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他若要闹，咱们就和他闹。难道怕他。”
“别，朱砂。”
“怎么？你怕伤着你？”
“不是不是，我不怕。我只是觉得不能为了咱们，把人间给闹腾了。听玄天师说，这样会对修行不利。我不希望损害你的修行。”
“哎。。。。。。。到是有这么一说。但，难道就由得他？”
丹琛体贴我，我心里很安逸。可忍气吞声。。。。。。有点不是滋味。
“朱砂，咱们惹不起就躲他好了。天涯海角，总有皇兄到不了的地方。我只要和朱砂你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人世间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只想要朱砂你。”
啊。。。。。。竟然是这样的表白。我都有点听不明白起来。
我突然心跳的一下快极了，整个有点晕乎乎的。
天涯海角，就我和丹琛两个在一起，他这一辈子，就只要和我一起。人世间的一切，他就这么甘愿抛弃了。
我沉默起来，凝眉思量。
他以为我起了什么他念，脸色都变了，慌乱起来，握着我的手，紧紧的。
将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又不敢问，又急着问。
欲言又止，恍恍惚惚，慌慌张张。
我抬头，一把握紧他差点就要哆嗦起来的手。
“丹琛，我收你做徒弟吧。”
“什么？徒弟？”
“嗯，你做我的徒弟吧。”我重重点头，郑重其事说道。
他张着嘴，整个都懵了。
我一五一十和他说，人的一生太短暂了，而妖的一生又如此漫长。我已经不满足于和他相守人的一生一世，我想和他相守我身为要的一生一世。
然而要如此漫长的相守，必然必须让丹琛也加入修炼。
人比要修炼容易多了，只要他修炼，他就可以超脱三界，获得长生。
这样我和他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而且也不必在受凡间的约束。
他那皇兄即便是真龙天子又如何？难道还能长生不死？
可是一起修炼总要有个名目才行，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我就带他修行。
师傅曾经说过，自古修炼就是师傅带徒弟，徒弟又将来变成师傅再带徒弟。
当年师父收我为徒的时候，不正也是八百年的光景。
如今我这时候收丹琛为徒，也算顺理成章，缘分所在。
听了我一番话，丹琛恍然大悟。
点点头，他说是极，这才是长长久久在一起的正经法子。
与其寻求凡夫俗子的一生一世，不如相互携手得到成仙，与天地同寿，日月同春。
超脱三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他搂着我，神情认真，呢喃自语。
“朱砂，我别无他长，一无所有。唯有的，只是对你这一番真情，以及那舍得下一切的心。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除了你，别无一物。”
他说的我心里酸溜溜的，真恨不得替他流一缸子眼泪去。
可惜我是一条蛇，没有半滴泪。
我两就此约定，等丹琛正式上殿推辞了皇帝的指婚，我就带他去终南山。
当年师父怎么教我修炼，我也就怎么教他。
师徒和修炼总是这么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
***********不许霸王，霸王者是攻遇攻，是受遇受。哼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小剧场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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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丹琛上朝去和皇帝讲数，我则留在王府里等消息。
夏天已经渐渐过去了，天气一日日凉起来。但正所谓秋老虎，入秋之前还有有一阵燥热。
我正盘旋在树枝上纳凉，耳边听得啪嗒啪嗒的摇扇声。
这么难听，一定是一把破蒲扇。
转头，果然就看到师父摇着蒲扇，靠近过来。
“胭脂，那玩意还回去了没有？”
我点点头，不吭声。
师傅以为我是不高兴那劳什子没了，劝慰我。
“哎呀，别闷闷不乐的。终南山什么好宝贝没有，稀罕那么一块破石头。”
切，老妖精修炼了一千五百多年，也没见他修炼出一块破石头来。还有那立场说别人。
我转回头去，依然不吭声。
师傅又说。
“修炼要正道，别想着旁门左道走捷径。捷径都是有风险的，一失足千古恨。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哎呀，雷公爷爷打个雷劈哑这多嘴多舌的唠叨妖精吧。
