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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给的伤痕(16)

又细又软,他低低的叹息,该让她吃的更多些,现在的她太瘦了。

“这是第一次,我如此想要得到一个人,一个女人。”

深邃幽暗的黑色眼眸温柔的注视着她,那原本阴沉的嗓音也变得暖和起来,柔软气息吹拂过她脸颊上幼细透明的绒毛,一阵麻麻的颤动。

“在我身边,让我呵护你,保护你,宠爱你。我想看到你的眼睛里有我,我希望你的嘴唇只呼唤我的名字,我希望你的身体只接纳我一个男人。”

“晓默,让我们从头开始。好吗?我该如何尊重你,如何爱你,告诉我,让我做到。我该如何打动你,该如何让你接受我?告诉我。”

冉晓默怔怔的看着他,他的嘴唇在吐出柔软的语句,令她头脑一片模糊。

这是那个午夜梦魇里的男人吗?为什么那曾经冰冷残酷,要夺取她生命的死亡之眼里流淌着温柔的呵护,这软绵绵温热的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双眼睛里。她该相信哪一双眼睛?

他这样算是求爱吗?算是告白吗?

也许没有以前的种种,她应该会沦陷吧。又或者她已经开始要沦陷了。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坚实的肩膀,可以承受女人的依靠。宽厚的胸膛,可以抵挡一切风雨。深邃幽暗的眼眸,饱含着柔情蜜意,怎么能不打动女人柔软敏感的心灵。温柔的带着蛊惑的言语,字字句句都像蜜糖浇铸而成,甜腻而让人沉醉。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拥有太多太多的男人。

她觉得害怕。

是的,害怕。

害怕自己会沦陷。

沦陷进一个永远也无法挣脱的梦幻里。

他不是她要求的。她需要更普通的,更平凡的,更真实的。

他们之间的过程太过于戏剧化了。他的身世他的背景也太豪华了。

如果她沦陷了,她就将永无天日。

是的,她可以想象的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可以给她如何的宠爱和呵护。可是,这一切会让她恐惧。

她会失去自我,越来越依恋。他的宠爱,他的呵护将成为她的一切。而她的一切也将交付给这个男人。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她,抛弃了她,那她又该如何?

这不是她可以掌握的男人,这男人不合适她,她不需要这样一个男人带给自己可怕的恐惧。

爱上他,就等于爱上恐惧。

不要沦陷,不要动心,不要相信他。不要给他任何机会接触到自己的灵魂。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冉晓默猛的拉起被子掩住双眼,痛苦的摇头。

“晓默?”秋田仁也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急忙握住她颤抖不已的肩头。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冉晓默带着哭腔恳求道。

这惹人恋爱的哭泣声让秋田仁也心头一软,将她整个揽进怀里。

这温暖宽厚的胸膛不是她该停靠的港弯,她不该贪恋,不该存有幻想。她应该回到以前的生活,属于她一个人的生活。

感觉到怀里的她情绪平静了些,秋田仁也稍稍松开怀抱,让她背靠在他怀里。

拉起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将一个银制的男式戒指套在她的拇指上。

“这是……”冉晓默的身体一颤。

将拇指上的戒指转动一圈,果然,上面还留着一道深深的刀印。

“怎么会……”她转过头看着他,惊愕的问。

将她柔软的双手握住,秋田刃也的嘴角撩起一个自得的浅笑, 不可一世的狂傲一闪而过。

“我说过,属于我的,我一定要得到。”炯炯有神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冉晓默轻咬着下唇,别开眼睛落荒而逃。

有些感慨的转动着拇指上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银制男戒,她暗叹了一口气。

就为了这样一件东西,她失去了两个好友。

她知道从某种立场上她不能责怪秋田仁也,这确实是属于他的财产。只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用两条人命来换取这个戒指?

这东西并不值钱,难道就为了所谓的是他的就该是他的,所以任何妄图拿走的人都该死呢?

