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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猜(18)+番外

——什么陪葬啊?哪有这么严重?阿苇虽然是个女儿,可是她也不比儿子差么……

——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还有,万一……

——嫁了人再好也成了人家的,把群粲留在自己身边多好?阿苇那么听群粲的话,以后就是群粲说了算,比到那些家规严谨的人家去受委屈不强多了?更何况,是群粲自己愿意的,她也喜欢阿苇的么……

——可是你的阿苇不是还订了袁家小姐的亲事?难道要叫粲儿——

——不会不会,只要娘子你答应,我明天就去退亲!保证不叫群粲受半点委屈!

——这……

——娘子你就应了吧?咱们一家人在一块多好啊,把哪个嫁出去我也不舍得,正好借这个机会,一起留在身边么……

……

书房。熊老夫人,郁群粲。

——你真的喜欢阿苇?

——嗯。

——你真的原意后半生跟她在一起?

——嗯。

——你要想好了,那可意味着你有很多东西得不到。

——嗯。

——就算有什么坎坷风雨,你也不会后悔?

——嗯。

——那好,我们来耍她一下吧?

——嗯。嗯???!!!

柴房。熊苇,炭头。

——他们干吗又关我柴房啊?

——汪!

——我最近又没有做错事!

——汪汪!

——芹菜要嫁给赵大头了,赵大头会把她带去很远的地方,咱们都见不着了。

——汪汪汪!

——我竟然还跟什么圆柳树定了亲,那是什么人啊?她要是跟芹菜一样好就好了,不,不可能有人比得上芹菜的。

——汪汪汪汪!

——我该怎么办呢?

——汪汪汪汪汪!

熊少爷搂着自己的狗坐在柴堆上,透过墙上一方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圆圆的月亮,难得的安静了一次。尽管很难过,可是连日的奔波辛劳和寝食难安,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于是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用钥匙开柴房门的的声音惊醒了她。熊苇顶着一头稻草屑,睡眼朦胧的爬起来,一只手背遮在额头上,挡住刺眼的阳光。就看见她爹披着一身金光,喜气洋洋的进来了。

有爱情滋润的人果然不一样,老树发新芽了。不过熊老爷其实也不算老树,三十五岁正当年呀!

——阿苇,快起来梳洗,换出门的衣裳。爹今天要带你去开始置办亲事了!

熊苇依然站在那里发懵,一时反应不过来。

——亲……亲事……

——你袁伯伯这次只是路过舜州,不会住太久,咱得抓紧时间啊!还有群粲的嫁妆也要一起置备,到时候一娶一嫁,那是双喜临门啊!宝贝儿,你高兴不高兴啊?

——高兴……

——那就快点!爹在前厅等你啊!

说完,熊远寿倒背双手,又披着一身金光,走了。

——……个屁……

被群粲管着已经很久没有说脏话的熊大少,少见的又露出了一点本来面目。

不过,更加郁闷的事情不仅于此。郁群粲居然再也没有在家里出现过。对此奶奶的解释是:群粲去了容员外家的旧宅,因为她毕竟不是熊家的女儿,不能从熊家出嫁。

——为什么呀?

熊苇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因为这是人家赵公子的意思,人家怕你对群粲意图不轨。

老太太说的平淡,却在暗暗观察孙儿的反应。

——我呸!明明是他意图……

熊苇说到这停了,她突然想起那天在潘家酒楼的事情,好像有点理亏,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了奶奶的屋子。

她一走,后面熊老夫人和李妈立刻头碰头的嘀咕,

——怎么看少爷的反应好像真有其事啊?

——还出息了她呢……

……

恹恹的溜达到了书房,熊苇坐在门槛上,看着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书架、笔墨,都安静的呆在各自的地方,再也没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把它们翻动、抚过,又好像看到群粲坐在书案前低头写字。

——笨狗熊你快点写!

——背不过不准睡觉!

——写字还是背书,你自己选一样吧!

……

怎么连她凶巴巴的样子也怀念起来了呢?

——唉……!!

熊苇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少爷……

突然听到细细的一声,熊苇一回头,看到了跟她一样闷闷不乐的丫头葭儿。

——你怎么在这?

——我在打扫书房啊!

