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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26)

“有孩子了又如何。你不是在太子那儿信誓旦旦,不屑什么王妃封号。既然如此,何不按奈下了,待以后做了良娣,照样霸占了三胡。”

我苦笑不得,连连摇头。

“若不过为了做个良娣,我何苦吐血来哉。你也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你要什么?三胡对你的心思,那是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的。搞出如今这种局面来,错自然是在他的。但他是个男人,有些风流韵事总是难免。你若斤斤计较,那岂不累死。只要他的心是你的,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我知道你心思奇巧,百转千回,曲折算计,太累了。”

“既然他心是我的,又为何要去招惹别的女人。情人眼里揉不进一粒沙,更何况一大一小两个活人。”

“他到底年轻气盛,这也怪你,总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在磨什么。你若当初早早的允了他,他哪里来的闲心招惹别人。更何况这码子事,也保不齐是别人招惹他呢。”

“说来说去到成了我的错,我说世民哥,能不能不踩我痛脚了。若我哪里得罪了,就此告饶。只求你别提这茬了。”我急忙举手告饶。

他轻叹口气。

“真不去看看他,难为他闹了这么久,昨天还听说摔着胳膊了呢。”

我低头沉默,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如果结局还是不能改变,看和不看又有何区别。看了只惹的我和他都心思飘摇,情绪更加零乱。诚不如不看,就此消亡,死寂。

他伸手抚摸我的头,然后掉转马头,步入承乾殿前的月华门。

很快跑回马房,正看到人牵了五六匹马出来,说是新训好的骏马,让李世民选一匹当坐骑。

我们骑着特勤骠慢悠悠走上前,打量着着五六匹花色各异,俊朗出色的良驹。

我第一眼就看到头上那匹深紫色的马,看起来很神秘浪漫的颜色。

“那匹!”我指着它叫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我在说它,那马有些不耐烦的小步来回骚动。

“那紫色的?”李世民问。

“嗯,那紫色的,看起来很不错。”我点点头。

“你也会看马?”他笑着看我。

我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觉得它好?”

“颜色,漂亮。”

“就这样?”

“漂亮难道还不足以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吗?”我回头看他,随意的撩嘴,半是调侃半是自嘲的玩笑。

他噗呲一笑。

“那是战马,冲锋陷阵,殊死杀敌用的,又不是装饰品,还要挑个漂亮的。”他问。

我低头苦涩浅笑。

“那马又不指是漂亮而已,好马孬马,秦王你看不就知道了的。凭心而论,你说它好不好呢?”

“好!”他挺着身看我一眼,“我只是没想到你也能看马?”

“我不过就看个场面外表而已,这内在嘛,自然还是要秦王你自己看的。”我拿手拍拍他胸膛说。

他垂眉细眼看我,嘴角含着笑,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取笑。

“那马,叫什么名字?”他问那两个养马的胡人。

“回禀殿下,还未曾有名。还请殿下赐名。”胡人躬身答道。

“哦?还没有名字啊。那好,馒头四,既然是你选的它,那名字你也给它起一个吧。”他对我说。

“嗯!”我抿着嘴想了想。

紫色的马那还用说,就只有一个名字能取了。

“就叫它飒露紫吧。”我手一挥,说道。

34 爬墙而来

清风晓月,夜风拂过树稍,沙沙细响,点点淡薄月色透窗而入,宛如片片白玉撒在薄绢绷的屏风上。

我被这光从梦中唤醒,眯着眼看这摇曳光华。

回想当年在晋阳,也曾经和元吉一起躺在榻上,共赏一轮华月。低语轻笑似还在耳鬓不曾消失,温存热息似留在颊边也未曾散去,亲昵厮磨,挨肩交指,种种小儿女情态就如同昨日之景。可如今却只留我一人清冷对月,往事皆已成空似幻,可追忆不可追回。

追忆?我又觉不甘心,凭什么我一番真情只可追忆而已?茫茫人海,寻觅到一个可爱之人谈何容易,我为何总要是那个被牺牲的人?我为了谁牺牲?为那可爱可恨之人?不,他爱我,对次我依然坚信。我知这事不过是他一时风流而已,绝对不是动了真情。李家的男人,生活作风确实很有问题,关陇之人,对男女情事开放的很。

为那杨淑形牺牲?我又何必呢?她原赌服输,她才是第三者,不是我。

为那孩子?我连自己都要顾不上了,还顾这茬?

难道为了历史?命中注定不是我的,我就不该动了非分之想?

