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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的旧时光(11)

“我就在医院工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余静淡淡道。

“又不听我话?”许嘉驰故意把脸一板,睨她。

余静忙求饶,“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现在你坐着休息,我去煮面。”

余静撇嘴,“那我给你打下手总行吧。”

许嘉驰在她鼻尖轻点了记,“好,就依你。”和余静在一起,他总会不自觉地宠溺她,迁就她。

余静洗了青菜,又从冰箱里取了两颗蛋递过去,“对了,刚才舒雅打来电话找你,我说你不在家她不信,问她什么事又不肯讲,神神秘秘地不知在搞什么,一会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许嘉驰心里一沉,回家路上舒雅拨了很多次手机给他,他都按掉没接,他实在没心情应付舒雅,再说她同样可以在吕天波那里得到消息,就让她再焦头烂额一阵吧。他随意回答:“公司的事,不急,明天回去再处理好了。”

余静稍觉得奇怪,许嘉驰一向把公司的事放在首位,对吕天波推心置腹,忠心耿耿,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不过她从来不过问他的公事,也就没再往下问。但既然提到舒雅必然会想到她和吕天波那个一直萦绕于心的疑问,她随口问道:“今天你在公司加班,那吕天波和舒雅也在么?”

许嘉驰眉心轻皱,虽然他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问话的是余静,他就没法逃避。他简短道:“是的。”

“两个都在?”余静追问。

“对。”

“哦,”其实余静也知道在许嘉驰这里打听不到什么,为避免他又觉得自己没事找事,还是闭嘴的好。

许嘉驰看了她一眼,到底心虚,忙把视线转开,替吕天波隐瞒这件事,也不知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希望吕天波能如他所言,尽快同舒雅断绝来往,重回邵旻君身边。

吃完面条已近深夜,余静和许嘉驰第一次各怀心事地躺在一张床上,久久无法安然入睡。

余静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忽然转身偎入许嘉驰的怀抱,心中默默道:过去已无法挽回,所以更应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程朗是过去式,许嘉驰才是她的现在和将来,她必须彻底了断过去,不能让程朗打破她平静的生活。避免见面是首要的问题,然后才会渐渐淡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亦是最好的遗忘武器,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

许嘉驰亦抱紧了她,发誓从明天起会紧盯着吕天波,如果被他发现他再有任何对不起邵旻君的举动,他绝不姑息。如果邵旻君因此受到伤害,不仅余静不会放过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夏娉婷找了一圈没看到余静身影,摸出手机准备拨电话。程朗快步走到她面前,“余静先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哦。”夏娉婷眯起眼神色古怪地打量他。

“干嘛?”程朗不自在地自我审视了一番。

夏娉婷轻轻叹声气,“余静已经结婚了,这事你知道的吧。”

“知道,”程朗平静地说,“你上次告诉过我了。

“那你还不死心?”夏娉婷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和她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样,深情而执着。

程朗苦笑:“有些事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但这事你不想放也得放,没有商量的余地。”夏娉婷就快双手叉腰做泼妇状了,她绝不允许别人破坏余静现在幸福的婚姻。哪怕这个人是程朗,是余静的初恋,那也不行。

程朗眼底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他何尝不想忘记余静,可如果事事能如人愿,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烦恼和罪恶。他吃力地挤出几个字,“我答应。”

棒打鸳鸯不太人道,但夏娉婷也没有办法,现在不阻止便是纵容犯罪,要怪只能怪他们有缘无份。

程朗顿了顿,又说:“我只能答应你我不会介入她的家庭,但我对她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夏娉婷呆了一下,迎向程朗更加坚定的目光。不禁被他感动,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帮他。

程朗眉头轻蹙,“你还是不放心我?我再混蛋也不会抢自己表哥的女人。”

夏娉婷又惊呆了,这一晚上获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接受无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程朗心头如乌云密布,也没心情再和夏娉婷解释下去。

