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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盛宴(26)

用了很大的克制力,王海冰才将车开回到东盛园。

一路上茶末就跟一只八爪鱼似的,纠缠着他,那多情的嘴吸盘似的亲着他的脸,他的嘴,他的喉结。

如果不是他坚持,估计这女人会在车上就把他给吃了。

他不是不爱这样意乱情迷热情奔放的茶末,他就喜欢她这样矛盾的组合。

但,他还是希望能在一个相对安全一些私密一些的环境里,好好的和她温存一番。

不过茶末对他的渴望还是令王海冰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所以他想,自己依然是特别的。

看看她对那三个横眉冷对的绝情样,再看看对自己这个热情,他王海冰是完胜。

将这条嘟嘴八爪鱼拎回家,一关上门,这两人就如同粘巴达似的紧紧黏在一起。一边朝卧室去,一边脱彼此的衣服。

西装,T恤,长裤,衬衫,洒落一地。

王海冰在那一刻几乎失神,仿佛是被巨大的力量一下就冲击到昏死过去,眼前一下就全黑了。堕入无尽黑暗之中。

并不恐怖,反而让人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只觉得刹那间,一切都消失了,就连自己也消失了。

大概佛教所宣扬的那种空,就是这样吧。

难怪有所谓的密宗双休,极乐的刹那,即为空。

不过很快,灵魂和肉体在黑暗中重新被组装起来,然后意识也一点一滴的流回身体。

身体开始复苏,各种五色五味的感知也鲜活起来。

痛楚,欢悦,急切,放松,恶与善,慈悲和凌虐。

五彩缤纷,绚烂的就像是奥运开幕式的烟花,炸得你头晕眼花,整个人都亢奋到极点。

这个时候,语言已经起不了任何总用,一切都需要用行动来表示和倾诉。

王海冰心里压抑下去,刻意忘却的愤恨,思念,渴望,不甘,嫉妒,都一阵阵泛上来,最终化为一个简单的动作。

重复再重复,一遍遍向茶末倾诉。

正如世俗经常说的,男人的爱情和性无法分离。

女人往往因为爱所以性,但男人可以因为性所以爱。

当一个男人身心极致的欢悦被另一个人所控制的时候,这种羁绊已经等同于一种爱。虽然不那么纯粹和高尚,但却直接而强大。

当然,王海冰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灵魂深处的转变。

这个男人固执的以为这就是简单的性,却忘了,性后面跟着的,恰恰就是爱。

可惜茶末是一个迟钝绝缘体,她只知道沉浸在欢愉之中,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心情。

如果硬要说她感受到了什么,那也只能是,王海冰有点弄疼她了。

她还是觉得她是委屈的,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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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事后王海冰是只口不提曾经发生过的不愉快,茶末也不傻,他不提她更不会提。两人也没说正式和好,反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算是又搞上破鞋了。

茶末还是觉得委屈,她不是自愿的,虽然也不算强迫,但总之她觉得自己是无心之过,委屈的。

王海冰也懒得理会她这种矫情,但暗地里还是下了决心,准备严防死守。

刘若东在走之前也完成了他的承诺,给茶末说了个新工作。他大学同学从外地到W市来拓展,任职分部经理,就卖个面子给茶末安插了一个总务室的工作。反正也不需要什么高学历,有点工作经验,踏实肯干就行。

一开始那同学还是有点担心的,怕刘公子给插一个狐狸精进来,不好办。等见过了茶末的面,心就落了地。这就是个干活的模样,绝对不是来享福的。

茶末对刘若东是感激又感激,刘若东一面有点暗爽一面还得装作不以为然。

对这件事,王海冰没说什么。反正刘若东是要走的人,他没必要吃这个飞醋。他的心腹大患还是那三坏胚,这点他很清楚。

至于那三坏胚,看到王海冰严防死守的霸着茶末,那是恨的牙根都痒痒。可一时也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个看起来很平静的时候,茶末突然生病了。

病来的很突然,也很凶猛。

王海冰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刘若东的小套里昏睡了一整天,额头烫得能摊鸡蛋饼。脸颊烧得通红,嘴唇都起皮了。

这可没把王海冰给吓的,急忙抱起就往医院冲。

到了车上他总算还有点清醒,自己带着茶末过去算什么呢?这要是问起他是她的谁?怎么说?熟人看到了,怎么说?

