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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娘娘(22)

一时三刻后

一只黑色雄鹰滑翔靠近,翱翔一周,随后轻盈地落在窗沿上。

俞晓玖惊讶地眨眨眼,相当傲气的一只雄鹰,头部雪白,翅膀油亮乌黑,一双鹰眼散着不可一世的光芒,别说,与贺千斩的气质蛮像。

贺千斩从鹰爪上方取下最新指令,快速阅读,随后烧毁字条。

他一扬手,雄鹰舞动翅膀飞起,但并未马上离去,而是在他头顶上空盘旋数圈后,才依依不舍的展翅高飞。

“你的宠物么?叫什么?”

“黑鹰。”

“……”俞晓玖垮下肩膀,大侠果然是个没情趣的人。这就好比你兴奋地问一个人:你家小黄猫好可爱吖,它叫什么名字?那人回:小黄猫。

买卖上门,贺千斩默算时间与路程,掐指一算,往返至少需要一个月。

价码如下:

杀人:三十万两——八十万两;

断肢:二十万两——八十万两;

绑架:五十万两——九十万两;(怕麻烦,定价高)

恐吓:十五万两——三十万两;

盗宝:五万两至一百万两不等。(根据难易程度)

然,能出得起此价位者,绝非寻常百姓。

俞晓玖戳了戳他手肘:“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抓我?”

贺千斩避而不答。思忖对策:买凶杀人讲得是信誉,贺千斩八年来从未试过手,更未失信于人。护国娘娘乃是初次破例,倘若前两日将她送回去,可解释为下手时机不对,但她离开军营三日之久,必然已闹得满城风雨,琉璃国国王不可能全然不知,所以他暂时不能将护国娘娘送回军营。

不过呢,他越想越亏,为了一瞬即逝的熟悉感,居然少赚五十万,他绝对昏了头。

俞晓玖见他不搭理人,索性跳到床边,睡觉算了。

贺千斩注视护国娘娘的背影……至今从未做过亏本买卖,何况这女子一路上多次激怒自己,而且他们三日前还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他有所憬悟,就因为一个“师父”头衔挂在那,他竟然心甘情愿地纵容了她为所欲为?

“师父。”

“嗯?……”俞晓玖迷糊地应声。

贺千斩走到床边,以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她。

俞晓玖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回应,所以痛苦地张开眼,正巧对上他一双冰冷的眸。

“怎么了?”她警惕地坐起。

“脱。”

俞晓玖完全清醒。

“我是你师父唉,一日为师终身……”

“我帮你?”

“……”俞晓玖见他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在生命与清白之间,其实没必要挣扎太久,何况对方是帅哥兼武林第一杀手,吞声咽泪,名号还算很体面的,泪流满面……只是,她打算满足前世的夙愿,把第一次留给展洛鹰的。

贺千斩依旧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俞晓玖拧起眉,委屈地解开裙带:“……徒弟,允为师劝你一句,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但请不要发火或动刀……”

“讲。”

“染指师父,天理不容,不得好死。”

贺千斩绷着脸,踢了床腿一脚:“快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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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保命

俞晓玖在大侠“淫.威”的胁迫下,一件一件褪去衣裙。

“大逆不道。”

贺千斩听到这四个字,阖起房门。

俞晓玖可怜巴巴地抬起头:“丧尽天良。”

贺千斩坐在床边脱去皮靴。

“徒弟,为师是残疾人……”她打出苦情牌。

“收声。”

“……”

俞晓玖见贺千斩赤膊上身,坚实的胸肌上还包扎着白布,伤口没愈合,就不怕崩裂?

贺千斩念想很简单,只是给自己找出一个不会杀她的理由。

俞晓玖忽然感到小腹一阵痉挛,她弯身侧躺:“肚子疼……”

贺千斩则充耳不闻,宽衣解带上了床。

“嗖”……粉色肚兜从俞晓玖眼前飞过,轻飘飘地落在地板上。

贺千斩并未吻她,撩开她身上的覆盖物,双手支在她身体两侧,视线很随意地扫视一遍。

“呃?……”俞晓玖吃痛轻喊,含起胸,下意识按住他手背,只见一大一小两手重叠在胸口部位……那什么,大侠也太直接了吧?

