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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我的传说/墨守辰归(37)

裴子墨哑然,面对于筝凄楚的笑容,他竟然怎么都开不了口。于筝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他本不用负任何责任。但泛滥的同情心以及优柔寡断的性格,令他无法在此刻说出分手两个字。

沈皓在一旁瞧得干着急,裴子墨的性子有点软弱,又不懂得拒绝人,他深爱丁辰,但又不愿于筝难过,他并不晓得就是他这样拖拉放任,才导致现在的局面,实际上,他已经深深伤害了两个人。

沈皓狠拽了裴子墨一把,“你要记住,你只可以对一个女人尽心尽力。”

裴子墨如醍醐灌顶,坚定地点了点头。

周舫一看情形不对就想溜之大吉,沈皓揪住他,呵斥道:“你想到哪里去?”

“这不是没我什么事了么,我就想先走。”周舫油腔滑调地说。

沈皓冷哼,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哪都别想去。

于筝极轻地叹口气,“让他走吧。”

裴子墨不解道:“他刚才可是要敲诈你,你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算了,他也没得逞,”于筝眸色黯淡,唇角浮上一抹苦笑。阴谋败露,她几乎万念俱灰。“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裴子墨幽然一声叹息,她可以饶恕周舫,可偏偏不肯放过他。他挥一挥手,“让他走。”

周舫大喜,脚底抹油,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没了影儿。

沈皓使劲一跺脚,有的时候他真的很难理解裴子墨的做法。明明深爱丁辰,却又放不下于筝。在于筝犯下如此大错的同时,仍旧不肯说一句重话。他的耶稣情结真是很要命。

于筝同裴子墨面对面而站,谁都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站了多久,于筝忽道:“是我骗了你,孩子不是你的。那一晚你被我下了安眠药,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处心积虑地骗你,就是想留住你。”

裴子墨倏然抬首,唇角轻颤,他指着于筝,“你……”眸光冷冽,之前对她尚存的一丝怜惜和愧疚,已消失殆尽。

“可我勉强留住了你的人,却再留不住你的心。”于筝神色凄楚。“你的心里只有丁辰,已经容不下我。”

裴子墨眉眼染上一层冰霜,于筝的所作所为造成了他和丁辰间难以弥补的裂缝,当然也怪他自己犹疑不决,才让这段感情成为无望的守候。

于筝略略一笑,笑意中带了些凄冷,她无意间抬头,笑容僵硬在嘴边。

施柏涛、叶紫还有向晖就站在正前方,脸上写满不可置信。施柏涛的眼神复杂难言,有吃惊,还有失望。

于筝蓦地捂住脸,她虽然不爱施柏涛,也不愿自己在他心中形象尽毁。她更无法忍受这话被叶紫以及向晖听到,前者让她愧对丁辰,后者令她无法再在公司立足。

她无地自容地冲进车,紧踩油门,飞也似地逃离现场。

施柏涛呆立半晌,道:“我去追她。”他飞速驾车追于筝而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这突发状况令所有人言语无能。

叶紫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向晖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裴子墨,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裴子墨领情地点点头。

“我送他回去。”沈皓轻声说。

向晖低声嘱咐:“路上小心。”

沈皓微微颔首。

裴子墨金色的奥迪TT在视线范围内驶离,叶紫依旧颦着眉头,咬住下唇。

向晖拉她上了车,见她还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丁辰?”

叶紫这才回魂,她摇头,“我过去一直挺讨厌裴子墨的,但今天这事儿,我又觉得他挺可怜。”

向晖随口问:“怎么说?”

叶紫比划道:“你想啊,丁辰的宝宝掉了,而于筝怀的孩子又不是他的。”

向晖趁机劝道:“你也知道他可怜,那你以后别气他了。”

叶紫不以为然,“我才没闲工夫找他茬。”过了一会,她又幸灾乐祸地笑了,“如今丁辰不要他,他和于筝又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两头不着杠,活该。”

向晖无奈地看她,“天蝎座的女人惹不起啊。”

叶紫横了他一眼,双手叉腰,“知道就好。”

向晖空出一只手来刮了刮她的鼻梁,满眼漾着宠溺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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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奕尘正在丁辰家中帮她换灯泡。

客厅里的白炽灯昨晚上突然跳了几下熄灭了,丁辰原本想叫物业帮忙修理,沈奕尘自告奋勇,丁辰便不忍心驳了他的好意。

沈奕尘忙活了半天才搞定,看来他在家也并不常干这类活。

丁辰唇际淡然含笑,“让你拿手术刀的手做这粗活,太难为你了。”

沈奕尘回以温柔一笑,握住了丁辰的手,慢慢收拢。

丁辰翻转过他的手掌,细细把玩。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匀称,比女孩子的手还好看,丁辰就曾戏谑过,如果他哪天不做医生了,去学钢琴也不赖。

沈奕尘轻轻吻了吻她的掌心,“丁辰,我迫不及待想娶你回家,你说怎么办?”

