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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辈子去忘记/我的世界你来过(6)

我扔了饭盒,把电脑里写有销售记录的表格打开,意外的发现,在我去买饭的短短时间里,居然做成了几单生意。

我浏览了下,虽然数目不大,但都是买了直接捧走的,不用专门送货上门,能省不少精力和费用。“嗨,不错嘛。”

殷禛瞥我一眼,“那是。”

“这又关你什么事了?”

他大言不惭的道:“由我坐镇此地,哪会生意不好。”

虽然我很想抽他自以为是的那张脸,但老道士的话又适时的再度出现我脑中。或者,他还真是我的福星。

我把原本准备的满肚子的冷嘲热讽收了回来,换上干笑数声。

又过了一个小时,和桑悦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穆寒他们还没回来,我不断的看表,正要打电话过去催促,那三个人吃的满脸油光的回来了。

“吃了啥?”我怨念道。

小青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仿佛意犹未尽,“金钱豹。”

靠,我哥为了追女孩子还真舍得下血本。

“喏,给你带的,别说我不疼你。”穆寒递给我一串儿糖葫芦。

我哭笑不得,说他吝啬吧,还真有点委屈他,我最爱吃糖葫芦,那种在商店里码成一排挂着北京前门大街抬头的我看不上眼,非要小摊小贩那里扎在稻草上那种不可。可要说他真稀罕我,请俩小妹妹吃金钱豹,却拿这一块五毛钱一串的打发我,也太厚此薄彼了。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和他计较这个,我抓起包,简单交待了几句,拉起穆寒就走,“哥,你送我去。”

“我又没车,怎么送你?”

“打车费你付不就得了。”

穆寒:“……”

到了约定的避风塘,我刚要下车,穆寒叫住我,“别太辛苦了,看你又要上班又要打理花店,人都瘦了不少。”

“没事的,我强壮着呢。”

“钱不够花就跟我说,一家人,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我重重的点头。

“走了,”穆寒吩咐司机掉头。

我望着车绝尘而去,微微一笑。

别以为我和我哥两个一个姓年,一个姓穆就不是亲兄妹,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他随我爸,我跟着我妈。

老爸和老妈像有深仇大恨似的,老死不相往来。我爸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来,但我妈从来不花一分钱,都给我存账户上,她自己同时打几份工将我抚育成人。我大学毕业以后就不想让她再辛苦了,虽然稳定的工作有不菲的收入,我还是努力开发第三产业。当初开花店的本钱用的就是我爸十几年的那笔生活费。

07 1-7

我坐下就很自觉的说:“我迟到了,这顿我买单。”

崔怀玉似笑非笑,“你以为你不迟到这顿就不用买单了么?”

“就是。”桑悦附和道。

“算你狠,想吃什么尽管点吧,我来杯奶茶就好。”中午吃撑了,两个人吃了四个人的量,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能吃过。

桑悦笑着拍我的头,“刚才送你来的帅哥是谁?”

我有气无力的说:“还能是谁,我哥呗。”

“没意思,我还以为有八卦好挖呢。”怀玉指着菜单一通乱点,我没阻止她,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阻止也是没用的。

“我对男人没兴趣,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嘻嘻哈哈的歪在怀玉身上,趁机在她胸前蹭蹭。

“滚,让我男人看到,还不杀了你。”怀玉叉腰做泼妇状。

桑悦笑得嘴都歪了,“小颖,那是人家老公专用的地方,你可不能侵占。”

我一口茶喷了出来。

怀玉揪住桑悦一顿猛捶。“让你挤兑我,让你挤兑我。”

“小颖救命啊,”桑悦阵阵惨叫。

我边嗑瓜子边欣赏这一暴力场面,自然不会自讨苦吃。

说起怀玉和她老公,那是相当活宝的一对。

从名字来看,就很有笑点。她老公也姓崔,名叫崔十元,有个外号叫十块钱。

而崔怀玉呢,念的不好就成了催怀孕。

事实上,她也的确被她母上大人催促的快吐血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玉的发泄终于告一段落,她捋了捋头发,冷哼数声。

桑悦小媳妇般的捧颊端坐,小脸儿绯红。

我不紧不慢的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悠着点。”

桑悦使劲瞪我,“你现在开口了,刚才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上哪去了?”

