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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141)

作者: 墨赴长安 阅读记录

交了差,陈则正要往宫外走。却迎面遇见了春风得意的邓驸马。

说起这邓驸马同陈则的恩怨,却要从上一辈说起。

彼时,邓氏家贫,虽苦读诗书却因无盘缠,不得求取功名。

陈氏嫁他作妇,拿嫁妆作为他求取功名的银两。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临走时,他紧紧握住陈氏的手,郑重承诺。陈氏抚着肚子,说愿意同孩子一起等。

可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三年后的一个初春,终于等回来一封休书。

彼时,陈氏的儿子见自家母亲双眸含泪,甚是疑惑,举了袖子为她揩眼泪,“阿娘不哭……”

“恪儿……”

后来,十年寒窗苦读。陈则做了官。

那日,下了朝。陈则回到府上,却见母亲同那邓氏在门□□谈。

“公主待你极好,你不要再负一个姑娘了。”他的母亲如是说道。

邓氏欲要再说些什么,陈则却握住自家母亲的手,将她往身后带了带,“还请驸马爷不要再羞辱家母了。”

这驸马爷三字像是提醒了邓氏什么,他红着脸道,“叨扰了。”

附《杂文怪谈》:

话说有一日,有一位穷酸书生路过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不由得诗兴大发,要作一篇文章。

写了很多次却总觉得不是十分满意。

忽闻石头后有一人道,“盖无情矣。”

“何人在此?”

那人手提一酒葫芦,枕卧岩石道,“无名之卒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书生道,“你方才说,盖无情矣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对山水的喜爱之情为虚假?这你可错了。若不是喜爱,我怎会有写诗的兴致?”

那人但笑不语。

“老头,跟你说话呢。”书生不满地嗔道。

“兴致使之然也,与情无关。”

“胡言乱语。”书生不愿再理会他,却提笔无言。

临了愤而搁笔,转身去寻那老人,却是空空如也。

“老头?”

远远有人回答,“萍水相逢,吾且去也。”

书生却在他卧着的石头上,发现了几张纸。

是一本书的残卷。

书名瞧不清了,只隐约看得见作者是“赤脚大仙”。

翻开来看,却是极零散且残破的文。

有一名为《连理枝》的写道,“将军此人,惯用长矛,且以一手帕覆手……将军有令,我方将士,不斩妇孺……如若不是战乱,他该是高冠博带,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有一名为《并蒂莲》的写道,“红衣如火,血洗铅华……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度春风……上穷碧落,下尽黄泉,十八地狱,九重云霄,遍寻未果……世间最为悲哀之事是什么?等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永远是多久?等到你自己也死去的那天吧。”

第56章 杂乱无章其一

“青山满目,满目青山。”

浓墨印上软软白宣。十二岁的简默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向听课极为认真的他,难得有这么一次心不在焉。

这节课讲的不是别人,正是众人避之不及的魔界之主,司徒献。

“《仙录志》载……甫一继位,立杀十七名长老立威……”

夫子的滔滔不绝中,简默提笔落字:我这个人,口中所言,即是心中所想,既是心中所想,又何必遮遮掩掩。

这是那日他下山为师父买酒时,于一家茶馆面前路过,偶然听见那人说的话。

彼时,乌泱泱的人群里,只一人红袍猎猎,砸了人家茶馆,踩在那说书人的桌子上,“我这个人,口中所言,即是心中所想,既是心中所想,又何必遮遮掩掩。所以,有些话我便直说了。我手上血腥无数,若是我下一次再听见你们编排我,我也不是十分介意,手上再多那么几条人命。”

一众人由一开始的人声鼎沸,渐渐偃旗息鼓,成了缩着脖子的鹌鹑。

臭名昭著的大魔王得意洋洋,扬长而去。

他出茶馆时,简默正行至门口几步远处,身后师兄弟们正顾着拉满载酒坛的牛车,自是没有闲暇功夫注意到简默的异常。

步伐渐缓渐小,一双清眸映入了一身红衣如火。

不禁行迈靡靡,不由中心摇摇。

骄骄小快步追上大魔王,问道,“尊主,明明是那十七名长老居心叵测在前,欲要争夺尊位在后。怎么教人间传了一番,传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司徒献却只是将双手背在身后,步履生风般行远。

“他人不识,不识他人。赋一身清闲自在,逍逍遥遥任我游。”

他说完这句话,身影已经消了。

彼时,原本陷在坑洼处的车子也被推了出来。

韩子卿,简默的二师兄道,“子默,看什么呢。都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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