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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猜(3)+番外

“蹬蹬蹬”的跑过去,

——你干吗坐我的位子?

——阿苇!

熊老太太出声了,

——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对人家郁小姐要客气点。你坐到旁边去!

——奶奶~~~~

——嗯?

老夫人一瞪眼,熊苇就不敢再多说了。为了表示他的愤怒,并没有选择郁小姐旁边的位子,而是绕过桌子,跑到郁夫人旁边坐下了。这下跟仇人眼对了眼,发出了自以为足够杀死对方的眼神。

郁小姐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根本就懒得再看他第二眼。

饭上了桌。

熊苇在柴房里饿了一天,中午也没怎么吃好,现在饿得三尺肠子闲了二尺半,也不管什么人在场,筷子满桌飞舞,风卷残云的大口吃着。

而吃相斯文优雅的郁小姐先是惊讶而后便一脸厌恶的看着这个粗鲁的富家子,冷不丁还被熊苇没夹好掉落在盘子里的鸡腿溅起的汤汁落在了身上。而看看熊老夫人,似乎并不为孙子的不拘礼节为忤,只是说了他一句叫他慢点吃别噎着,甚至于跟很多宠溺晚辈的长者一样,为他的好胃口而不自觉的欣欣然。

正走神,对面的熊苇突然站起来,欺身探到郁小姐这边,吓了她一跳,有点惊恐的看着他。而熊少爷只是够不着他想吃的菜而已,迅速的叉起郁小姐面前盘子里的一块瓜片,示威一样丢进嘴里,得意洋洋的咀嚼着。

郁小姐低下头了,免得看见这个恶心的家伙再也吃不下饭去。这人连缺教养都算不上,根本就没教养过的。

饭毕,熊老夫人继续留郁氏母女在屋子里闲谈。而熊少爷出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捧了个难看的陶罐子来在怀里抱着,凑在老太太的小丫头喜儿旁边,看她描花样子。

那里正问起了郁小姐的名讳年庚什么的,可能是说不明白,郁小姐接过喜儿手里的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熊老夫人。

熊少爷凑热闹,好奇的跑到老夫人身后去看,白纸上写了三个字,

郁群粲。

第一个熊少爷就算不认识也知道念什么,都听见人家叫了。第二个字他认识,至于笔画繁多的粲,就卡在嗓子里不知道怎么念了。便一直嘟囔,

——郁群……郁群……

——粲!

喜儿伸过头看看,告诉他。

——哦,粲!郁群粲!

熊少爷点着头,似乎在咂摸这名字的味道,冷不防的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郁芹菜!!哈哈,还有叫芹菜的?还菠菜呢!有没有豆角??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郁夫人有点尴尬,名字的主人则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熊老夫人无奈的瞅着孙儿在那夸张的大笑,抿着嘴不吭声。

笑了一会,熊苇发现只有他自己在笑,一下子住了声,假咳两声,有点无趣的摸了一下鼻子,咕囔着,

——不好笑么?干吗这么严肃……

——你连字都不认识还好意思笑!我看你那书都白念了!整天就知道弄这些东西玩物丧志!

熊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点着熊苇怀里的陶罐子。这个顽劣的少爷嬉皮笑脸的跟老祖宗撒娇,

——哪有啊,我都天天去书院的么,就是下了学才玩玩的。奶奶你看,金刚越长越壮实了呢。

说着把罐子盖打开,把罐口凑到老夫人脸前让她看,却被老太太拨拉开,

——我才不看这些东西。

——看嘛看嘛……

二人正推来搡去,没留神,一个黑色的物体猛地从罐子里蹦了出来,两下就蹦在了郁群粲的裙子上。这位自幼娇养在闺房里的小姐又被吓着了,慌乱中站起来一抖裙子,看那东西落在地上,二话不说就踩了上去……

静……

熊大少爷抱着罐子,两眼圆睁,半张着嘴,跟木偶一样看着群粲的脚一动也不动。半晌,才发出一声几乎要掀开房顶的哀嚎,

——金刚!!!!

一下扑到了郁群粲的面前蹲下来,二话不说就把人家小姐的三寸金莲抓在了手里,扒下粉红色的绣花鞋,反过来举到眼前。

他找的是他最心爱的宠物——蟋蟀“金刚”——的尸体。已经变成了平面,被压出的肚肠什么的粘在了鞋底上,以一个非常惨烈的形象出现在了他面前。

差点摔倒的郁群粲面红耳赤。

女人脚男人头,那都是摸不得的东西。这下不但被抓到了脚,连鞋都被扒了去,按照舜州的风俗,郁小姐现在只有嫁给熊苇才能保证其清白了。

而那边熊少爷正如丧考妣一般哭天抢地,

——我的金刚呀!!你死得好惨啊!是我不好,没事把你带过来干什么啊!!我对不起你啊!!!啊啊啊啊!!!!

