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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他每天都在撩我(5)+番外

作者: 九日酒 阅读记录

谢逢秋:“……”

他看着华胥憬,对方却不看他,远远地站着,中间像是隔着一条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他胸闷不已,“操”了一声,转身走了。

谢逢秋欠汝嫣舒一条命,这个人情拖了十二年之久,现在要用,他没法拒绝。华胥憬又没有异议,这件事就算拍板定论了。

翌日,天蒙蒙亮,汝嫣舒就派人把他们从被窝里刨了出来。

谢逢秋昨日消化了一晚上要与华胥憬同行之事,临近天亮才将将睡去,此刻心情欠佳,看人就格外的不爽,盯着对门一样面色不虞的华胥憬,口不吐人言:“哟,朋友,早上好啊。”

这句话经由谢逢秋嘴里说出来,华胥憬就好不了。他抬眼烦躁地扫他一眼,“……做个人不好吗?”

汝嫣舒站在楼道里,身后站着二三侍从,她斜抱着那把昨天起就没撒手的焦尾古琴,目光在两人间转了转,然后选择了比较靠谱的华胥憬,一把塞他怀里。

“……路费,自己去当。”

华胥憬昨日睡得晚,此刻还没醒神,愣愣地抱着琴一动不动,谢逢秋盯着看了两眼,忽然跳了起来,“我靠!汝嫣舒你不是吧,抠成这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被他指责的人充耳不闻,脚步飞快,一下就不见了影子。

华胥憬这时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指了指琴,问:“这个?路费?”

事情的展开过于不可思议,他甚至忘了他跟谢逢秋还处在“不能好好说话”的局面,下意识盯上了身旁唯一一个大活人,重复确认了一遍。

所幸谢逢秋也没察觉到不妥,他盯着那把琴,嘴角抽搐地点了点头。

华胥憬:“……”

早就听说汝嫣家穷,万万没有料到,能穷到这种地步。

“你出门的时候,身上带银钱了没?”转了两圈,谢逢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问。

华胥憬把琴放下,在身上摸了一通,诚实地摇头:“没有。”

他又把琴抱起来,问:“你呢?”

谢逢秋:“我带了个鬼,我一年多没回过魔界了,穷得叮当响!”

两个穷鬼面面相觑,头疼不已。

华胥憬抱着琴回房收拾东西,他也赶得急,汝嫣舒给他传信的时候,打的是“十万火急”的幌子,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压根没带换洗衣物,只身过来了,汝嫣舒昨晚又以“不宜招摇”的名义扣下了他的堪神剑,他现在除了这把琴,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他在屋里坐了片刻,想了想,撕了半块床单,把琴裹了起来,以免这唯一的命根子磕了碰了,等他收拾好走出去时,谢逢秋房门大敞着,早已经出去了。

他是在两条街开外的一间破烂茶馆找到谢逢秋的。

后者同样两手空空,正托着下巴专注地听看台上的说书先生讲戏,这人是真的缺德,人家听书好歹点杯简茶,可他铁公鸡似的,一样不点,大喇喇地霸占了一张桌子,坐姿相当不羁。

华胥憬在门口停住脚步,朝着他说道:“该走了。”

谢逢秋闻声回过头来,脸上竟又带了笑意,好似已经把方才一点不虞忘得一干二净,“……过来坐坐?说得还挺有趣的。”

华胥憬没留神说书人讲了个什么玩意儿,他在门口站了会儿,见谢逢秋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冷酷地转身走了。

跟在他身后的汝嫣隽愣了一下,步子一时没挪得及,整个人暴露在谢逢秋的视线中,后者眼睛一亮,朝他招招手,“来来来,小朋友,过来坐!”

汝嫣隽在他和华胥憬之间犹豫了下,回头一望,见华胥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只能踌躇着走到谢逢秋身边,拘谨地坐下了。

“魔……魔长使大人……”

他话没落音,谢逢秋就抬手打断了他,“汝嫣家的?你们家主没跟你说此行要低调吗?别魔来魔去的,叫我秋哥!”

汝嫣隽:“……”

神他妈秋哥。

汝嫣隽来前便做好了心理建设,无论是谢逢秋还是华胥憬,几乎都是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人物,现今世人对他们仅存的认知,皆是出自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不可尽信,所以汝嫣隽对他们了解接近于零,但无论怎么说,两位都是货真价实的大佬,得罪会死的那种,他来之前便做好了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卧薪尝胆的准备,可万万没有料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这声“秋哥”,他憋红了脸也叫不出口。

谢逢秋善解人意地说道:“没事,慢慢来,你身上有钱吗?”

谢逢秋笑得非常和善,汝嫣隽脑子一热,一掏袖袋,将汝嫣舒出门前给他的那一点点银子都堆在了谢逢秋面前。

他甚至还有些羞愧,“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