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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睡美人(136)

陆宴迟悠悠道:“真是个小姑娘。”

知道他这话是在说她贪吃,岑岁的语气不太痛快,“我就是贪吃。”

“嗯,”陆宴迟语气暧昧,“那你什么时候来吃我?”

“……”

“我也挺好吃的。”

“……”

-

岑岁卸完妆后随意地洗了个澡便回到床上躺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张床,即便很困,她也迟迟没有睡着。

就这样睁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六点,岑岁在花店买了一束花打车前往墓园。

虽然很早,但是清明过来的人许多。

但人再多,孟雅萍的墓碑前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岑岁在她的墓碑前蹲下,拿着纸巾擦着上面堆积着的,厚厚一层灰尘。她的神情很平静,甚至还勾唇笑着,“妈妈。”

她轻声说,“红豆来看您了。”

过了这么多年,当初的小红豆早已亭亭玉立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而孟雅萍却永远停在了时光里。照片里的她,模样温婉,笑意温柔。

像是永远都不会老去。

……

……

因为岑永斌酒后发疯,差点儿让岑岁受伤的事情,让孟雅萍对岑永斌彻底失望。即便酒醒后的岑永斌如何挽留,她也是选择了离婚。

然而离婚比她想的要难。

感情破裂?

岑永斌还爱孟雅萍。

家庭暴力?

孟雅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岑永斌家暴。

没有办法和平离婚,到最后孟雅萍请了律师。

九月开始分居,到了十一月,孟雅萍终于和岑永斌办理了离婚手续。

离婚当天。

孟雅萍来学校接岑岁放学。

那天是初雪,岑岁一直记得。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蛋糕店,孟雅萍给岑岁买了一个蛋糕。

岑岁:“妈妈,今天是谁生日吗?”

孟雅萍弯腰整理着岑岁被风吹散的围巾,把岑岁的脸裹得严实,随后直起身来,拉着岑岁的手往前走。她的声音和这冷朔寒风似的,凛冽又失意:“今天不是谁生日。”

“那为什么要买蛋糕呀?”

“妈妈刚刚,和爸爸离婚了,”话音落下,感受到岑岁的手瑟缩了下,孟雅萍抓她的手更紧,“今天是妈妈和红豆的第一天。”

岑岁小心翼翼地:“真的离婚了吗?”

孟雅萍:“嗯。”

岑岁停下脚步。

孟雅萍也随之停了下来:“怎么了?”

岑岁钻进孟雅萍的怀里,她低声问:“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孟雅萍蹲下身子,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细细地安慰着岑岁,“妈妈没有不开心,对妈妈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那爸爸呢?”

那他呢?

那个占据了你青春最美好时光、给了你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曾经你也想过和他白头偕老的那个人呢?

在他对岑岁动手的那一刻。

孟雅萍对他已无爱意,只剩心寒。

白雪纷飞,孟雅萍的双眼被这缥缈的雪花氤氲出泪意,她忍住胸腔里涌上的无限苍凉,温声说:“你是他送我最好的礼物,也是这个世界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从那之后。

岑岁每年初雪都会买一个蛋糕。

岑岁以为,故事到那里就结束了。

孟雅萍和岑永斌离婚了,孟雅萍为了岑岁的安全再一次搬家,搬到了洵市安保最好的小区,也再次让岑岁转校。

日子平淡如水般地度过。

半个月后,岑岁的奶奶和姑姑来到了她家,并且带来了一个消息,岑永斌在离婚后便一蹶不振,整天在家里喝酒,而他因为饮酒过度,导致胃出血住院了。

与此同时,检查出癌症,没多长时间了。

岑岁的奶奶和姑姑来劝孟雅萍和岑岁,去医院看看他。

孟雅萍看向岑岁。

岑岁的小脸上写满了拒绝:“我不要。”

最后,岑岁和孟雅萍也没有去医院。

岑岁的姑姑离开前,冷冷地说:“我从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连自己的父亲生病了也可以不去看,可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岑岁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爸爸。”

在岑永斌抱着她准备把她往楼下砸的那天起,她的生命里就没有父亲这个存在了。

岑岁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她太冷血了呢?

如果她没有那么坚定地要求孟雅萍和岑永斌离婚,那岑永斌也许不会饮酒过度,也不会胃出血,也不会在听到她们母女二人拒绝探望的消息时想不开,跑来找孟雅萍。

他这次没有喝酒。

或许喝酒只是给他使用暴力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给孟雅萍打电话,语气温和,听不出一丝异常:“我在小区外面,我们能见一面吗,最后一面,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