郁夫人被弄得左右为难,而熊老太太看看几乎要在地上打滚的孙子,以手遮额,不去听他的哭嚎。

——金刚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哭够了的熊苇说着站起来,手里还抓着人家的绣花鞋,恨恨的看着群粲。昨天他在郁家发狠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所以群粲的心里一阵紧张,她虽然表面上对这个恶少不放在眼里,毕竟还是有点怕他,唯恐他一时发疯又会要害她。

逼近群粲身边,熊苇把脸几乎要贴到人家脸上去,

——你干吗踩死我的金刚?

郁群粲惊魂未定,也有点心虚,瞪向他喘着气不出声,

——你赔我的!你赔我的!!

熊苇伸手抓住群粲的胳膊,使劲摇晃着。群粲涨红着脸拼命挣脱,俩人这次不光斗嘴了,彻底动了手。旁边的喜儿和管事的李妈赶紧上前拉架,好说歹说连劝加哄好不容易才把熊苇的手掰开,把郁小姐救出来。

熊老夫人上前两步,拿起拐杖“嘣”的一声就敲在了孙儿的头上。

——你这个坏坯子要干什么?竟敢给我在家里欺负人!我告诉你,以后群粲就是我的孙女儿,也就是你姐姐,你竟敢跟姐姐动起手来了?

熊苇一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攥着绣花鞋指向群粲的方向,气急败坏的跟奶奶嚷嚷,

——姐……姐姐??她算哪门子的姐姐啊?明明是她踩死我金刚的!她——

嘣!又是一下。然后手里的鞋就被抢了去。熊苇两只手都捂住头,蹲在地上眼泪都在眼眶里转悠了。

——疼死了……

熊苇和郁群粲,在熊家度过了他们鸡飞狗跳的第一天……

合理交易

不知道是八字不合还是星相犯冲,自从郁群粲留在了熊家,就成为了少爷熊苇的心腹大患。三日两头就会爆发一场口舌之争,而熊家的家长熊老夫人多数会偏袒乖巧听话的郁群粲,让熊少爷很是怀疑到底谁才是她的孙辈。

不过好在熊苇少爷白天要到书院去念书,一般不会留在家里,才避免了因为更多地接触而引起的纷争,否则熊家大宅里一定会永无宁日了。

这天,熊少爷从书院回来的时候就无精打采的,吃了饭更是坐在书房里唉声叹气。

熊家的书房修的很是气派,里面也堆满了经史子集诸子百家的许多书籍,不过平时只有不学无术的熊少爷在用,基本算是辱没这些典籍了。群粲来了之后有空就在里面找些书来看,她自幼便有专门的先生教习,当初郁仁周还没沉迷赌场的时候也教女儿一些文章诗词,所以群粲在闺阁里,也算有难得的才气。

一进书房门,群粲就看见熊苇趴在书案上,垮着脸哼哼唧唧。看见群粲进来,翻了个白眼偏过头去,自顾转着手上的毛笔玩。

群粲也懒得理他,径到书架前面找自己要看的书,拿到了以后抽在手里,转过身来刚要出去,无意中瞥见熊苇胳膊肘下面压得纸上写着些横横竖竖的字。凑近一看,原来是书院里的夫子留得作业。本来并不是什么难题,可是对于上课睡觉下课胡闹的熊少爷来说,就颇有些为难了。

群粲大略看了看,除了要给一些古诗补句,再就是几副对子,还有一篇文章。基本都能够做得出,看看熊苇的样子,就知道他就算在这趴一晚上也写不上几个字。想了想,就对熊苇说,

——诶~

——干嘛?

熊苇抬起头,警觉的看看她,脸上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跟你商量一件事。

——跟我?

——嗯。

——跟我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不会又要去告状吧?

熊苇说话的时候喜欢歪着嘴,看起来很想让人给他一拳。群粲知道毕竟不能这么做,只好压下这个念头,耐着心解释,

——我帮你做夫子留得作业。

熊苇听了,转了转眼珠,一点都不打算相信。

——你会这么好么?不会又打我的主意吧?

——你有什么值得我打主意的?当然我不是白给你做,我是有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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