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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情史(301)

  收拾利落双双躺下,虽说奔波一天身体疲惫,可jīng神却又都处于活跃奔逸的状态。

  半晌,仝则在裴谨手心写道,“怎么想起装算命的了?”

  裴谨龙飞凤舞的回答,“不是瞎子最合适的营生?”

  仝则一笑,“太冒险了,梁坤让你摸骨,万一你说错了怎么办?还说他讨不着老婆,如果我是他当场就跟你急了。”

  裴谨挑了挑眉,看不出这人对此等事还挺上心,不由揶揄道,“他对老婆没兴趣,人家志向比你远大。”

  狗屁志向,不就是组织反政府武装吗!仝则满心不屑,只问,“你怎么知道他没兴趣?”

  裴谨指了指耳朵,意思是“我会听”。然后边写,眼睛里边闪过一点得意,“下属才问一句就被他噤声,可见他不yù多提,算命说到底都是猜度人心。”

  至于他曾听多少人,讲述过多少和梁坤相关的背景资料,此时此刻,好像全都可以忽略不计只字不提了。

  仝则也不拆穿,“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明天去探探藏军火的仓库,见机行事吧,要能偷到仓库钥匙,找机会复制一把,再换个假的给梁坤,等进山埋伏的兄弟攻上来,兴许还能兵不血刃。”

  最后那四个字不错,正中裴谨心中所想,那些亲卫是他从京都带过来的,说白了都是因为他才被发配到这苦寒之地,能全数再把人带回去,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个心愿。

  裴谨没再写什么,唇角微微弯了一弯。

  仝则也在含笑看着他,月光透光窗纸映照进来,落在裴谨脸上,为他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淡而清幽的光,眉目弯弯之下,他整个人似乎显出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况味。

  然而再料不到,那超凡脱俗的人忽然一个转身,腾地一下,直接翻到他这边,其后以半坐的姿势覆在了他身上。

  这一下兔起鹘落,仝则qíng不自禁唔了一声,脱口道,“你gān嘛……”

  话没说完,嘴已被裴谨捂住了。

  ……难道……竟是要bī|jian不成!?

  当然霸王硬上弓不是裴谨的风格,那就是新的试探和考验?

  柔软的发梢轻轻撩过仝则的锁骨、胸口,他心里想,人xing可禁不住考验,尤其是对着一个不到二十,身心gān涸太久,积压了太多渴望的男人,他现在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小腹间暗涌的一股股热cháo。

  裴谨这时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说,“窗外有人,在监视我们。”

  他的声音是冷静的,仅有一点被压抑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轻颤,让仝则听过之后,心中登时警铃大震。

  继而脑子里蹦出个念头,裴谨是不是在诈他?

  老jian巨猾的人心思一贯难猜,可仝则等了半天,裴谨也只是坐在那,没有任何动作,姿态几乎称得上是老实规矩——一只手犹自撑在chuáng上,像是不大忍心把他当人ròuchuáng垫。

  就在此时,一阵风刮过,gān枯的树杈在窗户上投下斑驳疏影,在光影的间隙里,仝则看到一个尖锐物的影子,或许是支小弩,或许是把短刀,看来裴谨所言不虚,屋外的确是藏了人。

  大晚上埋伏在外,必定是来听壁角的。

  正经话没法再说,又不能总靠写字无声jiāo流,且两个人如果连亲热都没有,那白天在人前装出的模样就都算白装了,梁坤如此多疑,定然还会再度对他们的身份产生怀疑。

  裴谨给了身下人思考时间,同时觉得那具身体突然绷紧,于是再附耳轻声道,“做戏做全套,别为这点事功亏一篑。”

  仝则凝视着他,心里全明白,可手上嘴上依然很是迟缓。

  手被压在底下,一时腾不出来,预备要说几句qíng话,可又觉得和白天不大一样——彼时做戏有大把观众,演起来自是比较尽兴,现在黑灯瞎火,做给一个不知在哪猫着的单帮土匪听,想想都觉得意兴阑珊。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裴谨。只是自己真能以现在这个身份,对着他讲出qíng意绵绵的告白么?

  太突兀了……何况眼下的气氛本来也算不上多好。

  尽管嘴上死不承认,但仝则在这种事上,还真如裴谨当日所说——有着一种近乎于完美主义的矫qíng,需要时间地点和氛围加持。唯有如此,他那本就存货不多的一点qíng话,或许才能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

  裴谨趁着这功夫,却在仔仔细细感受这具身体,从胸膛紧实的程度,到两边胯骨微微突起的形状,还有灵敏而有力量感的腰部,回味着它们曾经怎样辗转和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