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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26)

彼此的心跳交汇成华美的乐章,在夜色苍茫的深夜演绎出一段属于我们的协奏曲。

如霜月华,霜雪清晖,朦朦胧胧的引人遐思。

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只能迎合自己的心意,一点一点的伸手,慢慢的回抱住他。

仿佛有过了一个世纪这般久,他才放开我,眼中笑意如潺潺的溪水,清澈透明。

“你笑什么?”我仰起头问,自己的脸上也盛了满满笑意。

他不说话,婆娑着抚上我的脸,缠绵的细吻落下,印上我的额头,刻进我的心里。我紧张的满手心的汗水,一动不敢动。

幸好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将湿润的唇贴在我的额上,流连不已。

心头似有微风掠过。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畔响起,“叶子……”他低声曼语的唤着我的名字,有点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的轻柔。

“嗯……”我抬头,唇擦着他的脖颈堪堪划过。脸唰的一下红了,却见他眼中逐渐泛起的促狭浅笑。

“你……是故意的。”我咬牙切齿的说。

他哈哈大笑,揽过我的头靠在他肩上。

我大窘,今晚的局势似乎全掌控在他手中了,无论如何我总得扳回一局,我冷哼,“谁让你找到我家来的。”

他挠挠头皮,又在我脸上掐了一把,嬉皮笑脸,“你追的我这样辛苦,我总要有点表示。”

“你……”我大怒,谁追你了。我扭头就走,头也不回,跑的飞快。而身后的那个人比我更快,他人长腿长,三步两步的就追了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紧紧地。

“不准走。”他用力揽我入怀,怎么都不放。

“你叫我不走就不走,我就这么听你话,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虽是在倔强的回嘴,心里甜滋滋的,他立刻接道,“你是我女朋友。”

“还不是呢。”我矢口否认。

“马上就是了,”他捧起我的脸,出其不意的在我唇上啄了下,我始料不及,脸上猝然红晕一片。

“这下好了,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你还不承认吗?”

我看着他的眼,咬牙,恶狠狠的掐住他的手臂,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去-死。”

他笑眯眯的捧起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下,“我要是死了你将来嫁谁?”

我长叹,“我为什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贫嘴?”

“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发掘我的优点。”他不以为然,唇边含着微笑。

上帝啊,佛祖啊,谁来救救我吧。我作势拍自个的脑袋,他动作比我快的多,早我一步抓过我的手用掌心搓暖了再放进他的风衣口袋,用极缓慢的语速说:“以后你的头归我管,你要是敢蹂躏它,我就跟你没完。”

我恨恨的跺脚,他又摇头,“NO,脚也不可以。”

很好,此人成功的挑起了我的脾气,我怒极反笑:“那还有什么是我自己的吗?”

他想了想,似乎还是认真的思考后,摆手,“很抱歉,似乎除了我你一无所有。”

我不知是该觉好笑还是感动,他半打趣半认真的说:“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我那么久了。”

我又气又急,“你又胡说八道。”

向晖无辜的眨眼,似笑非笑,“是你那天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我想想有多少目击者在场,大鸟,小张……还有……”

我慌忙捂住他的嘴,再让他说下去就更离谱了。他见我急成这样,眼底笑意更甚,轻吻我的掌心后,低低的说,“不承认不要紧,那就让我追你如何?”

我笑起来,摸了摸下巴,“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他的手紧了紧,“不会。”

“即便我故意为难你?”

“甘之如饴。”

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弥漫到全身,又有一种单纯的快乐转化为幸福的眩晕。我笑眸深深,支起下巴,狡黠的说:“我给你个追求我的机会。”

他故作受宠若惊状,我继续说:“一会我会申请QQ,如果你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找到我,那我们就……”

他打断我,着急的问:“如果我找不到呢?”

“那说明我们没有缘分。”我低着头暗暗发笑,他一下就懵了,许久才说话:“叶子,这难度太大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找不找随你。”我坚持,暗地里笑的更欢。

他长叹息,“我是不是有些自作自受?”

我斜睨他:“你想反悔?”