丁辰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浑身一震,背脊都是僵硬的,她低沉道:“你不觉得太快了点么?”

“我母亲认识我父亲三个月就嫁给了他,”沈奕尘拥她入怀,“我们相识快一年了。”

丁辰茫然道:“有一年了么?”

沈奕尘肯定地颔首,“你一定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青岛。”

丁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沈奕尘替她捡起被风吹走的帽子,随后弄脏了她的大衣。这件大衣还是裴子墨送给她的礼物,念及此,她心往下一沉。

沈奕尘捏了捏她的耳垂,“还记得么?”

“自然记得。”丁辰笑容恬静。她怎么都没料到,这会是他俩缘分的开端。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念的只有裴子墨,容不下他人,时隔一年,物是人非,沈奕尘成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

“丁辰,你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沈奕尘嘴角凝结若有若无的笑意。

丁辰嗔怪道:“你以前怎么不急?”她指的是沈奕尘潜心工作,从来不对女人上心的事。

“因为没有遇到你。”沈奕尘答得随意而轻快。

这话要是裴子墨所说,丁辰定会觉得他油嘴滑舌、巧言令色,但从沈奕尘口中说出,却显得真诚无比。

一个人的眼神最能说明一切。在丁辰的注视之下,裴子墨的眼神通常会闪烁且游移不定,而沈奕尘眼神纯净通透,并且会更深切地凝视她。

丁辰抿了抿唇,伏在他肩头吃吃地笑。

“你笑什么?”沈奕尘不解地问道。

丁辰微挑起唇角,曾经以为不会再有一个人像裴子墨那般令她牵肠挂肚,也从不曾想过在她离婚后还会得到另一个人的倾心相爱。过去的一页就让它翻过去吧,虽然她现在还没办法回报他同样的深情,但她一直在努力,她相信总有一天会爱他如同他待她那般。

沈奕尘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笑靥如花,然她的笑容是他心中最美好的期待,便将她搂得更紧。

丁辰微微咳嗽了一声,沈奕尘紧张地说:“是不是感冒了,一定是前天淋了雨的缘故。”

前天丁辰拜访客户途中突降大雨,对方公司楼下不能停车,她又没带伞,于是逞强跑了几十米,回来后就有点鼻塞头疼,还不肯吃药,沈奕尘见她第二天症状消失,也就没勉强她。

丁辰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是你抱得太紧了,我快透不过气了。”

沈奕尘俊逸的脸庞像是镀上一层柔光,眼神温柔地似能掐出水来,他揉了揉丁辰的头发,笑容满溢。

丁辰双颊绯红,沈奕尘忍不住轻柔地吻在她唇畔。

沈奕尘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无师自通,悟性和接受能力极强,他对丁辰极为体贴,例如过马路从不让她走在左侧,再例如在路上看到有人烧电焊,会替她遮住双眼。

这种小事都不是粗心的裴子墨能够想到的。或许,不是他想不到,而是对象不同,用心的程度也不同。

丁辰仍是不太习惯同沈奕尘过分亲近,但依偎在他身旁,心中特别安宁。

沈奕尘缓缓俯下身,呼吸拂在她脸颊上,在她耳边轻道:“I shall do one thing in this life,one thing certain, that is:Love you,Long for you,and keep wanting you till I die.”

他是个含蓄的人,很多事放在心里或者干脆用行动来表达。这话大概是他所能及的极限了,话未说完,已是满面通红。

丁辰默念了一遍,摸着滚烫的面颊,展眉,莞尔哂笑。

第十章(1)

在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于筝以邮件的形式向向晖递交了辞职信,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消失于大家的视线范围内。

关于她的事,公司内部传得沸沸扬扬。

有说她携公司巨款潜逃的,有说她在总公司那里的后台离职,她没了靠山所以仓促离开,更有甚者说她因作风问题而被公司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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