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饕餮盛宴(42)

对楚人美来说,一个吻就是一个吻而已。他此刻是带着一种很纯洁的心态,无欲无求,施舍一般。浅浅一沾唇就分开。

可这哪里是茶末要的,察觉到他的双唇要离开,这小妮子就扑过去一把捧住他的头。两片嘴唇跟要吃人的章鱼似的,猛吸过去。

吧唧一贴上,就再分不开。

进入了状态的茶末完全不似她平日的模样,那般无害,懦弱,胆怯。此时的她就如同一只进食中的猛兽,生人勿近。

察觉到食物有企图反抗的想法,必然是一口要准喉咙,死死咬住不放。不光咬,还大口大口吞着食物伤口处涌出的鲜血。

对于任何一种生物来讲,生存是第一位。为了生存,所有的本能会发挥到极致。

刹那间楚人美有种要被吃掉的感觉。

但正如毒蜘蛛在吃猎物前都会注射麻醉毒液一样,茶末那花样百出挑逗无比的吻技也如同麻药一般,将楚人美扎晕过去。沉溺于汹涌快感之中。

两人吻得一时难舍难分,四肢都缠在一起打成死结,如同连体婴似的。

如果不是因为呼吸的问题,茶末恨不得就此吸干了他去。

双唇松开,两个都气喘如牛。

茶末吃了个半饱,心头的饥渴被压下去,欲望却撩起。她喘着气眨眨眼,舌头一舔嘴唇,粗鲁的用手背一抹。

原本楚人美还一些压抑,毕竟说起来茶末这种良家妇女不是他的款。可就那一抹的动作,就像小鱼钩嗖一下飞过来,一口咬住他的心,猛一拽。

生疼,疼得他身体一紧,微微颤抖一下。

反应来的那么快,茶末扑在他身上两人贴的跟用胶水粘在一起似的,他什么反应她立刻感觉到。

她没退,看着他。

都到这份上了,要是不上那就不是男人。所谓柳下惠,要么膝盖上坐着的是只霸王龙,要么美人身下的是个太监。但凡是个男人,总得要上的。

楚人美不光是个男人,还是个不服输死要面子,一贯争强好胜的男人。岂肯被这么一个女人看轻。

二话不说,蹭一把将人抱起,大步往卧室里去。

他这一抱无疑给了茶末莫大的鼓励,这头刚吃到半饱正勾起食欲的野兽哪里还等得及,呲溜一下就八爪鱼似的将他整个卷住,扒拉衣裤。

楚人美也不甘示弱,她等不及,他也一样。

两只八爪鱼纠缠着,滚动着,朝着卧室,朝着穿,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灭佛,势不可挡。

待到了床上,两人已经剥的差不多。

茶末是内秀型的,穿着衣服是良家妇女,脱了衣服她是……豪放型良家妇女。

说女人如花,其实蛮邪恶的。花是什么?花就是植物用来繁育后代的一个容器而已。招蜂引蝶,天生一个勾引的器物。

上了床,茶末就是一朵盛开的花,尽情的绽放,尽情的勾引。

泛着浓香,铺展着柔软的花斑,还有那甜甜的花蜜。

楚人美自然就是那狂蜂浪蝶,身陷花芯,沉溺于蜜海香雾之中。

由于两人都急着办事,行动上难免粗鲁。那刚愈合的伤口还很脆弱,一挣一拽之间,就脱了线。

血丝丝缕缕渗出,站在浅色的床单上,星星点点。

要是往日,怕痛入茶末一定早已经叫起来。可今日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早已经晕头转向只顾着勾搭男人,哪里还顾得上疼。

楚人美是只野兽,闻着血腥味只会更加动情。

欲海深壑之中一对男女,双眼通红盯着彼此,只想着如何把对方拆卸入腹,生吞活剥。

楚人美进入的时候,茶末还有点干,于是嗯的轻叫一声。

这一声就在他耳边,带着一股热气,呼一下就吹进去。耳朵里的绒毛根根颤抖,一股电流顺着尾椎歘一下到头顶。

他被激得一挺身,直达到底。

那温暖的尽头就是生命的源头,生命在这里演化,深邃,温暖,幽暗,神圣而又堕落。

快感的极致就是死亡,令人有悟道的感觉。

难怪道家有房中术,佛家有密宗双休,都是对生命对快感的追求和领悟。

不过如今在床上翻云覆雨的这对男女还是俗事里两个俗物而已。

如今凡事讲究和谐,这男欢女爱也尤其要和谐。

但茶末和楚人美这一对恐怕是和谐不起来。茶末是个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好容易贼胆壮起来了,那也跟肥皂泡沫似的撑不了多会。等那股子燥热心火下去了,立刻回魂。

她这头渐渐冷下去,楚人美那头才刚烧的火旺,如何能和谐?

