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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瞳(19)

撩撩嘴唇,我哼哼一声,闭上眼睛准备梦周公。

然而这样恬静美好的时刻注定是要被破坏的。

卧室的灯突然没来由的熄灭。

邵子安圈着我的手臂一紧,身体像弹簧一样刷的跳起。

他惊醒的动作立刻感染了我,我也跳起身。

他一把拉开床头的抽屉,伸手摸出一包东西。

黑暗中。他把一柄手枪塞到我手里。

我有些愣住,多少年没碰这种东西了?

他自己也拿了一把,一把拉起我,示意我和他走。

看来要出大事,否则他不会给我这种东西。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坚定的认为我和他是一边的,以至于敢给我武器。难道他不怕我在背后放冷枪吗?

现在他就在我前面,背朝着我,将所有弱点暴露。

但不知为何,我竟对他的信任觉得很是受用。

我和他压低着身形,黑暗中摸索着捡起地上的衣裤潦草的套上。

原本花园里的灯光回会从通往阳台的玻璃窗那儿照射进来,现在哪儿黑漆漆一团,可见是整栋房子的电力被掐断了。

阳台的落地窗发出扑扑的轻响,有人在那儿。

邵子安拉起我,猫着腰打开卧室门,潜到外面。

我紧跟着他摸下楼梯,这是他的地方,跟着他跑路没错。

什么来头?我低声问。

内贼。黑暗中,他细长的眼睛异常闪亮。

我挑着眉看他。

这房子有备用电源。他拉着我隐在玄关处,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警惕的查看前面是否安全。

哦。我点点头。

备用电源到现在还没续上,肯定是自己人搞的手脚了。

看来想要他邵子安好看的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就连自己人也要下手。

真不知这次我是不是又押错宝了?

微弱的光源下,走廊看起来平静的很,只是那布满着的阴影让人很是不安。好像藏着很多不怀好意的恶魔。

邵子安回头看我一眼,我也看他一眼。

他握着枪的手紧了紧,然后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

呯的一声,火光一亮。

有人开枪。

我眼睛一眯,下意识便举枪射击。

呯!

手心里熟悉的一麻,鼻间也是那股子熟悉焦味。

黑暗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枪声是种很有感染力的东西,开了一枪就会引出第二枪,然后会有人开第三枪,第四枪,第五枪。。。。。。直到有一边的人死亡而结束。

开完十年来的第一枪后,第二枪和第三枪就找回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

没把所有的机会都留给我,邵子安也放了两枪。

干掉这些挡在走廊的人,我们成功来到车库。

我不知道是否他所有的手下都背叛了他,显然这可能性不大,可为何到现在还没人来接个手,只我和他两个孤军奋站。

到达车库,邵子安拉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他刚抬脚也要跨入,突然整个车库灯光乍亮。

突然的光明刺的我和他眼睛一阵刺痛。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破绽,我们就被放冷枪了。

邵子安首先中弹,我的运气比他好,子弹打碎了挡风板。

虽然眼睛依然刺痛的无法睁开,我闭着眼睛凭着声音举枪便射。

将弹夹放空,我一把把邵子安拉进车里,只凭着眼缝里看到的一线光,一脚踩下油门就跑。

幸好我的方向是对的,幸好车库的门不是很牢,幸好我的枪法还没退步到一塌糊涂,幸好。。。。。。我还活着。

车子破门而出,黑暗让我的眼睛一下觉得舒服,我猛的睁大眼睛,直朝后门冲。

后面的枪声已经不能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必须全神贯注的是,邵子安那么老大一人趴在我腿上,让我开车很是不便。

更何况现在还是逃命的要紧关头。

开着这么辆满是碎玻璃和弹孔的破车在陌生的街道上疯跑了好一阵,我才突然想起,膝盖上的邵子安不会已经中弹身亡了吧。

一念及此,脚猛踩刹车,将车靠路边停下。

急刹车带来的惯性不管带着我向前一冲,邵子安也颠了一下,背砰的磕在方向盘上,喇叭响了老大一声。

嗯!他痛苦的哼了一声。

幸好,还活着。

我急忙把他翻过来推到旁边的副驾驶座上,他卷着的身体整个摊开,右胸靠肩处全是血。

看来不是要命的伤,只是急需治疗。

我带你去医院,抗的到的吧。我拉起操纵杆,发动汽车。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皱着眉摇药头。

我翻个白眼呼出口气。

这不上医院找私人医生解决问题的毛病到是和我们那时代一样。

只是现在这挡子,让我上哪儿找私人医生来给他治疗?

