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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懋皇后(208)

而且,皇帝不仅扶持新盐区,新的盐铁使裴渡在辽东盐区查案开刀,更是让不少官员心中惶惶。

隋祉玉高坐在龙椅上,任底下争论不休也没有半分动摇,尤其是今日早朝,容定濯还不在场,他更是轻飘飘地叫了退朝,新盐区是必然扶持,任反对党怎样争都没有用。

退朝后,隋祉玉走在廊下,秀丽的眉眼带着两分戾气,道:“贪心不足的东西。”

罗移知道皇帝说的是反对新盐区的官员,知道这些人皆已列入陛下的剪除名单,要一个一个地收拾。

沈嚣来禀:“陛下,容相去泽州回京的路上遇刺,不过伤得不重。”

隋祉玉微微诧异地挑眉:“他还会受伤,是真是假?”

沈嚣道:“容定濯当初随容元齐南征的时候,何等威风,这些年虽任文臣之职,但武艺应当是没有落下,且他身边的高手那样多。遇刺是真,但受伤……就未必是真。”

隋祉玉亦是这样认为,淡淡道:“多半是容定濯又想对付谁,自己策演的一出戏。”

沈嚣颔首:“极有可能。”

隋祉玉不再关心容定濯是否在演戏,总之,盐价与粮价这两样必须要压下来。

隋祉玉就又道:“今年多地水灾,对粮食收成影响甚巨,该赈济的要赈济。且要注意边关屯粮,要命人在暗中严查,绝不能发生官员将领在边地低价收粮,高价转卖之情形。”

“是,陛下。”沈嚣答。这几年明着财政收入丰厚,但百姓过得越发艰难。粮价看着高,可种粮的农户却是半年也没有得到好处,利润都进了官员豪商的口袋。

隋祉玉想起来,又问一旁的沈嚣:“上回命你查的陇中私卖戍军屯粮贪墨一案,那事是否跟容定濯有关?”

“此事与容相无关。”沈嚣知道,虽然皇帝自诩不会因为要娶顾磐磐,就对容定濯心慈手软。但沈嚣还是希望容定濯少沾惹些事,以免皇帝真要动容定濯的时候,顾磐磐难做,皇帝也就难做。

沈嚣又看看皇帝,觉得皇帝还是低估顾磐磐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时,有人来禀:“陛下,月摩国佘知公主求见,说是有话对陛下禀。”

隋祉玉微微诧异,这位佘知公主可说是偏内向孤僻,虽是公主,但在月摩国一行来使中,远没有乔夫人和白确引人注意,竟会专程求见他。自是说:“传公主。”

——

顾磐磐见父亲的伤势并不重,又要与幕僚议事,就先回到自己的院子。

少女离开后,容定濯却叫来容镇,道:“去请乔夫人过来。”

顾磐磐昨晚宿在乔慈衣处,乔慈衣是知道他受伤的,但那个女人半分反应都没有,连跟磐磐一起走一趟的意思也没有,容定濯自是不悦。

没过多久,乔慈衣就被“请”到了相府。当然,这个“请”,其实是强制的,她不愿来也得来。

乔慈衣第一次到顾磐磐如今住的地方,四下略作打量,便见此地屋宇雕栏玉栋,又不失气象威严,不愧是权相府邸。

容定濯院子里的护卫也是头次见到乔慈衣,心中更是震惊。这位传说中的乔夫人,果然与三姑娘长得极为相似,但是又绝不会让人将她们错认。

容三姑娘就像花苞新绽,艳色初露,清新娇嫩,又如琉璃般的明洁生辉,让人还期待着她的袅袅盛放。

这位乔夫人则是绽得正艳,光华四照,明明是不怎么起眼的妆扮,但那不经意流露的女人风致,实在是叫人难以抵御。

乔慈衣有些不安,不知容定濯又想做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她只是假作不知他受伤,道:“相爷找我有何事?”容定濯的无礼,让她在已不再谦称为“妾”。

“我受伤了,你知道。”容定濯声音平静。

乔慈衣做出略显讶然的神色:“那我还真是不知。毕竟相爷看起来,比常人还要康健。”

容定濯险些被她的话气笑,盯着乔慈衣,目色幽深。他慢慢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乔慈衣微微一怔,对这男人的冷嘲热讽有些习惯,没有接话。

容定濯道:“听说我受伤,你恐怕心里还有些高兴罢?是不是还想过,希望我重伤,伤得都不能来纠缠你,就更好?”

乔慈衣心跳如鼓,道:“相爷这话,把我说得也太恶毒。我只是觉得,我和相爷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应过多追问。”

“没有特别的关系。”容定濯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行刺的人已被抓住,很有可能与月摩国有关。”

乔慈衣闻言微怔,定定神,说:“相爷,这样的事得讲证据,可不能凭空污蔑。月摩国乃偏隅之地,岂敢冒犯相爷,咱们也没有动机。说来相爷在朝这样多年,得罪的人,损折的人,都不在少数吧?要论起恩怨,是怎样数也数不到月摩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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