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路上发现夫君被废了(144)
“后来,陈瑶得势,便处处针对家祖。家祖无奈之下只得告老还乡。没曾想,即便如此,也还是未有被她放过。
“在陈瑶以太后之名当政时,便诬陷家祖意图谋反。案子还在调查时,家祖便已被陈瑶提拔起来的佞臣逼迫自缢了。祖母因此郁郁而终。
“待到魏家失了兰陵长公主之庇护,便更是……被陈瑶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一些人被流放去了岭南,另一些,则被流放去了敦煌。”
如此深仇大恨即便已然过了近十年,也依旧记忆如新。
那让魏玄冲一经提起,便眼中透出浓浓的恨意。
可很快,他便笑了起来。
魏玄冲又道:“但这也只是我一家之遭遇。死于陈瑶手下的启朝勋贵又怎还能数得过来?如今枝枝蔓蔓俱已被她砍光,只剩下与其有关的主干,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像狗一样向她陈姓之人摇尾乞怜!”
说到这里,魏玄冲怒意又起。
“哪怕是魏国人、匈人、吐罗浑人加在一起,也没有杀我赵启一脉那么多人!她如何敢说自己是慈圣皇帝?慈在何处?圣,又圣在哪里?给自己加封如此名号,实乃厚颜无耻,滑天下之大稽!”
混合着杀意、愤怒与不甘的情绪直直地冲向俞松谋。
那已然让拓跋缺感同身受,被激起了杀气。
他也几乎要感染了俞松谋。
但片刻之后,豹骑将军却是问他:“你既想把陈商一脉连根拔起。将他们赶尽杀绝。你又想杀多少人?你得如何才能与让你如此痛恨之人,有所不同?”
第66章
大商,
神都之北,
大云寺。
“这些日子来,让人烦心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那蜀地的妖女,装神弄鬼,聚集了一帮目不识丁的庄稼汉,居然也敢自称皇帝,想要造我的反。”
这一年的元日之后,便没传来过好消息。
糟糕的消息则更是接踵而至。
慈圣皇帝因而便来到大云寺礼佛。
并且,她还把自己的女儿承安公主,以及侄女溧阳县主也给一起带来,好让她们能陪自己散散心,说说话。
这在过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过去的慈圣皇帝精力充沛,仿佛可以从早到晚、一直不停地与她的那班大臣、亲信讨论政事,既不觉得累,也不会觉得心烦。
这是一位权利欲颇为旺盛的女皇帝,也似乎根本就不会把时间花在与家中小辈的闲谈之上。
但开年之后,她却似乎,慢慢地变了。
“而后又是太和。”
在说起自己的这个孙女时,慈圣皇帝甚至在心中哀叹起来。
“朕不该那么着急就让太和上路的。若是能晚个十天半个月再出发,太和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困在魏国,也不知如何了。
“现在朕是既赔上了太和,也没让豹骑将军回来。
“还有怀光。怀光也是已在朕身边待了多年的千鹘卫了。”
这是一位皇帝。
同时,她也是一个盛年不再,逐渐走向老迈的妇人。
跟在她身后的承安公主连忙上前,扶住已然悲痛不已的母亲,轻声说出安慰的话语。
“最后,又是我儿!”
说着,慈圣皇帝抓住了承安公主的手,说道:“我刚下旨让汉阴王回到神都来,他便失足落水溺亡了。这必是有人在害他!此事,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大哥一个公道!”
溧阳县主陈伊水也跟在后面。
可她与皇帝陛下,毕竟没有那么亲。
因而,她便也不敢在慈圣帝的情绪如此大起大落之时,撞进对方的视线。
那太危险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
因为慈圣皇帝才说出了这番悲痛之言,便很快恢复过来。
只是她声音中的狠意,却是依旧凝在那里。
“朕知道,他们是看朕年纪大了,这些年的手段也温和了许多,就又打算蹬鼻子上脸了。”
他们是谁?
慈圣帝没有说。
但这个“他们”可能是一伙人,也可能是世间万物。
是一切让她无法心想事成的力量。
“承安。”
“女儿在。”
“溧阳。”
“溧阳听着呢。”
“你们可知朕为何只让你们二人过来陪着礼佛?”
溧阳县主谨慎地摇了摇头,承安公主则温柔地笑着,说:“有些话,母亲或许只想和我们女子说。”
“正是如此。”
慈圣皇帝赞赏地点头,说道:“我们女人活在这个世上,太不易了。”
她仿佛回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从前。
“很多事,男人想要,我们女人也想要。只要你是一个人,你自会想要。但就因为我们是女人,我们便不能有欲.望。我们不能向往权利,也不可以想要同时拥有很多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