——我是说,你怎么没跟芹菜去?

——姐姐去了,我没去……

——为什么?你不是也是她的贴身丫头么?怎么不陪嫁过去?这样你们两姐妹不就要分开了?

葭儿显然正是为这个原因不高兴,蔫蔫的回答,

——是小姐叫我留下来的,让我每天把书房打扫干净,照顾好少爷,还有……还有新来的少奶奶……

熊苇听了,没了言语,呆愣愣的看着这个丫头。

——少爷,小姐那么好,您……您就没半点动过心么?为什么还要娶别家的小姐当少奶奶?

熊苇苦笑一声,喃喃的道,

——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可是有什么办法?当初要是不动心,也不会帮葛化明硬把她弄到手又千方百计带回家了……

——少爷,其实……其实……其实小姐心里,是有少爷的……我和姐姐的名字,少爷总嫌不好听,可是……可是小姐说,蒹葭,就是芦苇的意思,应着少爷的名字,叫我们记得是少爷救了我们,要一辈子伺候好少爷……

熊苇听得眼睛发红,心里想起来以前和群粲在一块的种种,怎么上门欺凌,又怎么针锋相对,后来被逼着学规矩,慢慢觉得她的好,然后,然后……

突然一把抱住葭儿,大哭着说,

——可是赵大头把她抢走了!现在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听说新来的少奶奶家里是当兵的,万一她会拳脚又很厉害,咱俩可就倒霉了!!!

……

洞房花烛

尽管熊苇又伤心又害怕,可熊远寿依旧把她的亲事有条不紊,妥妥当当的张罗好了。

舜州城里两位公子爷的大婚定在了同一天。一位是当地首富的少爷,一位是新科的探花,听说京里还有一位大人物将会驾临。舜州百姓期待万分,真是几辈子都遇不到的热闹事啊!

到了娶亲的日子,熊苇换上一身大红绣金吉服,胸前十字披红,顶上金冠灿灿,脸色发绿的骑上一匹漆黑发亮的高头大马,敲锣打鼓的一路去袁家接亲。

而赵云逸也一样的披红挂彩,带着一队人马迎面而来。

队伍交错而过的时候,两位新郎好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怒目而视,要不是有吹鼓手喜娘什么的在中间隔着,估计早跳下马扭做一团了。

因为袁家是暂居舜州,并没有府邸,熊苇被引着到了一处陌生的宅院。院子里迎出来很多人,可她一个也不认识。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就有人招呼她去接新娘。

内室里很多丫头喜娘簇拥出来蒙着盖头的新娘,把一条绸带的一端交到熊苇手里牵着,然后送到外面的轿子里去。

熊苇一边往马上爬,一边在心里嘀咕:还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想必也强悍不到哪里去……

群粲也是要这样被赵大头牵走吧?不知道她凤冠霞帔的样子好不好看呢?也许以后都见不到她了。想到这里,熊苇又想抬袖子去抹眼泪了。

因为熊家既娶且嫁,于是两家把亲事合在一起,都在城中的太白楼拜堂行礼。接亲的队伍到了楼下,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熊苇下了马,来到轿前,一脚踢开了轿门,

——唔!

用力过度,好痛!

本来想弯腰下去揉揉脚的,一低头却看见,离她不远的地方,赵云逸正扶着群粲慢慢的从轿里出来。虽然盖着盖头,可是那一身红嫁衣仍然叫熊苇拿不开眼睛。看着她小心的,袅娜的被赵云逸牵着走,熊少爷的脚就不听使唤了,往人家那边走过去。

——哎哎哎~~~~新郎官哟,走错了!!!

旁边喜娘连忙把她拽回来,拉着她按部就班的把自己的新娘接出来。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太白楼里面去。

随后,酒楼前面的大街上鸣锣开道,一顶八人抬的大轿威风凛凛的走过来。落轿之后,一个白面细髯的官员从轿里下来,赵知府一行赶紧下跪,

——古相爷大驾光临,下官迎接来迟,请恕罪!

这个当朝第一权臣果然威严,面不改色,只淡淡回了一句,

——赵知府不必多礼。本官今天是来给门生云逸主婚,这些官中俗礼,就暂且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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