“不敢。”

我终忍不住放声大笑,向晖虽不甘心被我捉弄却也是无可奈何。

夜逐渐深沉。万籁无声。

我不时抬腕看表,一面又催促向晖尽快回家,他在讨价还价未果后终于放弃谈判,乖乖的搭上末班车,但规定我每天必须一个电话通报一天的行踪,否则他就直接找上门。

我表面上不满他的强权高压政策,心中却如蜜糖满溢。

将向晖送上车后,又看着公车晃晃悠悠的开走,我缓缓往回跎步,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

夜幕遮天盖地,好像比之前更为黑沉。我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树荫下慢慢被拉长,蹦跳着做各种造型,从前被视作幼稚的举动在此时仿佛别有趣味。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压上我的影子,与之渐渐重叠。

我第一反应便是拔腿就跑,无论劫财还是劫色,我都丢不起。

身后这人迅速启动,我仅听到风起带动衣角的悉索声,手臂已被钳制住。

这是我今晚第二次逃跑失败。

“你要跑去哪里?”听到熟悉的嗓音,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我拍拍胸口,不悦的说:“吓死人了,麻烦你以后走路出点声好不好?”

他冷静的答:“我从小区门口跟着你去了车站又跟着你回来,是你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我哑然,有些恼怒的瞪他,“你跟踪我?”

他冷冷的说:“是你妈打电话去我家说你还没有回去,我不放心才过来的。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他挑眉,轻嗤,语气不屑。

我满脸飞红,我和向晖之间的对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是他吧?”他顿了顿又提醒我,“就是录像上那个。”

“是。”我一发狠,什么都招了。

他眉梢挑起一丝嘲笑,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走出几步后,停下,背对着我说:“叶子,我希望你幸福。”说罢,没有回头,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夹杂在呼啸的北风中,渐行渐远,直至完全看不见。

我站在路中央,望着林森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

夜更黑了。

我蹑手蹑脚的进门,本想蒙混过关,但瞒住了粗枝大叶的老妈瞒不过谨慎细心的老爸,挨了几句训斥后才放我回房。

我在房中转悠了一圈,见爸妈房中的灯光熄灭,才悄悄溜进书房,打开老爸的电脑。

这一年,腾讯QQ在中国大陆刮起一阵潮流的旋风,小企鹅的标志迅速成为家喻户晓的新宠,汪然早已申请了QQ号码,也时常怂恿我上网聊天,我是电脑白痴,一直推脱,今天忽然兴起了这个念头,也想以此来验证缘分之说。

接上电话线,打开腾讯官网地址,下载QQ聊天工具,申请号码,修改昵称,我按照汪然教我的步骤循序渐进,做完这一切后,我输入她的Q号。

“滴滴滴滴,”我吓的手一抖,仔细一听才发现是从电脑中发出,原来这是有消息进来的通知。

我扯掉小喇叭的连接线,深更半夜上网聊天,要是被老妈知道,非剥掉我一层皮不可。

“叶子我终于盼到你了。”很巧,汪然恰好在线,发过来一个夸张拥抱的表情。

我回了个笑脸,“我再不申请QQ你是不是准备和我绝交?”

汪然回复很快,“哪有,不过说真的你怎么半夜出现?”

我打字速度极慢,“那还不是为了配合你这个夜猫子嘛。”

正在这时,屏幕右下角有个小喇叭的标志一闪一闪,点开是一条要求加好友的信息,我喜出望外,马上通过请求。可在一秒钟后喜悦立刻变为失望,此人仅是一条常年混迹于网络的网虫,并不是我要等的人。

“喂,为什么不说话?”汪然不满的发来数个问号。

我同那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些甚是无趣的话题后,借口下线随手把他拉进黑名单。想了想问汪然,“我要是想找一个人,没有Q号,昵称也是凭空猜测,你说要找到这个人的概率有多大?”

汪然沉默了很久回答:“难上加难。”

我心往下一沉。

她又补充:“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吗?”我没好气的说。

“你要找谁?”汪然还是很能抓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