欲望消退,快感渐失,四肢百骸的知觉就慢慢浮上来。

疼,酸,累。

她又不是练体操的,老拉开这腿韧带受不了。她也不是练胸口碎大石的,沉甸甸压着一百多斤,多憋气。她更不是橡皮做的,被人插插插不觉疼痛。

更要命的是,背上也疼。

虽说是踮着丝绵锦褥,可身上的男人颠地她一下下颤,那伤口就在褥子上一下下磨。脱了针的伤口磨着,才生出的嫩肉也磨着。流着血,唧唧咕咕魔个不停,跟身下那感觉差不多。

“疼,疼……”她忍不住细细叫几声。

楚人美头上的汗啪啪直掉,他现在深陷烈火地狱,无边极乐,压根听不见她的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荷尔蒙,催情动欲,令人只想爆炸毁灭一切,哪里还有半点菩萨心肠。

茶末也不敢推开他,悉悉索索伸手过去往背上一抹,手指头上全是血。

欲哭无泪。

“流血了,怎么办?”

楚人美闭着眼嗤笑一声。

“又不是个雏儿,还流血。”

不是这个血啊,同志。茶末悲愤交加,伸手到他眼前。

“是背,不是下面。”

血腥味袭来,令楚人美身体一紧。眼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三个圆润的指头上各自一抹殷红欲滴。

他想也没想,张口就咬住。

“啊,你怎么咬人?”茶末吓得就抽手。

楚人美舔了舔嘴里的血,对着她咧嘴一笑。

“甜的。”

他会不会吃人?茶末心想。

仿佛将她心思看穿,他压下来,一把捁住她的肩。

“嗯啊?”茶末呻吟一声,感觉到他从自己身体里滑出。

完事了?

没完!

呼啦啦一下被翻转,屁股朝上。

“你……啊!”她刚开口,屁股就被他扒开,从后面一下顶入到底。

“屁股不错。”跟摸真皮沙发似的,楚人美摸了一把她的屁股,赞一句。

茶末将嗓子口那句谢谢吞下肚,贱骨头,干嘛为这么一句说谢。

背朝天,被磨得稀里糊涂的伤口就曝露出。

人多少都有点慕残的心态,喜欢那些被糟蹋被伤害的美。最出名的当属维纳斯的断臂,世俗一点的比如凋零的樱花,变态一点的比如得了肺结核的贵族美少年。

这个血淋淋翻着桃红色嫩肉的伤口让楚人美遐想很多。

他手臂抄住她的腰,将她的胯紧紧捁在自己臂弯里,身体不知节制的挺进,动作机械而贪婪。

但上半身却怜爱的俯下,近距离观赏着她的伤口。

血从伤口里丝丝缕缕渗出,令人想到少女的初夜。

一种残酷,邪恶,又莫名圣洁的病态美。

伸出舌头,轻轻舔过。

舌头划过锋线,就像撩拨过琴弦。茶末轻轻颤动,嗓子里发出细细的呜咽。

无疑是一曲凄美糜烂的淫调艳曲。

******霸王者听不到淫调艳曲!哼哼哼!!!!十八摸永远鄙视你!!!!!***********

第 30 章

对于为什么会脱针,谁也没问。医生面无表情重新缝了两针,放下一些消炎药就离开了。

茶末从自己旅行包里找出白花油,颦着眉在自己房间里擦那些瘀伤。

妈呀,这男人属狗的还是属狼的?怎么这么能咬人?

她是不明白,狼和狗是同一科,犬科。正所谓狼心狗肺,这是一路货。

楚人美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茶末坐在床边,上半身穿一件工字背心,下半身一条居家裤。一手捏着白花油的瓶子,一手够啊够啊够不着又将将够得着的往背后抹着白花油。

那工字背心显然不是什么高档货,洗的棉线都松弛了,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透过袖口都能看到半个圆润的轮廓,饱满,挺拔,前头撑起一个尖角。

天已经是傍晚,红彤彤的夕阳透过薄纱窗照进来,令这件洗薄了洗松了的背心呈现出半透明的感觉。整个身体的轮廓就像是搭上了一圈毛绒绒的光,肌肤透着一股软绵绵暖洋洋的慵懒。

光是看着,就令人心情荡漾。

楚人美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并不提醒。

天底下最自然的勾引就是这种不经意间平凡又纯洁的勾引。激情的余韵还停留在身体里,散发出丝丝的电流。并不令人十分冲动,可也有种酥酥麻麻的快感。

脑子里立刻浮现那些旎逦又刺激的画面,心思一下就恍惚了。

幸好那白花油味道太重,刺鼻,钻进七窍,提神醒脑。

楚人美吸了吸鼻子,回过神。

那头茶末还沉浸在她自己的自怜自艾之中,压根没察觉到他在门口。

她慢吞吞擦着,低着头。匆匆整理过一头发随便在脑后挽了一个髻,翻出不少毛刺。一缕发丝逸出,贴着脖颈蜿蜒而下,绕过肩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