我转向怀玉,“你听到有人在说话么?没有吧。”

怀玉憋着笑,“这就我们俩,没其他人了。”

桑悦咬着小手绢蹲墙角画圈圈诅咒去了。

怀玉吃饱喝足了才口齿不清的说:“我马上要常住上海了,以后我们可以天天腐败。”

我斜眼睨她,“十块钱肯放你走?”

“他工作调动,我跟着来。”

“原来是夫唱妇随。”桑悦终于有机会插上嘴。

“羡慕吧?”

“羡慕嫉妒恨。”

我笑,接的还挺流畅的。

桑悦搂过我,“我们有四爷罩着,你这个人&妻,难怪四爷不待见你。”

我晕死,每次见面必定扯上这个话题,还乐此不彼。

又笑闹了一会,桑悦才想到关心起我来,“昨晚你捡来的那人,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怀玉一听,眼睛都直了,“什么?什么?竟然有事瞒着我。”

我只得把昨天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怀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胆还真大。”

“对于一个好几次经历生死边缘的人来说,这已经算不得什么了。”第一次差点被车撞死,第二次差点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还有什么危险等着我,我都不敢往下想。

“那你觉得把他捡回来后,有什么改变没?”

“没那么快吧,”我想了想,“不过花店的生意似乎好了些。”

桑悦猛地一捶桌子,“有门啊。”

怀玉撇撇嘴,“总之你自己当心。”

“我会的。”我忽而眨眨眼,“你们猜我给他取了个啥名?”

“啥名?”桑悦和怀玉异口同声问道。

“殷禛。”我就等着看她俩的反应了。

桑悦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怀玉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表情千变万化。

良久,两人同时啐我一口:“呸,你真不要脸。”

我大人有大量,懒得理会她们,就当她们羡慕嫉妒恨吧。

我和桑悦把怀玉送上了火车,摆摆手,并没有以往的不舍,因为据说这家伙下个月就要随老公一起搬来上海了,用她的话说,以后可以天天见面。

我问:“再去我花店坐会?”

“不了,天太冷,早点回家钻被窝去。”

“好吧。”我看着她上了车才打车回花店。

花店里只有小青一个人在,我随口问:“小云和殷禛呢?”

“他们送货去了,颖姐,下午你走以后,生意突然好的出奇。”小青得意的笑。

作为老板我当然比她还高兴,“那还有要送的么,我也帮忙。”

“颖姐你看下桌上的送货单,我记不太清。”

桌上还剩下一张单子,送货地点不远,“花束扎好了没,我送过去吧。”

“好了,就在那放着,不过颖姐,顾客要求写张生日卡片,你知道我的字,狗爬似的,嘿嘿,辛苦你了。”

“行了,我知道了。”

我按照顾客的要求写上:亲爱的玲,这是郁金香的日子,也是你的日子。愿你年年这一天吉祥如意,芬芳馥郁!爱你的峰。

我手捧着十二朵粉色郁金香出了门。半路上碰见小云,我指指手中的鲜花,她会意的点头。

寻到地方,我按响了门铃。

门一开,我的笑容消失殆尽。

“呦,我当谁呢,原来是小颖啊,真是稀客。”

我僵着脸,不发一言。

“进来坐啊,我们真有很久没见过面了。”

我把花递给她,“麻烦签收。”

“急什么,不过小颖,你怎么沦落到替人送花了,呵呵。”

我扭头就走,连签收单都懒得拿回来。

唐晓玲,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她,让我尝到被背叛的滋味。

虽然她和我的初恋男友曾旭成最后也没在一起,但我和她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讽刺的是,曾旭成又回过头来找过我,可我怎么还会接受一名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我拧着眉头一路走回,小云问,“颖姐,签收单呢,我得归档。”

“丢了,”我说。

“哦,”小云见我神色不对,不敢多问。

我看看表,快七点了,我的花店一般七点半打烊,可是殷禛还没回来。

“殷禛送的是哪里的地址?”

“我怕他迷路,只让他送江宁路那家。”小青回答。

“我去找他,你们一会就关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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