夏娉婷信他,但更相信这个死心眼会坚持等下去,哪怕希望渺茫,也不轻言放弃。看着他,夏娉婷突然想到自个儿,虽然屡战屡败,但只要她屡败屡战,总有一天能攻破那座坚硬的堡垒,融化那座千年冰山。嗯,明天就发动第一百零一次表白去。

第十六章 苦涩

程朗心不在焉地开着车,满脑子还是方才余静的模样。面有怒容,仍难掩娇俏可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没什么变化。上天对她极其优待,相较自己好似千疮百孔。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他扫了一眼号码,便丢在副驾驶座位上。从他刚下飞机开始,这个号码就没停止过骚扰,坚持不懈,愈演愈烈。程朗知道是谁,可他心浮气躁,连随便应付下都不高兴。何况他自认为,已经同她说的很清楚了。

谁知车才驶进小区,就看到施诗站在门房,两眼紧盯着大门,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比小区门卫还敬业。程朗哀嚎,她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呢。他把车继续往里开,施诗果然奔跑着一路跟进来。

程朗有心避开她,在地下车库待了好一会,坐货梯上楼,结果还是被她逮了个正着。

“找我?”程朗没看她,边摸出钥匙开门。有的时候还挺佩服这姑娘的,他有狡兔三窟,但无论他在哪里,施诗都有办法找到他。

“我等你一晚上了。”施诗扁扁嘴。

“你把这股劲用到学习上多好。”程朗懒洋洋地说。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施诗脸涨得通红,愤愤道。

程朗淡淡道:“我有事做。”

“忙到接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施诗不依不饶地追问。

“是。”程朗答得理直气壮。

施诗委屈的快哭了,“可我找你也是有要紧的事。”

程朗停下开门的手,看来她一时半会还说不完,又不想让她进屋,“什么事?”

“明天我毕业演出,希望你能来。”施诗咬咬唇,鼓足勇气开口。

“这个你不是应该让你父母参加吗,你找我做什么?”程朗奇怪地问。

“我在晚会上要唱首歌,这歌是为你唱的。”

程朗直截了当地拒绝:“我没时间。”

“是明天晚上,不用你请假,不占用你的工作时间。”施诗低声下气。

“那也不行,我明天很忙,要加班。”程朗一口回绝。

施诗眼圈泛红,“算我求你好不好。”

程朗默默叹气,口气稍稍放软,“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现在的本分是好好学习。”

施诗哭笑不得,他是真没把她放在心上。“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马上就要去医院实习,我的成绩一向很好,而且年年拿一等奖学金。”

“那很好啊,”程朗耸耸肩,“再接再厉。”

平常人大概连鼻子都要被气歪了,只有施诗在他那碰多了钉子,有了免疫力。“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我对你还不好吗?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待,说起来我对亲表妹都没对你好呢。”程朗趁机再一次声明立场,他和施诗,只能做兄妹。

“我不要做你妹妹!”施诗拔高了嗓门,从那年初二程朗给她补课起,她心里就种下了他的身影。

程朗却暗自哀叹,如果早知道这姑娘那么会钻牛角尖,当初怎么都不该答应母亲,这帮她闺蜜的女儿复习功课还惹出桃花来了。“你轻声点儿,这大半夜的,别说人鬼都要被你吓醒了。”

施诗明知道程朗故意吓唬她,还是打了个冷战。“你别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

程朗抬腕看了下表,“已经很晚了,你还不回家?”

“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回去。”施诗别无他法,只能耍起了无赖。

“别耍小xing子,我现在送你回家。”程朗拽起她的胳膊,“走吧。”

施诗见没办法挣脱,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程朗啼笑皆非,“你还说你不是小孩子,哪有淑女满地打滚的。”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我今天就坐在这一晚上。”施诗倔强地说道,程朗软硬不吃,这招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程朗还是摇头,施诗嘴巴一扁,哭出了声。

“你哭什么啊,”程朗始料未及,有点慌了。

施诗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大声。

已经有好奇的邻居探出半个脑袋左右张望,程朗一脸尴尬,咬牙切齿道:“怕了你了,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

“真的?”施诗破涕为笑,两行清泪还挂在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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