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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80)

使者说可不是,哪里想国王你的日子好,想干嘛就干嘛的,大臣们都听话。

图染国王又说了,既然日子过得这么不爽快,那我这宝贝疙瘩嫁过去可不是也要跟着过不爽快的日子?

使者说,哎哟,我的好大王,您到是先担忧着郡主嫁过去以后的日子了哟,这不是就指望着您那既漂亮又能干的七宝郡主赶紧的过去救救咱们那太子殿下。

国王被逗得哈哈大笑,心里特舒坦。

使者又赶紧得说,太子殿下可是个痴情的人,到如今都没有一个侧室,郡主过去就是太子妃,将来就是一国之母,郡主人漂亮又能干,生他一车罗的壮实小子,那里面可不就有个未来的天朝陛下。

到那时候,这图染国和天朝,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咯。

图染国王心里一个咯噔,哎哟喂,这可说到点子上来了。

那大好的江山呐,可这就是一家人了。

但这老狸猫虽然贪恋人家的江山,可到底也是个心疼女儿的父亲,当下先打了个哈哈,回到皇宫,招来当时代去的第一搭班子额施尼,问起那个天井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可为难额施尼,这让他怎么说呢?那少年算是好还是坏?

图染国王见他这幅样子,有些不耐烦,就问,那长得如何?

额施尼想了想,说好。

那样貌绝对好,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举手投足,优雅高贵,声音清脆悦耳,面容娟秀端庄,好得不能再好了,就是小胳膊细腿水蛇腰……不大像个男人。

图染国王点点头,说那是。天朝的男人都怪模怪样的,说当年他和阮贞对打陈阵前,也没想到对方是个长得这么俊俏的男人,一脸白花花的,好似从来没晒过太阳,不过没关系,后来也不晒黑了,虽然,估计现在双养得白白的了。

没事,他手一挥,天朝男人就这样,等七宝嫁过去,多晒晒太阳多骑骑马就会壮实起来,男人嘛,就该经历风沙。

那对咱们七宝如何?这人脑子品性如何?他又问。

额施尼又想了想。

说这人有点看不透,说他精明吧,怎么会让七宝那么破绽百出的法子就骗走了。说他愚蠢吧,这人一路上镇定自若,毫不慌乱,非常有耐心的等待到最后的救援,看不透啊。

至于对七宝那应该是没话说的,那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七宝手一勾,人就半夜跟着走,可见一往情深。

可就是堂堂天井太子,怎么能这么鲁莽行事。

图染国王呵呵笑,说这才好啊,真要是个太精明强干的,咱们七宝能治得住,只要对七宝心眼实在,那就是不错的。

话说到这儿,额施尼也回出味来了,女儿再好,也不过江山,老父亲看来是心动了。

可七宝哪里怎么说去?那傻丫头 ,看上得可是瑞王阮芳寗。

那么个烈性子姑娘,可不是说嫁就能嫁的。

图染国王想了想,说到是这么回事,要不,就先别告诉这丫头了。

额施尼一听这么说,心想事情看来就这样了。

还真让那小扮鬼脸如何愿以偿了。

图染国的国书是半个月以后到的,回了不少礼,路上走的慢了些。

同意嫁女儿,只是非得摆足了圈套架势,那毕竟是嫁嫡皇女去做太子妃,可 能随便行事。

可那边好了,天井这边耽搁了,说是太子身体不太好,恐怕劳动不起。

图染国王心想别不是个痨商鬼的罐子,额施尼皇子说不至于,上次见着的时候虽然是个柔弱少年,风吹吹眼看就要倒的模样,可身体绝对没问题,这不大半夜得被人绑架扔马背上跪半宿,在半地洞里一整夜,都没折腾出什么毛病来,可见没什么大问题。估计也就是娇气点。

使者还没回去,凑旁边说可不是,主要还是这次太子殿下狠了心折腾自己,就怕陛下那边不同意,可能有点折腾过头了,不过没办法,不下点猛药怎么能让陛下点头呢?

图染国王连连点头,说这孩子可真是对七宝上了心咯。

果然又半个月后,天朝国书来了,说那边太子殿下身体好了些,估摸着再养些日子就能好,要不先按礼数把七宝郡主给接到天朝来,然后安排学习一段日子的天朝礼仪,就让两个孩子成婚。

图染国王想既然国书都相互交换了,这事嘛只要按礼制办,就还是尽快的办了吧。那可怜见的小太子估摸着见到他的宝贝女儿七宝,病能好大半呢。

可事到如今,要七宝郡主上路了,总不能再瞒着她了吧。那怎么说呢?

