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边三角形(6)+番外

“虽然我暂时打不过你，”被塞进车里送走之前，少女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甘地注视着秦焱，深吸了一口气，“但我还是要说——你这也太渣了吧？！开车！”

车窗“啪”的一关，加长房车带起一路烟尘扬长而去。

吃了一嘴尾气的秦焱面色阴沉，喉结微动，目光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微微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的秘书简直快要僵硬成一座冰雕了。

本来以为已经哄了过去，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临走前突然扔了一个这么大的炸弹。

秦焱回过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秘书无声地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这座冰雕很快就要被敲碎了。

秦焱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种被人怼着鼻子骂的经历。

幸而他涵养功夫好，面上暂时看不出什么，只是外放的冷气越发剧烈了。

注意到跟在身后半步处的秘书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秦焱淡淡道：“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应付完总裁妹妹还要应付更加难缠的总裁的秘书：“……”

“小姐毕竟长居国外，所见所闻难免浮于表面，”秘书凭借高超的专业素养勉强保持着微笑，“她又如何能清楚您行事的深意呢？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冷暖自知……”秦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问，“你冷吗？”

“……咳，”秘书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被呛死，努力了几次才勉强平复了呼吸，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属下、属下自是对秦总感激不尽。”

秦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走了。

留下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总裁到底还有没有在生气，自己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就不明不白地被处理掉了。

第9章

秦焱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于重要的工作，他会复盘，也会反思，总结出错误的经验下次绝不再犯。

但是一直以来，秘书对他而言只是“习惯”，还称不上是“重要”的存在。

直到被亲生妹妹跳出来不可置信地说“你这也太渣了吧？”，秦焱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是过分了点。

发现自己让秘书怀孕的时候仍然24小时待命、跟着自己没日没夜的加班、不顾秘书的心情强行抢走了他的孩子……

的确是有点渣。

当然还有更多的可耻行径，不过对于他一贯的糟糕性格而言，能够反思到这个地步，也已经够可以的了。

重要的是，他在回顾往事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对自己而言，空气一般悄无声息却又不可或缺的秘书，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身边一个难以替代的存在。

在秘书先生因为二胎小腹逐渐隆起一个温柔弧度的同时，秦焱谨慎地思考了几天，像是工作谈判一般冷静地问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秘书先生：“你要和我结婚吗？”

正跟在他身后半步下台阶的秘书先生差点一脚踩空滚了下去。

惊魂未定地被总裁的手臂揽进怀里时，秘书先生的耳边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剧烈的心跳。

他不自觉地痴痴地凝视着总裁轮廓分明的侧脸，这张他站在落后半步的位置、压抑着自己澎湃的心绪、隐忍而安静地凝望了这么多年的英俊容颜。

静默无声而惨烈决绝，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啊。

秘书先生难得失态，面对外人时贯来清冷的容颜上满是难以置信，磕磕巴巴地居然开始质疑总裁的话：“您、您在说什么啊……”

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

求求你，求求你……

我会当真的啊。

以为他没听清楚，秦焱略感不耐地皱了皱眉，不过他对秘书的容忍程度一向比别人高，故而也只是重复了一遍：“你要和我结婚吗？”

秘书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就好像走在路上，突然被人迎面对着头打了一棍，现在耳边都是嗡嗡的蜂鸣声，眼前也恍恍惚惚地看不清楚东西。

他几乎感觉身体已经逐渐轻盈起来，灵魂正漂浮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那个正被总裁拥在怀中的自己。

……他失去了意识。

怀中的人久久没有回应，秦焱等了又等，实在按捺不住脾气，正准备低头斥责秘书在公司大楼台阶上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却发现怀里的男人已经面色苍白地晕了过去。

秦焱：“……”

第10章

“所以说，你求婚的时候，把人给吓晕了？”

夫人坐在茶几的对面，姿态优雅地为脸色阴郁的总裁沏了一道茶。

秦焱：“……”

秦焱十指虚搭成桥架在膝盖上，神情冷漠地吐槽道：“我怎么知道他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