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2)+番外

作者: karl小寒/xiaohankarl204 阅读记录

花玛拐听他一言只是摇头,亦是怆然不知所语,长叹一声,半晌只道:“我已被总把头遣出卸岭许久。魁首若想知晓总把头近况,不如自己前去一看。”

鹧鸪哨自诩了然那人脾性,知他遇此一败定是消沉黯然难以振作,却也未曾想到陈玉楼料到自己式微,为防对家寻仇时伤及无辜弟兄,会将其先行遣散。

“拐子兄可否带我前去一探。”

“魁首客气,这是我应尽之事。”花玛拐拱手复做一请,转身时恰巧落后鹧鸪哨半身。他虽已不是陈玉楼身侧之人,这待人接物的气魄却未曾变过丝毫。

“想罢卸岭众人在云南的遭遇魁首已有耳闻。”花玛拐边行边道,“总把头自云南归来已是一蹶不振,卸岭虽仍有人手,但大大不如当年。总把头自知乱世人命似水流,卸岭既已式微便不应再牵连众弟兄,于是便以家财抚恤卸岭众人,后将大家遣散。我本不愿离开,奈何总把头说什么都不同意,只道若是不走便一枪崩了我。现府中人手已不到当年的三分之一了。”

鹧鸪哨闭口不言,只听花玛拐一路详叙。

及至陈府,少了三分之二人手,自是门庭冷落。

“拐子哥!”府中弟兄见花玛拐前来也是悲喜交错,“拐子哥,你快去劝劝总把头吧。他天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谁都不见。若是红姑尚在,还可以闯进去劝劝,可如今——”

“哎——先进门再说——”言语冲口而出花玛拐自是拦都拦不及,这才惶惶然扭头看鹧鸪哨脸色。

鹧鸪哨只觉心头一阵悲凉。

花玛拐见他身形凛然,匆忙上前要扶。鹧鸪哨挡开花玛拐伸过的手,定定心神苦笑道:“拐子,我若如此不堪一击,怕是已经死在西夏黑水城了。”

“是。”

花玛拐识趣地落下手,复做一请正欲开言,只听得屋内传来人声朗然:“拐子,我已数次警告你莫踏入我卸岭府上!”

单听此声,闻者绝计想不到那声的主人是个刚在云南大难不死,失了弟兄又目不能视的落魄之人。

花玛拐伸手挡下前去阻拦的卸岭弟兄,黯然退开。

鹧鸪哨闻声而去,脚下步伐渐快,几乎是跑进屋中的。

他方才推门,只听得“当”声在耳侧一响,那柄小神锋已然有一小半嵌入窗棂。

“敢问是哪路的仇家?”

陈玉楼正襟危坐于太师椅上,左肘倚于桌案,右臂缓缓收拢至腰间。桌上还放着一柄上了膛的手枪。

鹧鸪哨看着陈玉楼。

案前人面沉似水,似乎世间再无他物可在这张脸上溅起一点波澜,又仿若与当年孔明草船借箭时用的那些草人一般,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威严空壳。

陈玉楼仍是戴一副圆乎乎的墨镜。只是原先那墨镜是茶色的,透过镜片可以看到他引以为傲睥睨自雄的一对夜眼,如今那镜片却成了看都看不穿的墨色。

鹧鸪哨闻言目中一暗,空张了张口,艰难半晌方才答道:“摘星需请魁星手,搬山不搬常胜山。烧的是龙凤如意香,饮的是——”

他尚未答完,陈玉楼豁然而起,桌上的茶碗手枪乒乓五四应声而落。

他手撑桌案稳住身形在原地扎根力图维持挺拔,头却违背了初衷般拼了命地向前探,仿若他仍睁着双眼想要隔了暗色镜片再细细端详一次面前人。可这双眼却永远跟他的那些弟兄一同葬在了云南。

鹧鸪哨见他身形不稳上前欲扶,可直到探出右臂却并未曾触到眼前人时才发现自己早没有右臂可探,现在不过是动了一下空荡荡的袖筒罢了。

陈玉楼听到了动静,可眼前仍是一片怎么都看不透的暗夜。

他确实五感过人,可就算能听出鹧鸪哨近在眼前的心跳声,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出那人究竟是何种心境。他指节攥地发白,张口数次,最终却只说得四个字:“找到了吗?”

鹧鸪哨缓步上前去扶陈玉楼,低声垂目而叹:“没有。”

陈玉楼右手顺着鹧鸪哨来扶自己的左臂而上去摸他面相,左手要攀他右臂,不曾想却只抓到空荡荡一条袖筒,心下登时一紧。

“哨兄——”

鹧鸪哨咬紧牙关硬生生压下心头苦楚,以手覆在陈玉楼腕上截住了话头,只将他一双手在指尖攥紧,“陈兄,久违了。”

第2章 欲说还休

卸岭上下今天都跟过年了似的。

要说个中缘由,大多数人也都一知半解,只道是日落前拐子哥带来的人见过了总把头,说是什么搬山魁首。素来都说搬山派人口稀少,也无明确记载,只知他们自有一套功夫。也不知这位魁首究竟是什么大罗神仙,总把头见到那人后便再不似从前般一言不发,虽说仍是闭门不出,却亲自命人去做了桌好菜,和三壶好酒一同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