不过这些问题难不倒他,一个电话,打给中心第一医院的孟浩然。

孟副院长开了绿灯,王海冰的车还在路上,这边就已经安排好了门诊医生,号也内部挂了,省的耽误时间。

等王海冰一到,人就直接上担架推到急诊室。

查验了一番,说是白细胞增多,局部感染导致发炎,要住院挂针。

王海冰不能理解,局部感染?这是哪个局部?

一没伤口,二没中毒的,怎么就感染发炎了?

医生一时也回答不出,确实没有什么伤口,所以估计可能是吸食入了什么脏东西,或者内部脏器有病灶。

总之先住院,然后进行彻底的检查。

也只能这么办了,反正对王海冰来说不差钱,对茶末来说,不差时间。

钓上盐水瓶,直接往拍片室推,茶末这下可是来了一次彻底的体检。

按王海冰的意愿,反正有的没的,统统都要查一查。宁可多花三千,也不准漏掉一个项目。

这一通折腾呀。

检查结果却出乎意料,似乎是食物中毒。

但胃里并没有什么有毒的食物残留,况且,食物中毒很少会导致高烧,一般多是呕吐腹泻,严重的神经麻痹等等。

那如果不是食入,难道是吸入?

可呼吸道并没有毒性残留,显然得排除。

内部脏器也都检查了,没有任何病灶。

内分泌有点紊乱,但和中毒似乎都没有必然联系。

总之就是无突起来的感染和发炎。

在挂了一天的消炎药之后,病症也很快就缓解,高烧退了大半。

等茶末从昏迷中晃晃悠悠的醒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肚子好饿。

她就这点出息。

王海冰守了她一整个晚上,好在这病房是VIP室,有家属的床位。他就合衣凑合着躺了一晚。

提心吊胆,胡思乱想的一晚上,休息的那叫一个差。

顶着脸熊猫眼,看着茶末。

“好饿。”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茶末挺安心的,对自己身在何处是丝毫也不关心。

听她说饿,王海冰只觉得那吊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还是她,呆蠢可怜的小笨狗。

“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弄来。”温柔说道,因为休息的不好,嗓子都沙哑的,还挺撩人。

茶末很认真的想了想。

“白粥,配咸鸭蛋。”

她要求从来就不高。

“好,你等着。”王海冰是有求必应,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掏出电话打给秘书,让她买份白粥和咸鸭蛋来。

秘书可怜呐,都快赶上送外卖的了。

等茶末吃上喝上,安逸受用的时候。王海冰还给她找了个看护,没办法,他就是不放心。可自己毕竟也有一堆正事要办,不可能在病房里时时刻刻盯着她。

把一切交代完了,他才坐着秘书开来的车走。

可不敢自己开车,累得慌。

茶末举着手里的一次性塑料勺子,咕咕囔囔的欢送他出门。

等他一出去,就立刻把碗一放。

“阿姨,你扶我一把,我要上厕所。”

可怜见的,憋死她了。

等吃饱喝足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数着点滴的时候,茶末又开始她无聊的自怜自艾。

这样的病房,陪护,药水,得花多少钱呀?

破产了,数着自己存折里一千刚出头的余款,杯水车薪。

当然她知道,这些帐王海冰会付的。但问题是,她实在不想欠他这么多。

她也明白,自己给他钱,那是行不通的。况且王海冰不会稀罕这点钱,但这点钱压不死他王海冰却能压死她小茶末。

这钱不还,那她就真低人一头了。

怎么办?

她这头胡思乱想,作茧自缚的时候呢。

那头宋湘莲打了个电话过来,想邀她一起逛街。听说她住院了,则立刻表示要过来探望。

茶末客气的说不必了,但架不住宋湘莲这个热情的自来熟。

宋湘莲能来,茶末还是挺开心的。

人一生病就容易脆弱,特别需要关心。她在W市没什么熟人,朋友也没有,住了院一个人在这大套房里,冷冷清清的,正郁闷呢。

宋湘莲来的很快,拎了许多东西。花篮水果篮,还有杂七杂八的点心滋补品。她一个人的动静能顶的上十个,一下就把这冷清的病房给挤得满满当当,热热闹闹。

理所当然的,宋湘莲问了茶末怎么回事?是冻着了还是伤着了?是吃坏了还是感染了?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病了。

茶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医生就说是感染发炎,她也搞不清楚。

一听搞不清楚,宋湘莲反而沉默了一下,然后脸色就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