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和你说了皇叔会保护你,竟然还寻思着去勾搭芳甯,大胆!看我怎么治你!”手掌伸下去,狠狠捏了他屁股两把。
“哎呦,哎呦。”不敢喊大声,低低叫唤几声,他缩着脑袋认错。
“若不是出了茬子,只怕你也不来我这儿认罪。说,出了什么茬子?”男子威逼道。
肩膀一缩,伸手抱住男人,将自己贴了上去。
“皇叔真是明察秋毫,阿浓怎么敢瞒着您。”赶紧拍马屁。
“少来,快说正经的。”男人嘴里逼喝,脸色却好了好。
“被晋王发现了,我怕。。。。。。”
“怕什么?怕他来我这儿参你一本?原来如此,怕被人告状,所以就自己来交代了。”男人哼哼一笑。
“皇叔。。。。。。阿浓只是。。。。。。”
“哼哼,只怕还是找准了时机,就趁着我舒坦了,才敢开口的吧。”
“皇叔真是英明神武,阿浓的心思全被看透了。”讪笑着,马屁急忙跟上。
“哼哼,你这小狗腿,长进了。”男人一边骂一边手摸下去,掐了一把那软腰。
身下的雪白身子吃了痒,扭动几下。
男人眼神一暗,腰一挺,抵了抵。
“阿浓认什么罚呢?”低头逼问。
“皇叔饶了我吧。”低低撒娇。
“饶你?那皇叔怎么办?”男人笑,拉他的手摸自己腰下。
“那。。。。。。那要不打阿浓一顿?可打的轻点,我怕疼。”
“不打你,只消你。。。。。。”凑到他耳边,男人这般那般低低吩咐。
末了,从他身上翻身下,靠在软枕上舒舒服服摊着。
“教过你的,方才还做的那般好。来,让皇叔看看,你还能做多好。”
阮丹青从榻上起身,跪坐着,看着那摆好了架势的男人,撅着嘴委委屈屈的慢慢跪爬过去。
细白纤手按到男人腰上,不死心,撒娇似的哀求瞥男人一眼。
男人不依不饶,伸手捏住他下巴,拽下去。
看来是躲不过了,就知道这老家伙定要逮着机会就用古怪的方法折腾自己。
幸好方才他休憩过了。
只求伺候得高兴了,千万别追究他和瑞王那点破事了。
叹口气,他张开双唇,低头下去。
30 亲情无情
明德殿在皇城正中央,朝东不远处,便是皇后寝殿凤仪殿。
以凤仪殿为中心,四周有大小楼阁殿宇三座,住着四妃九嫔。婕妤才人御女宝林之流的,都住在西边的朝阳殿。
皇后王氏自十五岁嫁给今上,这日子一晃就过去二十几年了。
回头想想这二十几年,简直像是在做梦。
当年她初嫁过来的时候,这男人还只是燕王,先皇那时候也还只是太子。说起来,当燕王妃那段日子其实是最快乐的。
少年夫妻,相濡以沫,恩爱情深。弹弹琴瑟,论论诗词,品品香茗,两个人的世界,插不进其他的女人来。
她也算争气,嫁过去没几个月就有了身孕,头一胎就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如此一来,便牢牢的坐稳了燕王妃的位置。
这皇家之内,光靠着男女私欲是不现实的。血脉相承,正统嫡位才是最坚固的依靠。
有了这个嫡出的燕王世子,她也就不再怎么计较那些趁着她有身孕的时候插脚进来的几个良娣孺人。
三年后,又舔了芳甯,她的地位就越发的牢固了。
先皇从太子登基成了陛下之后,她的男人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
先皇宠幸韦贵妃,而皇宫里却沸沸扬扬的到处传燕王和韦贵妃有私。这风流韵事,她着做燕王妃的是压根也不信。
少年夫妻,这男人她自认是了解的。恃才傲物,满腔抱负,怎么可能去为个有夫之妇自惹麻烦。
但他确实和那个韦贵妃走的很近,对韦贵妃生的皇子也很是上心。
这些被先皇看在眼里,恼在心头。
要知道传言最激烈的时候,都传出了皇子血脉不正的谣言。
先皇最终恼怒,将她的男人收了监,关进宗人府,命大理寺严查。
这事当年闹的沸沸扬扬,满朝震惊变色。就连她也觉得,天可能要塌了。
但事情闹了两个月就草草收场了,人被放了回来。燕王府,明德殿,鸾凤殿三处抓了二三十个奴婢管事,一个个都治了妖言惑众的罪,仗毙在掖庭。
这三十几个人的哀嚎据说在掖庭响了好几天,皇宫里的贵人们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
但她的男人自打放回来以后就变了,双眸里那份高傲和自持变了味,变成了赤裸裸的权欲。
皇家的男儿到底都挣脱不了这份权欲之争。
离帝位太近,不是被伤,就是伤人。
她虽然感叹自己男人的转变,但也没得办法。在皇权之下,若是想要长久抱住自己性命,只有两个途径。
要么平庸到极点,要么自己握住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自己这个男人,是绝不可能平庸的。那也只能图谋了。
先皇忌惮她男人的能力,也是应该的。一山容不的二虎,这样一个能人摆在身边,时时刻刻都是威胁。哪日若是降不住了定要成患。
