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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穿书者留下的烂摊子后(85)+番外

墨砚迟疑半晌,终究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和国公的判断,上次见到她时,她似乎确实变化很大,变得有点像几年前的长宁郡主。”

四年前,刚进京时的宁映寒,那一身的风姿,亲眼见过的人,又有几人能忘?

宁映寒看着这两筐荔枝,想起了另一个爱吃荔枝的人。

“这一筐分了吧,另一筐,我要拿去借花献佛。”

苏府。

曾经权倾天下的大太监苏沈河,现在就居于此处。

纵然已经退出权力中心,想讨好他的人仍然不在少数。

但苏沈河脾气阴晴不定,没有几个人敢直接登他的门。

宁映寒自然就在这少数几人之列,带着一筐鲜荔枝,就敲开了苏府的门。

“你倒是有心了,还记得我的喜好,”苏沈河看到她,倒是很高兴,“过来,先陪我下盘棋。”

宁映寒依言照做,几盘下来,苏沈河输多赢少,但仍然笑得开怀:“还是和你下棋痛快,和别人下,他们一个两个都故意让我,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宁映寒眼神里有几分怀念:“皇祖父当年也这样说。”

“你皇祖父就是个臭棋篓子,”苏沈河笑了,“当年他和我下棋我也从不让他,他还偏偏就喜欢揪着我下棋。”

“他把你当朋友。”宁映寒说的倒是实话,当年老皇帝和苏沈河,有几分亦仆亦友的味道。

“是我运气好,遇上了先皇。”苏沈河也露出怀念之色。

“苏公公,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您,”宁映寒突然开口,“先皇留下的枕龙卫,如今在何人之手?”

“下完这盘,这局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第56章

一局毕, 宁映寒胜。

“枕龙卫,目前群龙无首。”苏沈河如约回答了她的问题。

“今上是否知道枕龙卫的存在?”宁映寒又问。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苏沈河轻拈起一枚棋子放回棋罐。

宁映寒笑了笑:“好,这一局请公公执黑。”

一局下来, 仍是宁映寒胜。

“他不知道。”

又是一局。

“为什么?”

“枕龙卫干系甚大,你皇祖父只打算告知下一任帝王,而今上, 从来都不是他属意的人选。”

又一局, 这一局却是苏沈河胜了。

“轮到我提问了,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自是有所图。”宁映寒与他对视,不闪不避,眼神中的野心一览无余。

“好, ”苏沈河审视她半晌,笑了起来,甚是开怀的模样:“枕上山河和雨露,笛中日月混潇湘。”

“公公这是何意?”

“记住这句诗, 城南宝丁布庄,去寻薛管事。”

“这是……”宁映寒有些震惊地和苏沈河对视,后者点点头, 印证了她的猜测。

“多谢公公。”宁映寒起身郑重行了一礼, 此前,她问起枕龙卫,也不过是希望这只能量颇大的密探组织, 将来不会是她的妨碍。

却没想到,苏沈河这么痛快地,就把枕龙卫交给了她。

苏沈河看出了她的疑惑:“枕龙卫,本就是为了大启皇室所存在的,你是皇室血脉, 交给你,总比继续让明珠蒙尘的好。”

“今上亦是大启皇室。”

苏沈河闻言却叹了口气,宁映寒自幼时与他相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叹气。

“先皇待我有知遇之恩,朋友之谊,我却愧对了他。”

“公公何出此言?”

“我怀疑先皇之死有蹊跷,”苏沈河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给宁映寒扔下了一颗怎样的惊雷,“但我花了那么多年时间,也没能查到任何一点证据。”

“这……这怎么可能……”饶是宁映寒,都被这道平地惊雷炸得不知说什么好。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苏沈河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切,“偏偏是晋王出京那段时间,先皇病情加重,御医无力回天。等晋王闻讯赶回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可皇祖父毕竟年纪大了,那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宁映寒眼眶红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今上竟然有这般胆量。虽然苏沈河说没有查到任何证据,但以他极度谨慎的为人,能这么说,必然就是已经肯定了七八分。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苏沈河道,“朝中有两位大人,曾与我一同查证。”

“谁?”宁映寒心中似有预感。

“童学士……”

……怪不得,宁映寒闭了闭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有秦国公。”

“秦宣?”

“不,”苏沈河仍然用那洞彻一切的眼神看着她,“上一任国公,秦宣的父亲。”

宁映寒顿觉悚然:“秦老国公和夫人的马车意外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