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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穿书者留下的烂摊子后(128)+番外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切,宁映寒没有试图对他讲道理,只是笑了笑:“对我而言,绣花才是辛苦事。”

皇帝也微微一笑:“郡主这般忙碌,却终究是要为他人做嫁衣啊。”

这话中的挑拨之意已然十分明显,皇帝的意思就是要告诉宁映寒,你再辛苦又怎样?大启朝可从未有过女子登帝位的先例,就算晋王谋反成功,这皇位他难道会越过世子宁成渊传给你宁映寒不成?

宁映寒却仿佛听不懂他话中的挑拨之意,笑吟吟准备送客:“陛下慢走。”

皇帝凑近她,笃定地道:“别装了长宁郡主,朕有和你一样的野心,朕自然看得出来。”

“你有和我一样的野心?”宁映寒挑了挑眉,显然对这句话不以为然,“姑且就算如此,你也没有和我一样的底线。”

“底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皇帝嗤笑一声,“郡主明明也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却还在朕面前谈什么底线?何其可笑?”

“哦,那我换一句,”宁映寒从善如流,“就算你有和我一样的野心,也没有和我一样的智慧。”

“宁映寒,你是不是太小瞧朕了?”皇帝冷哼一声,说后半句话时将声音压得极低,“朕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跃成为了大启的帝王,你以为这是一个缺少智慧的人做得到的吗?”

“一个即将失去皇位的帝王。”宁映寒纠正他。

皇帝阴恻恻地笑了笑,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郡主这般锋芒毕露,宁成渊怎么会不防你?”

他这就是明晃晃的挑拨了,在场那么多军士听到了他的话,这话必然会传到晋王及宁成渊耳中。

宁映寒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皇帝的擅自揣摩自然是错的。她的确有野心,但这野心和他的,并不相同。

她叹了口气:“陛下,和谈已经结束,您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莫非是觉得三十万两赎路将军太亏了,准备留下来蹭顿午膳找补一下?”

皇帝目的既已达到,又和宁映寒实在相看两厌,自然也不愿意多待,听她这话冷哼一声,径直上了御辇。

皇帝没开口,小太监们也不敢擅自给路霆备轿备马,路将军只能神色惨淡地顶着烈日,和他一向最瞧不起的内侍们一起艰难步行着。

皇帝离开后,宁映寒正准备去换身衣服,此时却有士兵来报:“郡主,刚刚随皇帝而来的一名侍卫借用了茅厕,出来后路过井边又说要打点井水洗手,但有人注意到此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向井里扔了什么东西。”

这汇报立刻得到了宁映寒的重视,她皱眉:“立刻打些水让军医验一下是否有毒,派人看守那口水井,检验结果出来前不要让人靠近井口。”

“是。”军士领命而去。

宁映寒微微叹气,不会真的是来下毒的吧?那这皇帝的手段也未免太卑劣了些。

事实证明,皇帝的手段还真的就是这么卑劣,军医在井水中验出了毒性。

“此毒名为番木鳖,别名马钱子,”军医简单解释着,“如误服后没有及时救治,会导致人窒息而亡。”

所以皇帝表面说是和谈,其实是来下毒的?先把晋王军队毒倒一部分,自然元气大伤实力大减。

这手段,既愚蠢又卑劣,堂堂帝王,居然要用这般手段制敌,宁映寒真是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下令:“把那口井封了吧,顺便查查那口井是否通到城内或附近村庄,切勿让百姓误饮了。”

士兵领命而去。

看到在场众军士有些忧心的神色,宁映寒又出言安抚:“以后行军,每到一个地方,先验食水,确认无毒后再行食用。无需因此过分忧心。”

下毒这件事被曝出来后,军中将士都是极为愤怒。

甚至有人叫嚣着,干脆不要顾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反正御辇走得没他们的马快,先把人追回来砍了再说。

这个建议并不实际,但居然赢得了一片叫好声,可见大家对帝王的怨念之深。

晋王也动了怒:“待攻破京城之日,本王必向皇帝讨回今日的公道。”

众将士散去后,晋王留下了宁映寒。

“皇帝今天的话已经有人告诉您了?”宁映寒开门见山。

晋王并不意外她能猜到,点点头:“父王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件事。”

“父王何必理会帝王挑拨?”宁映寒正色道,“大哥和我永远不会刀剑相向。”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晋王语气温和,“成渊会是很好的守成之君。”

宁映寒没有立刻接话,她想起了当年老皇帝未尽之语。她如今已长大到可以猜到他想说什么,也理解了他的欲言又止既然知道她身为女子不可能登基为皇,那又何必对她说这些养大了她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