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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辈子去忘记/我的世界你来过(36)

穆教授咧咧嘴角,“当然,本来我也要请人翻译的,现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喽。”

我窘迫不自在。

殷禛眼中露出一丝好笑的意味。

晚饭后不久,年夫人便下逐客令。“时间也不早了,闲杂人等早点回去吧。”言下之意,穆教授便是那闲杂人。

这个时候我肯定要替穆教授出头的,“老妈,老爸刚才喝了点酒,不能开车,今晚就让他住下吧。”

穆寒也帮腔,“就是,现在酒驾查的可严了。”

年夫人一摊手,“只有两间房,你说怎么住?”

我们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谈论出,我、小云和年夫人住一间,殷禛、穆寒还有许凌飞睡书房,穆教授和沈伯这对情敌住一起。

年夫人流露不可思议的眼神。

其实我也担心老爸和沈伯住一起两人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殷禛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疑虑,“谁在这儿闹事都会给伯母留下不好的印象,没人愿担这个风险的。”

于是我扯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老妈,您就别操心了。”

看了会春节联欢晚会,年夫人揉了揉眉心,钻进卧室休息。

穆教授和沈伯也陆续回房。

郑小云与我对视数秒,无奈道:“这么早就要睡觉?”

穆寒摸着下巴,“早睡早起,良家妇女。”

小云:“……”

我忍俊不禁。

“不如出去走走?”殷禛突然开口。

我想都没想,“好。”

小区里到处有人在放烟花,人声鼎沸,热闹得很。

我同殷禛都不喜欢太嘈杂的地方,有意往僻静处走。

晚间起了风,比白天更冷。风灌进我的衣领和衣袖,我有点后悔没把围巾戴出来,不觉缩了缩脖子。

殷禛立刻就意识到了,“冷么?”

“有点。”我说。

“那回去吧。”殷禛有意无意的牵起我的手。他宽厚的手掌中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粗糙但不失温暖。

“嗯,”我点点头,就在这时,我发现不远处的花坛边上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我紧走几步,终于看清楚他手中拿着工具手法熟练的正在撬一辆轿车的车锁。

这里正是小区监视器探测不到的盲区,难怪他如此胆大包天。

不过他碰上了我可就算他倒霉了。

我迅速冲过去,几下就把他踢翻在地。

“你别多管闲事啊。”那人晃着手里的刀子冲着我喊。

我满不在乎得笑,“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此时殷禛也跟了过来,那人一见情况不对,跨上一辆摩托,我急急忙忙的追赶,还是被他跑了。

“追不上了,”我喘气。“不过幸好他也没得逞。”

殷禛半眯着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我那样打量我。

我嗔怪,“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过来,他也不会逃。”

“我怕你吃亏。”他眼底一片深邃。

“他可不是我的对手。”我骄傲地说,事实上那一次被人抢了包的确是意外。从小到大,就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读中学时,甚至还做过男生的头领,带头打架。年纪渐长,才慢慢地改了脾性。

“似乎,你从来不需要帮助,也无需安慰,这会让人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殷禛低低地道,神色有一丝黯然。

我愕了愕。直觉回道:“当然不是,我也希望有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慰藉,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替我做决定。”

“例如?”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例如……”我想起了殷禛让我考虑自带一个组的建议以及那写在信上白纸黑字的三条,我垂了垂眸,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将我的手紧紧攥在掌中。

我胸口一烫,脱口而出,“殷禛,如果我以后实在嫁不出去,咱俩就凑合一下吧。”

他把我按在树干上,眸中火光跳跃,“不如不要等以后,不如就现在?”他一低头,唇已经稳稳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睁大眼,他的发噌在我鼻尖,痒痒地,又像小猫的爪子挠着我的心口。

殷禛微叹口气,“你能不能闭上眼?”

