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沉思了一会儿,还未开口,有人来报,说是血雁楼的人找上来了,摆了摆手,让人进来。
吴良不禁抬眼看去,果然是李湉带着血雁楼的人过来了。
李湉也瞥了眼吴良,然后马上对教主说道:“你们需要人手吧。联手,我要救人,你们报仇。”
教主终于发话了:“如此看来,要在三日之前了结。”
如何了结?那便逐个击破,切断席家与其他门派的联系,先解决天狼教的后顾之忧。
于是之后两天,天狼教派人暗中到各大门派游说,尤其是吴良和魏云,派上了大用场。
很快就到了清单上最后一个门派,长清门。
扇面一开,抵住刺来的长剑,在对方惊异的神色中,灌注内力,反向一震,将人生生逼退好几步,砸在桌沿上,茶杯震碎。
吴良收了扇子,扬声道:“长老不若坐下来好好谈谈,如此动武有伤和气。”
他也没想到这地摊货确实是个宝贝,铁桦木扇骨,金蚕丝布扇面,刀枪不入,可做防身用,也可震慑对手。
果然,这长清门长老迟疑着放下剑,警惕地问:“魔教为何要找上老夫?”
吴良招了招手,黑衣人将一锦盒呈给那长清门长老,暗中嘲讽之色一闪而逝,随之淡笑着说:
“长老,您寻访多年,不过是想找此物。长老不妨考虑考虑,跟着席家能得着什么好处,有席重泽在,怎可放任长清门再现五十年前的繁盛?我等是生意人,真是见不得这种亏本买卖呀。”
说到后面,一阵叹惋,对方果然有松动之色,于是又添一把火。
“做个看客,也没损失不是?再说,我教日后在江湖立足,还要多多倚仗贵派。”
最终自然是妥协了。吴良功成身退。
呵,恶人自有恶人磨。日后却寒宫知晓长清门用了此物,怕是有够长清门受的。
至此,第三天凌晨,天狼教和血雁楼终于有了动作——夜袭。
为警惕偷袭,席家守卫严正以待了两天,结果魔教一直没来,到现在已经松懈下来,以为只需迎接白天的大战,此时都有些昏昏欲睡。
李湉和教主、魏云先行,带了部分人潜进去,一路奔着救人,一路奔着杀人。
教主对席家的构造再了解不过,早就告知过李湉暗牢机关所在,自己则带魏云直奔席重泽的寝卧。
吴良虽然也想跟进去,但他武功实用性太差,除了隐蔽保命,在招式上还是太过鸡肋。只能跟在申瑶后面,趴在房檐上屏息以待。
暗牢中,对于萧如影和张阙,这本就是个不眠之夜。
萧如影被关在张阙隔壁,正喋喋不休地与张阙说话。
因为张阙实在伤得太重了,她怕这人坚持不住。
这两日,席重泽白天与其他门派开会商讨时,就把萧如影奉座上宾,晚上利用完就把她关进暗牢。为了保证她听话,席重泽给她喂了毒药,每日到时间就会发作,必须定时拿到解药。
她这样还好,表面配合就没吃太大苦头。但张阙就惨了,本来中了陷阱就伤得不轻,这几日还被席重泽严刑折磨,一身白中衣生染成了红黑色,此时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张阙一口咬死他与天狼教无关,说他和朝廷联手不过是为查席家走私官盐,天狼教绝对不会冒险救他这个不相干的人。而萧如影是朝廷人,天狼教作为魔教更没立场来救,席重泽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然而席重泽仍然没有大意,将死士都集中在暗牢中严防死守,设下天罗地网,只等营救之人自投罗网。
这一夜无疑是最关键的一夜,此等情状,萧如影和张阙皆是心情凝重,因为两人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唉,想我以前在皇宫里蹲大牢的时候,哪个狱卒不对我恭恭敬敬,哪像现在,连个床都没有,呸!”萧如影盘腿坐在地上,嘴里抱怨着,脸上却是一脸愧色,隔着柱子看向气息微弱的张阙。
“是吗……你不是,特使?蹲什么大牢……”张阙费力扯了扯嘴角,应和道。
萧如影顿了顿,想起吴良火急火燎地来大牢里寻她,不自觉目光柔和了些许。
“张阙,送你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萧如影接着道,不断给人灌鸡汤,希望对方至少在精神上坚持得更久些。
张阙无神的双眼闭了又睁,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话:“……自然,谢谢。”
他当然知道这小姑娘是在自责,可这说到底都是他自己的事,其差一招,怨不得人。他在想,既然李湉一定会来,至少,能见最后一面也好。
突然,寂静的牢中弥漫其肃杀的味道,一阵兵器相接的打斗声传来,死士闻风而动,已经和来人交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