男人呐,都是权欲的俘虏。
自从这男人动了图谋天下的心思,自己娘家王氏很快就摆明了立场,鼎立相助。
十五年,忍辱负重,小心权谋,蚁食蚕吞,一步一步,一口一口,在整个朝堂和皇宫里渗透。
其中,还少不了那个韦贵妃的功劳。
她自然依然相信自己的男人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暧昧,可到底心里还是不舒服。
那个吃里爬外的女人,到底占去了这个男人大部分的心思和时间。
宫门夜变,天还没亮,一切就都变了。
太子谋逆,弑杀先皇,燕王入宫勤王,降伏了谋反的太子。
先皇停灵的日子里,燕王代为处理朝政,一举握住了节制天下的权力。
故皇后陈氏生有四子,太子谋反被诛于庭内,当时立了二皇子汉王为太子。
这注定是个悲剧的开始,悲剧的结尾。可怜的才做了半个月太子的汉王很快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东宫。
据说是思念先皇,伤心过度,恶疾复发,才丧了性命。
谁信呢?可信不信又能如何?
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发完丧,文武百官就很识相的上折子请求燕王登基称帝。
虚伪的客套推辞之后,她的男人成了皇帝,而她也一跃成为了国母,皇后,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从燕王府搬到了大内,她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唯一改变的是她和这男人的距离,越发的远了。
天下才掌握到手中,她的男人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忙,自然是顾不得后宫的。
但凡有了一点时间,这后宫里等着他宠幸的女人又太多太多。
她是皇后,必须贤惠,必须忍让。
所以,看着那一个又一个娇艳美丽青春年少的女人躺到那个原本只属于她的怀抱里,还必须面带笑容,还必须说一些体恤的话,微笑着关心这些只知道抢夺她所爱的无耻女人。
然而这些女人都不足为患。
她为这男人生了两个儿子,他们王家为这男人争得了江山,她是当之无愧的皇后。
谁也不能动摇她的地位。
可事情却还是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变化。
有人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儿子的东西。
太子之位。
那个先皇最宠爱的女人,那个一身雪白肌肤,十五年一直娇媚如少女的诡异女子,韦贵妃依然停留在她男人的生命里。从贵妃变成了太妃,依然牢牢的羁绊着她的男人。
宛如一颗毒瘤,贪婪的吞噬着鲜血。
她的男人依然会去那女人的宫殿,她不知道他去那里做了什么。她都不愿意去想这些,一想,心会很疼,脑子仿佛要爆炸,一个又一个恶毒可怕的念头纷纷跳出来,折磨着她。
是的,这是对她和她孩子们的无尽折磨。
她最最心爱的长子,帝国当之无愧的嫡长子,只能被封为一个区区晋王。
而那个妖妇的孩子,那个像小猫一样没用的孩子,却成了太子。
当朝臣们脸色怪异的称赞着那个男人的贤明的时候,她只想怒吼,狂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偏偏到立太子之时,到顾忌起长幼尊卑的礼仪来。未免虚伪的可笑。
就算是为了安抚先皇遗老们,为何这一立就是三年。
她的长子,委委屈屈的当个晋王,做着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子。
她的二子,只因为替自己哥哥报了不平,就被自己的父皇赶到西北去镇守边关。
这孩子才十五岁,还那么小。西北的风沙像刀子,穷山恶水,刁民蛮夷,那样险恶之地,她怎么舍得自己亲生的骨头去哪里受苦。
这孩子几年前才从鬼门关来回了一趟,底子都还没恢复,就又要去那种地方。
她的男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都是那个妖妇的错,都是那个猫一样狡诈诡异的孩子的错。
她从心底厌恶他们母子两个。
三年来,她每日每夜,每时每刻在心里诅咒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诅咒她们死去,彻底的离开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