刚想问他有没有推荐人选,却发现他已经脸色苍白,头上全是汗,眼睛闭的死紧,原来深玫瑰色的唇也白的吓人。

看来子弹射入的位置很不好,我皱皱眉。

算了,看来只能再去打搅故人了。

31

将极为拉风的破车开到一个高尚住宅区门口。

拿出手机拨个号码,不一会就有人接。

好久没见了。老同学。我热络的开口。

那头却只是声哼哼。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麻烦你打个电话让管理员放行。我笑着说。

那人依然只是声冷哼。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来,你一定喜欢。拍拍身边的邵子安,我笑的更是热络起来。

等管理员把门打开,我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把破车开了进去。

那人的心思极为玲珑,早已经打开了院子里的铁门,就连车库门也已经早早的开了。

无奈,我这破车也实在没必要占他的宝地,就算是停在路里也没人会偷。

将车在院子里熄了火,我头车窗探出头。

别站着看热闹呀,快帮忙来驮东西。我朝阳台上看热闹的身影招招手。

那人叹口气,无奈的点头。

邵子安失血过多昏迷了,整个人就跟死了似的一个劲的发沉。费我们好大劲才抬进屋子里。

抬到他的工作室,把人扔上沙发我就撒手不管。

打开冰箱,在药瓶子和消毒罐之间找到饮料,摸出一瓶打开灌了一口,然后舒口气,优哉游哉的用脚后跟把门撂上。

怎么样,还满意不?把整个人抛进沙发,我笑的很是灿烂。

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带这种礼物给我了,沈磨。那人从柜子里取出医疗急救箱,利落的摆开各种器械。

别这么说,上次我送你这种礼物的时候,你不是高兴的一宿没睡。小常同学。我不以为然的看着他笑。

常纪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不同系,仅仅是因为一同在学生会混就认识了。他现在外科急诊室主任,解决目前这种问题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常纪用把剪刀卡察卡察几下把邵子安的外套从肩膀处剪开,服装面料混合着血粘在皮肤上结成了痂,他这一揭开,适必扯到伤口,伤口一疼,邵子安就醒了过来。

你是谁?这是哪?他一把抓住常纪握着剪刀的手,掏出枪住他的腰。

还挺有精神,看来死不了。常纪调侃着看我一眼。

实乃是你常同学妙手回春之故。我也不示弱,喝口饮料调侃回去。

哼哼哼。常纪回我个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冷不丁一抬手,把麻药扎进邵子安的上臂。

我和他就这么看着邵子安那对死鱼眼瞪着瞪着,然后眨巴两下,就乖乖闭上了。

见邵子安被麻翻了,常纪把枪缴下扔给我,便又若无其事的拿起剪刀继续剪他的衬衫。

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别老拿这些东西吓我,慎的慌。把邵子安拔了个干净,他一边埋怨一边检查伤口。

回头我和他说,叫他给你补个精神损失费。伤口怎么样?我笑着问。

子弹进入的位置不大好,可能碰到神经了。位置也深了点,按说得去正规手术室做,我这儿只能凑和。

那您老就凑和吧。这种人一般都挺命硬的,死不了。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继续喝我的饮料。

再说了,您老那技术,就是适合这种高难度的不是。末了,我又急忙涎着脸把狗腿拍上。

常纪显然受用,鼻子不冷不热的哼哼两声。

看他拿手术刀划人肉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总有些不适应,这到底不是看杀猪切肉。

常纪到底是手艺老到,动起手来既稳又快,不亏我当年提供那么多兄弟给他练手。

二十几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捞偏门?用手把子弹取出来,扔在盘子里,他看似无意的问我。

十年前听说你洗手不干了,还以为你安分守己了呢。他回头看我一眼,又说。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真的,我现在是个正派老实的农场主。别用那种有色眼光看我。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指指邵子安。

这是意外,处理完了,我就回去安分守己的养我的细毛羊去。

沈默,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和这种危险的人扯上关系。捞偏门终究不是什么长久的事,我可不希望将来在手术台上见到你。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好不好,看相的说我长着一副长命百岁的相呢。你可别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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