我不服,又不得不服。我知道结局,又不接受结局。我要挣脱这束缚,却还是挣脱不得。

不甘,真不甘。

轻声长叹,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寂静的屋内突然有了轻微的脚步声,有什么人进来了。

是沁儿听到我这有动静,过来看看我的吧。我闭着眼,皱眉圈紧锦被。

脚步渐近,一团黑影笼罩头顶。

“我没事,你去睡吧。”我闭着眼轻声说。

身影不动,依然陇着我。

我微微睁开眼睛,动了动。

突然的,脸上似有什么东西掠过,些许痒了痒。

是手指,轻掠过我的脸。

“谁?”我被惊醒,身体动了动,头一转,看向身后的黑影。

黑影不答,只手指伸来,抚上我的脸,细细的,流连忘返,不住磨挲着。

“谁?”我心头一动,从锦被里伸出手,一把抓住抚着我脸庞的手,急急的问。

是他?不是他?真的是他?怎么是他?他……他来做什么?

“我。”他压着嗓子低应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手一颤,呼吸停了停。

“你……来做什么?”抓着他的手一紧,忽又重重甩开,我翻身圈紧被子,背对着他恨恨道。

他扑过来,将我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住。头挨在我鬓边,呼吸一阵一阵,将我脸颊吹烫。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脸贴着脸,像小猫似的来回蹭我。

除了灼热,还能感觉到一些湿濡。

我伸手去推他的脸,却引的他嘶嘶直叫。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

淡薄月色下,隐隐可见他脸上有伤,正有血淌下。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然后小心翼翼的用衣袖为我擦脸,拭去沾染上的污血。

“怎么弄的,他们……怎么敢伤你?”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急急问道。

他皱起眉,压抑着低叫一声。

我这才记起白天李世民说过他伤着了胳膊,原来是真的,不晓得伤的重不重。他大伤才好,怎么又舔了这么多伤,不养好身体是会落下病根的。

“我不管,他们拦不住我。我说了要出来就一定要出来。这点伤不要紧,那么大个伤口也没能要了我的命,眼下这点小伤算的上什么。”见我为他担忧,对他关心,他咧嘴笑笑,说的满不在乎。

“来我这儿做什么呢?你来了又能如何?”见他笑,我又恼怒自己起来,打开他的手,别开头恨恨道。

“做什么?我担心你呀,馒头!”他一把捧住我的脸扳向他,让彼此面对面看着。

“你要不要紧?大哥和我说你都吐了血。馒头,千错万错我的错,你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要骂就骂,只是千万不要自己生闷气,伤自己的身。”他看着我,语气卑微恳求。

“我知道,你现在必定恨我怨我,这些都是我活该,横竖全是我的错。可是,馒头,我的心没有变,我喜欢的就是你,只有你。我不娶她,我真不娶她,我就不娶她。就算父皇杀了我我也不娶她。你信我,你信我啊。”

“他们天天拦着我,我天天闹,我就是要来告诉你我的心,我只要你。他们以为区区二十几个人真能拦住我吗?我为了你,连命也能不要,我拼了命,我就不信我出不来。见着你了,把心里的话和你说了,我才能安心。不然,我真要疯了。”他说完,双臂紧紧抱住我,两只手在我背上一阵乱抚

“为了我,你真不怕死?真敢和陛下抗到底?”我也伸手抱他,问道。

“不怕,我才不怕。只要你和我一道,怎么着我都不怕。”他将我抱的越发的紧,在我耳边说的坚定无比。

“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骨肉?你也不要吗?”我又问。

“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我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几下,抱着他的手也紧了紧。

“那,以后,我是说以后,你还会有别的女人吗?你还会让我面对这样的事情吗?”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这一次就害的你吐血哭泣,我怕死了。我再不敢了,馒头,我保证,再不让你伤心了。”

“那好,只要你坚定不移,我必然和你一道。天涯海角,流放杀头,天堂地狱,来什么我都不怕,只要和你一道。“

“我也不怕,我只怕没了你,只怕你不和我好了。”他轻轻放开我,皱着眉,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伸手抚他眉心,柔柔浅笑。

见我终于露了笑脸,他松了口气,也傻傻的笑。

我轻撩锦被,让他到暖和的被窝里来。

他挨着我躺下,胳膊碰瓷枕,痛的嘶嘶直叫,可又不肯挪开,忍着疼抱着我的腰将头搁到我臂边挨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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