享的,他顺着谢星阑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那面被放在一楼的不起眼的镜子。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才发现这面镜子的异样。
他刚好位于两轮月亮的中间地带,而两轮月亮映在远远的镜子里,竟刚好对半分,镜面像平静的水面,红月和白月沉在其中。
这个摆放的位置太独特了。
“镜边好像有字,我看不清,先撤。”
谢池:“好。”
谢星阑纵身越下,脚底突然出现了满满一箱废弃针孔!
无数染血的针孔朝天,正对谢星阑的腿和脚,谢星阑反应极快,一手抓住身侧水管,头顶倏然传来了婴儿哭声,他一抬头,看到了抱着水管因重力一点点下落的血肉模糊的婴儿!
乳白色的水管上满是婴儿滑行拖拽后的血痕。
谢池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他真的是那个叶兰生的婴儿,而眼前这个,就是在生产中死掉的自己。
这个世界他接生了自己,在某个平行时空可能被叶兰说动,流掉了自己,这个婴儿来找自己报仇了。
“死去的谢池,滚。”谢星阑冷冷说。
哭声停了,那个婴儿不见了,脚下的针管消失了,头顶却是易和颂向下的脸,易和颂朝他阴冷地笑。
因为婴儿,他被发现了。
易和颂纵身跳下,谢池知道事情避无可避了,他想杀了自己。
[完了完了!我操!!]
[玛德好气那个发短信的!]
[死定了吧?]
“谁告诉你的?”谢星阑不再后退,森然道。
易和颂心头怒气翻涌,他没想到谢池竟然真有这个胆来窥探他的消息,简直是找死,他收回之前的话,他错了,他该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掉谢池的,再这么让他发展下去,事情将不再受控。
易和颂朝他一点点走近:“没有人。”
谢星阑嗤笑:“你以为我会信?”
易和颂不再和他废话,直接使用天赋,二人顷刻间被个乳白色的圆形空间罩住,外面的人什么也看不到。
谢池看过易和颂之前的电影,这天赋就叫——茧缚。
易和颂是茧的主人,这里的无数蚕线,都会替他汲取对手的力量,转化为自身的体力。
可以说是此消彼长。
易和颂成名就是靠这个绝顶的天赋。
茧缚一出,除非谢池击败易和颂,否则谢池绝无可能逃出。茧缚切断后援,外界任何人都无法打破茧缚帮助谢池。
“本来想用它对付鬼,现在对付你了,你该知足了。”易和颂冷笑道。
这天赋一部片只能用一次,这才是他久久不肯动手的原因,可现在今非昔比,他不想再有任何闪失了,即使要消耗大量积分催动天赋,他也认了。
就当花积分买个保险。
谢星阑并不废话,也没退意,易和颂乐了,心道一声狂妄,朝谢星阑攻去,他也是近战强项,并不使用武器。
短暂交锋,谢星阑皱眉,易和颂很强,他的身体韧性极佳,强化程度很高,寻常攻击伤不了他,而自己也没有得心应手的武器。
谢星阑忌惮的同时,易和颂也暗自心惊,他没想到这个称号仅是新星的年轻人,竟能在赤身肉搏的情况下,不被自己击退。
谢星阑摸了摸手上戒指,开启了天赋,顷刻间实力飙升,攻势越发凶猛。
易和颂一惊,单论自身实力,谢池竟高到这种程度,皮肤上隐隐刺痛,易和颂不再轻敌,使用了自己携带的道具,这片是橙片,他虽有两件红色道具,却都不能带进来,只能带巅峰橙色道具。
“你的对手不是我。”易和颂笑。
他竖起了一张塔罗牌。
墨绿色衣的骷髅死神骑着眼神邪恶的白马,裹挟瘟疫而来,旗帜上死亡在飘扬,马蹄践踏的地方,国王死了,主教死了,有人跪下祈求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