这可让父子有点为难了,为这个江山社稷把人卖了,到现在才告诉人,那火爆丫头,还不知怎么闹。

结果还是天朝那边给解了围。

原来天朝陛下特令瑞王阮芳寗带兵有往临川迎接七玉郡主随行人等。

好嘛,这人来了,那火爆丫头就好解决了。

阮芳寗那个郁闷啊,自己老婆这边肚子是一天大过一天,眼看临盆在即,怎么还有那心思让他去给那宝气接太子妃。

也真够要可以的,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愣是把事情给做下来了。

两国国书都交换了,皇榜也贴到各处,昭告天下。

其实论说也确实没啥事,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嫡皇女,论身份是相当的。图染国一直是边疆大患,这几年才将将消停下来,虽然现在马市生意不错,但旁边回回之类的虎视眈眈,都在找机会挑拨离间。

这结果结下这等秦晋之好,自然是再好不过,天下百姓总还是乐见于太平盛世的。

只是…事情不能看表面呀。那宝气……那宝气能吗?

可能不能这事也这么定下来了,眼瞅着人就要过来了,这宝气还在含章殿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呢。

让他去接,他心里不乐意啊。

凭什么啊,这算什么事啊,他一肚子火气。

散了朝,被提溜到正德殿偏殿,在偏殿里从黄昏等到天黑,等得肚子咕咕叫,都未见父皇人来。

这是有心耍他?不会,谁敢耍他?也就是父皇能,父皇敢。

那就等着吧,皇帝要你等,多久也得等。等得心里的火气凉了烧,烧了凉,人一阵热一阵寒,都快爆炸。

一直等到月上树梢,才见德顺进来喊了声。

“陛下驾到。”

可算是来了,他急忙行礼,喊了声。

“儿臣拜见父皇。”

悉索的脚步声,越过他,在上首坐下。

“你们全退下。”阮贞低沉说了一句。

“是,陛下。”人即刻都退了出去。

一时偏殿里没有半点声响,父皇没让他起来,他也不敢擅自起来,小心翼翼抬头,就看到父皇依靠在圈椅里,眯着眼看他。

目光锐利,刷的一下刺过来。

他急忙低头,身上火冒三丈的威气立刻熄了大半,唯心头一股意气,还撑着不服气。

跪在那里,也不给免礼。就这么看着,那眼光在头顶上扫来扫去。

“怎么?不想去。”阮贞开了口,慢悠悠地问道。语气低缓,乍一听,听不见什么味。

“儿臣不敢。”他急忙说道。

“不敢?”上头一阵冷哼,手指轻敲着扶手,咯咯两声。

阮芳寗主有些沉。

“不敢吗?”阮贞微微俯身向前,低低说道。

阮芳寗头抬了抬,急忙低下。

“父皇,儿臣……”

阮贞哼哼一笑,嘴色似知不像笑,抽了抽。然后刷一下从圈椅里起身,大步在偏殿里踱了踱,最后停在他面前。

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抬起他的头。

审视的目光直直瞪着他,仿佛要看到他心灵。

他心有些虚,搞不清父皇要干什么。谁心里没点小心思小秘密,在这样凌厉的目光下,他只觉得自己是被剥光了,无所遁形。

“芳寗,你对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儿臣……儿臣……儿臣不知道父皇想听什么?”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阮贞双眼一瞪。

“就说说你有什么不敢做的。”

“父皇,儿臣……父皇。”阮芳寗心头大骇,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芳寗,你一向最直率老实,父皇可真没想到,你会那么做。”

“父皇……?”

“你说你不敢,你不敢什么?”阮贞渐渐逼近。

阮芳寗浑身一个哆嗦,双臂一软,差点支撑不住。

“父……父皇……”

完了,全完了,父皇什么都知道了。这下完了,他还不如芳庭呢,芳庭到跑路了,看来他果然不如芳庭聪明,可这天下都是父皇 的,跑得了吗?芳庭难道舍得下母后,舍得下自己的妻儿,芳庭是做大事的,只怕心狠的和父皇似的,什么抛不下。

父皇会怎么处置自己?应该不至于杀自己,什么事,说又说不出的闷亏,可父皇一定不会饶自己,那人,父皇喜欢的紧呐。

可……可这种事,难道父皇就没半点错?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还不是他起得好头。

可难道就这样?就这样前功尽弃?就这样听之任之?母后怎么办?自己那刚要生孩子的妻怎么办?还有跟随着自己的那些人怎么办?

哎呀,自己乱想些什么?

眼神凌乱,他突然扑过去,一把抱住阮贞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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