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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闪而恋(55)

尤晏莫名有些难受,冯师延大老远飞过来,他本应该把唯一的时间和机会都给她,这是平等和尊重。

他没有做到,事情超出他掌控,他生自己的气。

但冯师延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连江笑雯要拉他手都不介意。

当下脾气上来,执拗道:“长什么样子的?我要看下。”

他的迫不及待对送礼人也是变相肯定,冯师延也没卖关子,让他从盒顶窗瞧。

“只订了5寸,有点小。”

灯光昏淡,盒子装满黑色,什么也看不清。尤晏打亮手机电筒,亮光如同月色还原蛋糕面目。

巧克力底色上嵌满互相咬合的齿轮,金色与褐色交错,机械的冷硬感扑面而来,朋克又温情——温情是因为她给予的温柔。

心底那些“本应该”的振奋复苏,尤晏避开蛋糕抱了抱她,用体温和热力代替羞于表达的情绪,顺手接过盒子。

哪怕不是第一也不是唯一的生日蛋糕,冯师延这块终究是特殊的。

尤晏当初选机械专业,尤立人和其他亲戚无一支持,只有巧奶奶和晏茹联合表态,人生匆匆,只要不伤天害理,让他自由随心。她们的鼓励压倒冷嘲热讽,支撑尤晏坚定自我。

而今第三个人注意到他珍视的东西,被认同感从不会嫌多,革命知音之感再次被强化。

尤晏说:“我们快点回家,我等不及吃蛋糕了。”

出租车后座上,尤晏将蛋糕盒子平放在腿上,一手把着,另一手握着冯师延的手——本来直接盖在手背,如今已经习惯灵活调整姿势。冯师延也比较喜欢掌心相向,十指相扣,指根彼此挤压像一种浅层的非插-入式$ex。

“还用蜡烛吗?”抵达清洁阿姨打扫过的公寓,冯师延拖出蛋糕问他。

“当然,今天可是我生日。”

尤晏脱得只剩一件黑色衬衫,慢条斯理卷袖子,手指衬在黑色底上愈发白皙修长。

冯师延说:“我以为点过一次,你会不耐烦这些仪式。”

“可这是你给我过的第一次。”

冯师延纠正,“第二次,你十六岁那年我跟你说过生日快乐。”

尤晏想起被踩烂的钢笔,怕她问起后续,打岔道:“我找一下打火机。”

尤晏转了一圈屋子一无所获,最后打开燃气灶阀门,从上面借火。

冯师延问:“你抽烟用的呢?”

尤晏绽出一个笑,像怕气息把火苗呼灭,声音和笑容都很轻柔。

“你来就不知道扔哪里了。”

原来她等于禁烟贴,敷一贴顶几日。

脑筋转一个弯,想通他的逻辑,冯师延不觉跟着莞尔。

插蜡烛,双手交握许愿,尤晏像个幼儿园的小孩,每一步听从老师安排,虔诚也有点较真的傻气。

蜡烛熄灭的间隙,冯师延顺口问:“许了什么愿望?”

尤晏遥控开灯,客厅恢复光亮那瞬间,面容与话语同时撞进心里,牵起怦怦心跳。

“明年你还给我过生日。”

冯师延听不出作伪,讶然:“就这个?”

尤晏拔掉蜡烛,第一声的“嗯”像哼唱。

冯师延说:“多简单的事,你可浪费掉一次愿望成真的好机会。”

尤晏说:“过年我再许一次好了。”

“……”

坐沙发离茶几有点距离,尤晏顺势窝到转角地毯上,冯师延也效仿盘腿而坐,但个头尴尬,只得改为坐自己后脚跟。

尤晏拈起生日牌,把自己名字那端喂她嘴边。

冯师延:“为什么让我吃‘你’?”

尤晏挺正经:“割股啖君。”

冯师延噗嗤笑出声,扶着他手腕送进嘴里,动作娴熟得像拿筷子。

尤晏自己吃掉“快乐”,“生日”从中间拗断,分她一口“生”,自己一个“日”,然后分两块扇形蛋糕出来,一人一碟。

盘腿久了有点僵,尤晏舒展一边腿,但太长了,不留意蹭到她的脚踝。

叉子含在嘴里,冯师延缓慢转头,那边没停,还在蹭她痒痒。她忽然噢一声,放下叉碟,“我差点忘记给你礼物。”

“……还真有啊。”尤晏也记起要事,朝卧室扬声,“床边桌上面抽屉的盒子,给你的。”

冯师延揣着两只盒子跑出来,扬扬淡黄包装那边,“给我的?”

尤晏向她伸手,冯师延递过淡黄盒子,他转一下手腕,没接,指指另外一个,“那才是我的吧?”

冯师延把礼物给他,一边拆自己那份,喃喃中难掩喜悦,“这到底你生日还是我生日呀。”

盒子里是一枚吊坠,尤晏当初随手画就的麦穗绕齿轮图案,比一元硬币稍大,齿轮银白,麦穗以玉做饰,整体的浅色中和朋克感,多了几许浪漫。

“你还记得!”冯师延开心地挂上脖子,链子很长,吊坠缀在峰谷间。她低头按了按,很满意这个长度:“如果夏天穿吊带,刚好可以摆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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