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与美人(40)+番外

渣攻隔着玻璃看审讯室的情况。不论秦毅说什么，美人都无动于衷，仿佛谈话的内容和他毫无关系。

这幅置身事外的样子让渣攻逐渐焦急。

秦毅轻蔑地盯着美人，半天得不到回应，没有搭腔的对话，像是他一个人自弹自唱。不过话说到这里，也不好就此停下，他又说下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秦毅像是又想起什么，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越笑越放肆，审讯室里只听得到他疯狂的笑声。

渣攻在隔壁看得心惊肉跳。

他直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让警察带他进去，他要去把美人拉出来，让那个疯子离美人越远越好。

秦毅擦干笑出来的眼泪，面对玻璃说：“我不会在这里胡作非为，我要把话说完。”

“让他说。”美人面无表情。

秦毅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我对刚才的失态道歉，但这实在是太好笑了。”秦毅清了清嗓子，重新坐直，“你知道吗，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没和傅铭睡过。他谁也不碰，我尝试过灌醉他，不好用。没有傅铭和秘书乱搞的事情，他更像是通过秘书，找一个晚上能睡觉的地方。他是傅铭啊，他怎么能这么委屈。”

渣攻愣住了，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停滞不前，又突然冲破阻力，不断向大脑冲击。他涨红了脸，开始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听美人的让秦毅把话说完，他想砸破眼前的玻璃冲进去让秦毅闭嘴。他僵硬地转向美人，发现后者依然平静，袖手旁观。

秦毅仍在说：“至于在办公室里调情，摸摸手碰碰肩也算吗？他从来都不在意这种事。我曾经大胆地搂过他，就一次，他亲了我一口，在这。”秦毅指向眉间，“可笑的是，他当晚回家和你共度纪念日，我第二天就失业了。我很难分辨我是太大胆了不讨他喜欢，还是因为你，我才被迫离开。”

秦毅落下手，指指自己胸口，手铐的声音叩在鼓膜上。

美人回神，声音响起，冷静得可怕：“所以你就来报复我，伤害我爸。”

秦毅耸肩：“不算是，我不是说要给齐总排忧解难嘛，你这个是顺带。因为傅铭，你受了这么大伤害，你总要和他吵一架吧，他不顺心我就开心了。不过我爱傅铭，我太爱他了，但是他只爱你。哈……爱让人盲目。”

美人夺门而出。

第35章 （2）

渣攻从没像现在一样紧张。

他畏首畏尾，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来话，美人看也不看他，只问警察说：“他还有多久能判？”

警察挠挠头，“还要等一阵吧，不好说。你别看他现在疯疯癫癫的，认罪态度可好了。他这个行为，辩护律师说他故意杀人未遂也行，说他故意伤害也行，罪名不同，刑罚就不同……具体我也说不好。等他到了法庭上，认错态度依然很好，减轻处罚也说不定。”

美人道了谢，离开警局。

冷风灌进领子里，渣攻抖了抖，美人却恍若未觉，一言不发地往停车场走。

渣攻跟在后面，胸腔里充斥着担心、惊恐、委屈和关切，这些情绪仿佛有千斤重。

一路无言。

地上的枯叶被风卷起来，在车头前打旋儿。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配着路两旁店铺橱窗上贴的喜迎圣诞的红红绿绿，像油花凝固了的隔夜汤。周围的人垂头搓手跺脚捂耳朵，行色匆匆，却面露喜色。渣攻不明白这么坏的天气怎么会有人这么高兴，直到他看到某个便利店门口摆着平安果。

今天是平安夜，渣攻突然想起来，他偏过头看了一眼美人，后者目不斜视，老僧入定一般。

渣攻憋不住了，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干干巴巴地开口，许久不说话的嗓子眼里有一丝腥甜：“喻岩我很抱歉，我……”

“你先开车，回去再说。”

车里重新恢复安静。

渣攻透不过气，车里的暖风吹得他从头到脚烦躁异常，他不耐地松了领口。

他开始胡思乱想怎么还不下雪，今年的初雪下没下过，下雪的时候是不是暖一点，下过雪后天会不会放晴。

浑浑噩噩地回到别墅区。

进了宅子，美人直奔南卧，等到渣攻跟着进来，美人反锁了门。“嘭——”一声，掐着渣攻的衣领，将他压在墙上。

“你说吧，把你刚才想说的都说出来。”

渣攻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仿佛刚才堆在喉间的话都随着唾液咽了下去。

“让你说，你又不会说了？”

美人没有他高，力气也不如他大，但此刻他面对美人，感到无比恐惧。他被美人身上冰冷的气息压着，难以呼吸。

“抱歉喻岩，我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更没想到秦毅……他、他一定是疯了……我确实没和他们睡过，我本来想以后慢慢和你说的，我偶尔利用他们逢场作戏，挡掉不必要的麻烦。秦毅是个特例，我不知道有人能疯狂成这个样子……岳父的事情是个意外，是我照顾不周，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