贺千斩用膝盖掰开她双腿,随后跻身其中,神情依旧不冷不热。

“肚子疼,不是装的。”

俞晓玖双手推柜,掌心抵住他胸膛,小手指偷偷戳他的伤患处。

贺千斩微拧起眉,抓住她的手腕桎梏于头顶,俯身压下,一只手向下方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手指时而碰到俞晓玖的大腿内侧。用脚趾头也想得出,大侠没打算走温情路线。

俞晓玖仰视眼上冰雕般的脸孔,他眸中不掺杂□的混沌,好似在完成一项使命,而且大有速战速决的意思。

贺千斩抿唇不语,浓密的眉形弯成弓,他毫无情调可言,手指恣意在她肌肤上摩挲……可当指尖触到一丝润泽之后,他却倏然起身,穿衣下床,随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头。

俞晓玖不明所以,拉起被褥包裹身体,见他不悦地瞪人,不由蜷缩在床脚,给他大眼瞪小眼。

“我没反抗吖。”她没骨气地先开口。

贺千斩指了指她臀部的方向。

一股暖流伴着稍许疼痛袭来,俞晓玖暗自窃喜,但表面上并没表现出幸灾乐祸——活该,大姨妈不请自来,天都不帮你!

“下次吧,呵呵。”她假惺惺地表示遗憾。

贺千斩反复洗手数次,沾到月红,不吉利。

他欲起身离去,俞晓玖急忙抓住他的衣角。

“徒弟,为师行走不便,你帮为师去买……那个。”

古代没有卫生巾,来例假时用“骑马带”,一种布缝制的带子,有钱人用棉花或绸缎铺垫,穷人则用草纸或沙子,相当于现在的卫生巾。

贺千斩顿感晴天霹雳刺入脑皮。

他缓慢地回眸,眸中杀气腾腾,堂堂七尺硬汉,帮女子买月事棉?

俞晓玖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别说古代,现在男人都不愿意帮女人去买此类东西。

“我是你师父,你又把为师看光光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俞晓玖尽量为彼此疏通心理障碍。

贺千斩攥了攥拳头,怒步跨出门槛。

“……”俞晓玖全身赤.裸,捂着小腹依墙蜷坐。

与此同时

一位黑衣大侠,伫立在杂货店门外,足足站了半个时辰,路人无不抛去好奇的目光,因为大侠雷打不动,双拳握紧,好似在做某个艰难的抉择。

突然!……贺千斩从怀里掏出方巾蒙布,一不做二不休,将黑布系在下眼皮边缘的位置,只留一条能看清路的缝隙。

随后,径直冲入杂货铺,进门后,他先是一愣,因为杂货铺管事也是一位年轻女子。

店家女子见客人扮相怪异,手持利剑,不像买东西的倒像来抢劫的。但女子不忘笑脸相迎:“贵客,您需要买何物?”

贺千斩扫视货架一周,未见到他要买的东西,但实在无法将“骑马带”三个字说出口。

他猝然扬起剑尖,指了指女子的……下半身。紧接着把一定银子拍在柜台上。

年轻女子顺剑尖指引的方向望去,再看桌上明晃晃的整锭银元宝,不禁双手护胸,怯懦退后:“贵客,小女,小女子乃良家妇女,不,不卖身……”

“……”贺千斩上前一步,扯过女子掌心写下要买的东西——“骑马”。

女子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躲到柜台后,莫名其妙地大哭起来。

“淫贼,不要脸,下贱,人家还是姑娘呢,呜呜,还我清白来!……”

女子大字不识几个,楞是把三个字拆读成几个偏旁部首“马、大、口”,再加以拼凑——误以为客人问她:“大吗”?

女子这一哭闹,引来左邻右舍围观以及救助,女子躲在一位大婶身后失声哭诉,指责贺千斩调戏黄花大闺女。

面对一双双鄙夷的目光,贺千斩只感头晕脑胀,他夺门而出,但走出三步又退回来,亮出宝剑,吓得在场众人贴边闪避。

他自行走入柜台,硬着头皮翻箱倒柜寻找那!该死的月事用书。

他无视一干人等指指点点,终于让他在柜台夹层找到所需物书,他顺手拿起一块包裹布,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各种必需书堆积在包裹中,捆好,指向桌面上的银锭,“唰”,消失。

到了今时今日,他希望所有人都忘却他的杀手身份。

一刻后

贺千斩怒火冲天地踹开房门,却见护国娘娘已安然入睡。

“嗖”一个大布包向俞晓玖腿边飞去,俞晓玖不由惊醒,先看一眼贺千斩青筋暴怒的额头,再拆开包裹一看,笑眯眯地仰起头:“谢谢徒弟。”

贺千斩扬起一根怒指,指尖气得微微颤抖。

他究竟出了何状况?!竟为这女子遭受奇耻大辱,真有心把她大卸八块。

俞晓玖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

贺千斩落下手指,忽然托起俞晓玖腋下,俞晓玖顿感悬空而起,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悬挂在窗口外……她只穿了一套分.身薄衬衣,冷风飕飕袭来,她抱住贺千斩的手臂不撒手:“你发过誓的,大男人岂能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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