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无声性子冷淡至极,不辨是非不分明理,只听从崖山指令;琥闻尘则沉迷修道,每日都在琢磨怎么精进功法,打人才能更加疼些。
魔尊拎起黑斧,懒洋洋地摆了个起手式,而琥闻尘将长剑渡上一层雷耀,身侧灵气四溢。
现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一幅风雨欲来之势。
正罗衣排名不高,此番掌门让他一并过来也只是负责治疗善后的,并没有能够插手高阶战斗的实力。
他看着几人,五指拢在身侧,还是有些担忧:“可是……”
胡子师祖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开口解释道:“正峰主不必忧心,就算魔尊再怎么厉害,穿过屏障后还是会被压制一半实力。”
正罗衣顿了顿,没说话。
姜九黎身为统领魔域南北界的尊主,实力自然是斐然,但被屏障生生压制住一半后,绝不会是琥闻尘的对手。
但他们需要担心的,并不只有姜九黎一个人。
暮月站在他身后,轻抬了下手,葬剑冢的千万剑灵应声而起,呼啸着回应着她。
她本就是剑煞,在魔域之中修炼数载,能够操控剑冢中的万千剑灵,在数量上有着绝对优势。
之前她不愿反抗还好,一旦真的打起来,就算不敌琥闻尘,却极有可能伤到一同前来、被琥闻尘圈在禁制之中的崖山众弟子们。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
一个尚未出现,却绝对不容忽视、不可小觑,能够直接奠定胜负之人。
正罗衣稍稍侧过身子,不露声色地望了夏知桃一眼,见对方安静地站在众弟子之中,正低头与身旁的张斓说着话。
千里迢迢一路冲到魔域主城,将姜九黎喊来这里的张狂……却并未出现在此处。
之前夏知桃说是要去寻人,但出去不到一会竟然便回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寻到张狂,有没有拦下对方。
正罗衣长叹口气,他倒也蛮有自觉,向后稍稍退了几步,无意加入战局之中,而是运起周身灵力,默默将琥闻尘布下的禁制加固几分。
。
崖山与魔界不死不休,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但因为双方皆是高境之人,要真动起手来,别说铸剑山庄,怕是整个水乡都得遭殃。
没人愿意先出手,双方一时相持不下,导致气氛稍有一点点小尴尬。
“崖山那边咋回事啊,怎么还不打过来?”姜九黎小声嘀咕道,“这斧头好重的,我手腕都酸了。”
暮月瘫着脸,道:“他们应当是忌惮尊主您的实力,殊不知过了屏障之后,您可能连我都打不过。”
姜九黎:“…………”
“好啊你,本座千辛万苦过来帮忙,你还敢埋汰我,”姜九黎很受伤,“要不是看着狂妹面子上,我早扔下你跑了。”
他吸吸鼻子,悲从心来:“明明说好一起打崖山的,狂妹那家伙居然不讲信用,肩上背着如此重任,整天就只知道谈恋爱,我可去她的吧——”
姜九黎的话还没说完,却蓦然被暮月打断了:“尊主。”
她轻叹口气,声音平淡一如:“您回魔域去,这是铸剑山庄与我的私事,本就不该牵扯进来。”
“我这一生,都是为了帮惨死的小主人复仇,”暮月顿了顿,忽然笑了,“如今圆满完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姜九黎道:“我没想管的,是张狂把我喊来的好不。但既然来都来了,肯定要顺道把崖山揍一顿,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暮月道:“您又打不过。”
姜九黎不高兴了,反驳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三个崖山峰主而已,谁说我就打不过他们了?”
他晃了晃黑斧,信誓旦旦道:“就算被屏障压了一半实力,本座照样能把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满地找牙——”
暮月道:“最前头那白衣的,崖山排名第二,修为如今是渡劫四阶。”
姜九黎:“…………”
眼看姜九黎表情快绷不住了,暮月风轻云淡,又给他狠狠扎了一刀:“他是雷灵根,实力与崖山掌门不逞多让,仅次于子午虚君漠无声。”
“不是吧??崖山第二都来了,”姜九黎顿时有点惊慌,道,“狂妹没说过这个啊。”
暮月道:“可能是忘了。”
“糟了,真要这样的话,我可能真还打不过,”姜九黎忧心忡忡,“狂妹那家伙又不见踪影,这可怎么办才好。”
暮月顿了顿,没说话。
她稍稍向后退开一步,面上虽是没有明确表达出来,却是想要姜九黎先走,一人留下来面对崖山。
他们聊了几句,崖山这边听得不太分明,而琥闻尘在将禁制加固好几层之后,心中细细一估量,感觉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