人家我这是在思考理想和未来，能不能别烦人。
见我脸色不善，老妖精闭了嘴。
但才那么一会，他嘴巴又动了动。
我急忙抢先。
“师傅，你别说了，我懂我都懂。那劳什子我早丢脑后去了，你若不提我都记不起。你放心，徒儿我就一辈子跟着你修炼，什么捷径也不走。再说了，这天下哪里来什么捷径，捷径都是骗人的。”
师傅还不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我一番。
我别转头，懒得理他。
他凑过来。
“那你干嘛拉长了脸，好似谁欠了你一百件宝贝似的。”
我叹口气，转头，脸色突然一正。
“师傅，你说带徒弟是不是很难？”
“哈？”老妖精这下愣住了。
“或者其实也不难，我看师傅你带着我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干过些什么轰轰烈烈的。咱两就是在终南山白天拜太阳晚上拜月亮，没啥其他的事。”
“等，等一下，小笨蛇你说的是什么？喂，为师我教导了你整整八百年，合着就是拜太阳和拜月亮这么简单啊？你这没良心的，真是白疼你这八百年了。”
老妖精捶胸顿足，用蒲扇拍着大腿，一副泼妇样。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一招，真够烦人的。
“那不然你说，除了这两件你还教过我啥？”
老妖精想了想。
“还有。。。。。。还有。。。。。。。”
“看吧，也就这两件了。所以，我看带徒弟很简单的嘛。”
“喂，小笨蛇，你突然说这些。。。。。。。怎么回事？”
“师傅，我决定收丹琛做徒弟，带他去终南山修炼！咦，师傅。。。。。。师傅。。。。。。你。。。。。。”
我话音刚落，眼前那老妖精就哎呀一声，咕咚从树杈上一头栽下去。
头朝地脚朝天，扎进泥土里。
那拿着蒲扇的手还啪嗒啪嗒摇晃着，使得这老妖精好似开在泥地里的一株牛粪草。
十分难看。
师傅把自己从泥地里拔出，顾不得拍打身上的污泥就呲溜呲溜爬上树，一把拎起我的衣领，大吼。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竟然敢拐带人！！！！”
师傅，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这不是拐带人，我这是解救苍生好不好。
再说了，我又没骗丹琛蒙丹琛，我这叫哪门子拐带？人家丹琛可是心甘情愿跟着我走的，哪里像我当年，是被师傅你当食物从窝里拐带走的。
一说起当年，老妖精立刻泄气心虚。
干巴巴嘿嘿嘿笑几声，把我放下。
说我也太小气了，都八百年过去了，怎么还记得那一茬。
我说这不能怪我呀，师傅，一睁眼就看到要吃我的凶手，印象多深刻，一辈子都忘不掉。
师傅说好了好了，别哪壶不开你小子就专提哪壶。
我心想我能不提吗，不提你这老妖精哪里会知道心虚收敛。就得往你软肋痛脚上踩，狠狠踩。
师傅爬过来，将我勾住。
他说胭脂，你真的决定要收一个人当徒弟？
我说这还有假的不成？反正总要收徒的，与其寻寻觅觅，不如赶巧趁早。
师傅说，那十王爷他。。。。。。
我说他自己同意了的，他说他舍得下这人间的一切，只愿和我在一起。我就和他说，想要长久在一起，不如一起修炼，这样也好长生。
师傅沉默不语。
我心里纳闷，莫不是有什么不对？
你情我愿的，这会有什么问题？不是说人乃万物之灵，本身就比妖更适合修炼。这不是挺合适的嘛。
师傅叹口气，说胭脂你想得太简单了。十王爷修炼不是为了得道，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这样的动机不好。
我说世间修炼的多多少，各有各的动机。只要恪守修道的规矩，老老实实修炼，管它是为了什么而修炼呢？
况且我觉得有动机总比我这种不知道为了什么修炼而修炼的要好。
师傅摇摇头，说你这小笨蛇真是什么都不懂。
所谓道本身就很混沌的领悟，最好的状态就是你这种什么也不想，单纯的修炼。
为了得道而得道，很容易误入歧途。
比如世间多少人为了长生而修道，结果呢？还不是一个个化成一抔黄土。
还有那些为了贪图人间享乐的妖，修炼百年，千年，结果呢？一入红尘都乱了德性，最终下场凄惨。
为道而道，反而不能得道。
我听了似懂非懂，糊里糊涂。
我说丹琛修炼只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这既不伤天理，也不损人情，有什么不对呢？
师傅说，胭脂，你活了八百年尚且还只是一只懵懂的妖，后面的日子那么长，岂知还有多少个八百年。你就能保证未来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万一你变了心，变了情，那他还修炼不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