这男人太妄自尊大了,果然,她不该对他存有任何的幻想。这同样是对死去的人的侮辱。

伸出手指轻抚平她紧锁的眉头,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会为那些事情感到内疚,但如果能重头来过?不可能的,该发生的就该发生,正是发生了的一切让他找到这个女人。这样很好,他从不是个为过去后悔的人。他的眼睛只看着前方,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后悔,才会愧疚。而他,不需要这样的情绪。

“这是我祖父和祖母的定情之物。”秋田仁也淡淡的说。

冉晓默怔了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的祖母是菲律宾华乔。是的,我的血液里有四分之一华人血统。”他用淡淡的口味叙述着,仿佛讲的是别人的事情。

冉晓默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的祖父对祖母的爱几乎是狂热的。也许这是秋田家的遗传。”他轻笑出声,温柔的用手抚摸过她的肩膀。

“但似乎秋田家的男人都会喜欢上能伤害自己的女人。这也是一种遗传。不好的遗传。”低下头轻吻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吹拂而过。

冉晓默微微颤抖几下。

“二战结束后祖父带着祖母回到了日本开始新的生活。可是,祖母似乎并不喜欢日本的生活,她和你一样,想要离开,回到属于她的世界里去。”

“日本的气候,饮食,生活习惯都令祖母感到困扰。虽然祖父尽量抽时间陪伴她,宽慰她,但依然无法改变她要离开的念头。迫于无奈的祖父值得送她回到菲律宾。原本只是希望祖母在哪儿散散心,等她情绪好些了以后再接回日本。”

“然而祖父他错了。他不该让祖母离开他的。”秋田仁也低下头,下巴抵在冉晓默的肩头。

“晓默,男人不该让女人离开他半步。特别是那种热爱自由的女人。她们会一去不回头,永远的离开你。”

转过头去,便对上他深深的眼眸,冉晓默觉得她被这黑色的网笼罩杂着,越来越无法挣脱。

“故事很老套,祖母根本不想在回到日本,她在菲律宾爱上了别的男人。没等到祖父察觉到一切,她已经和那个男人私奔了。带着这个戒指,永远的离开了我的祖父。”

“她不能接受日本的生活,但她接受了美国的生活。多么讽刺,原来生活习惯的不适应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秋田家的男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改变了的。这背叛是祖父心头最大的伤痕,他发誓一定要让这女人偿还这耻辱,无论她逃到什么地方。”

“工夫不负有心人,花费了很多金钱之后,祖父得到了祖母在美国的地址。在第一时间,他赶去了,他要去看看那个愚弄了他的女人,并且好好的报复她。晓默,其实他还爱着她,不是吗?强烈的恨不正是强烈的爱吗?”秋田仁也握着她的手一紧,幽幽的说道。

“祖父在医院里找到了她,她感染了流感就快要死了。这个女人离开了那个带她来到美国的男人,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接着另一个男人,这女人活的自由而又放荡。”

“没有等到祖父的任何报复,她便被病毒夺去了生命。就这样,祖父永远也无法报复她了。不甘心的祖父带回了她的尸骨,埋葬在秋田家的坟地里,到死,他也认为这女人是属于他的。”

“在清点遗物的时候,祖父没有找到这个定情的戒指。他知道她带走了这戒指。这女人经历过很多男人,根本不知道她把这个戒指又给了什么人。对祖父来说,没有这个戒指,事情依然是残缺的。”

“他继续雇人在美国寻找,但直到他死亡,也没能找到这个戒指。”

“这是祖父的临终托付,也是秋田家必须要洗刷的耻辱。从我父亲直到我,必须要找回这个戒指。”

冉晓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秋田仁也突然要对她解释过去发生的一切。不过,这个奇怪的戒指确实也困扰着她,能解开心头的疑惑也好。她想知道真相。

“肯上校是她的其中一个入幕之宾。这女人有奇特的吸引力,令每一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他从她手里得到了这个戒指,并一直保存着。多么可笑,这女人竟然告诉他,希望他把这个戒指还给秋田家的人,并告诉我们,她只是迫不得已而离开,她只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她依然是爱着我们的。”

深吸一口气,秋田仁也不以为然的笑笑。

“是的,每个男人都无法忘怀她。所以不只是我们要得到这个戒指。另外一个人也要得到它。所以,就出现了你们。林氏想要用这戒指从华尔士手里得到那块土地,可怜的老华尔士,他竟然愿意为了那个戒指而拒绝和我合作。当然,我也没有料到,这可怜的老头竟然也是祖母的受害者。”

“你们的出现,让我失去了戒指,也失去了土地。”

将冉晓默搂的更紧些,秋田仁也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这样也好,属于秋田家的东西,秋田家的男人一定能得到。现在,戒指回到了我的手里,土地也回来了。最重要的是,还找到了你。”

“晓默,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秋田仁也的呼吸一阵阵拂过,越来越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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