我牵动嘴角,刚要说话,远远地听见穆寒的声音,“他们好像在那。”我慌忙推开殷禛,一颗心兀自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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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长假过后,丁一二终于把许凌飞领了回去。小家伙和我们一起待了个把月,颇有感情,走得时候泪水连连的。不过他转身就对着殷禛唱起了“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把其他人逗乐了。

穆寒暂时飞回北京,他已经跟领导申请调回上海工作,目前正处在交接阶段。

而我同殷禛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更进一步发展。

他对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我时常以为那个晚上的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梦境。

我不知道他的改变从何而来,我也不可能追着问他所说过的话到底算不算数,我皮虽厚也有女孩子的矜持。

我只能从蛛丝马迹里分析,或许是初二那天,张阿姨来家里做客,问起殷禛的工作,当听说他不过是在我花店帮忙而无其他正当职业时流露的一丝不屑让他自惭形秽?又或许是我戏言“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的行为”把他给吓着了?亦或是我对家的渴望和依恋让他望而却步?还是他始终觉得他要回去他的世界,同我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结果?

究竟是何原因,我不得而知。

……

某一天怀玉突然问我,“小颖,似乎很久都没有桑悦的消息了。”

我想了想,还真是如此,“自从你搬来上海后,她好像就没出现过,连电话也少了。不会是你得罪她了吧?”

“怎么可能。”怀玉摸着下巴说:“难道这小妮子恋爱了?”

我点点头,“有道理。”

“嗯,这小妞一直重色轻友,有了男人怎么还会想得起我们。”怀玉忽然低笑。

我坏笑:“不如把她约出来严刑逼供?”

“好主意,”怀玉拊掌,“我去打电话。”

桑悦答应的倒是很爽快,很快我们三个就在花店附近的茶室见了面。

她烫了个头发,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怀玉先给她来个下马威,“呦桑悦,你的发型真像懒羊羊。”

我低头捏着鼻子闷笑。

桑悦还一无所知,兴奋地摸头发,“真的么,真的么,我有那么可爱啊。”

我不敢喝水,捂着肚子就快笑疯了。

桑悦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怀玉话带玄机,她拿出手机上网一查,扑过去抽打怀玉,“你竟敢说我顶着一坨屎!”

怀玉当仁不让的拿一把钥匙抵在桑悦的脖子上,奸笑:“老实交代,是不是有男人了?”

桑悦居然羞涩地回应:“是又怎么样。”

我顿时来了精神,“你瞒得滴水不漏啊你。”

“快把对方的家世人品身高体重祖宗十八代都报一遍。”怀玉一个劲的朝我眨眼,彰显她敏锐的洞察力。

桑悦在我们合力围攻下,不得不吐露实情,新年年会时同他的老板,在出版行业有神龙教主之称的孙杨醉酒后擦枪走火,随后孙杨对她展开热烈追求,这是一桩由一/夜/情引发的爱情事件,瞧这势头,桑悦很快就要当自己的老板娘了。

怀玉欣慰地拍她的肩膀,“你终于有人要了,朕心甚慰。”

桑悦幽怨地望着怀玉,口舌之争,她永远不是怀玉的对手。

这时,怀玉扭过头,微妙地瞥我。

我问:“干嘛,你这什么眼神?”

“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剩女了,桑悦都解决了个人问题,小云和小青看来好事也近了,你丢脸不丢脸?”

我动了动唇,没说话。

怀玉真心实意且不无担心地问:“小颖,你不会真是对四爷死心塌地了吧。”

我笑得前仰后合,“他要是现在站我跟前,说不准我就誓死相随了,可他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人物,看不见摸不着的,就算我乐意,我妈也不让啊。”

怀玉拍拍胸口,“那就好,我还真担心你走火入魔了。”

我斜眼,“我有那么二么?”

“我怕你和小云待久了被她传染到二的气息。”怀玉边说边捂嘴笑。

“呸!”

怀玉脸色舒展开,“十元手下有几个小伙挺不错的,不如介绍你认识?”

那双幽深的眼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本能地拒绝,“不用。”

桑悦又哀怨了,“怀玉你明显偏心,我孤家寡人的时候,怎不见你着急?”

“切,你又不是我的嫡福晋。”怀玉丢了个白眼。

桑悦可怜巴巴地撅起嘴。

我感觉桑悦有男朋友以后,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比以前温柔许多,任由我们欺负而不还口。

怀玉捅捅我,“那个殷禛,你就打算让他一直住在你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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