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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活不过十章[穿书](11)+番外

  眼前的沈明渊冷淡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他的死活,连看也似乎不愿多看他一眼,仅有的那点温和都给了亲人和佳肴。

  他是自鬼门关转了一圈活过来后,开始每夜都梦到沈二少的。梦境的真实感颇强,且是前后连续的,像是在透过另一个自己的眼睛,瞧着那个世界中沈二少与自己发生的种种。

  一夜又一夜,不曾停歇,直至前几日,梦中的沈二少在他伤好之时,对他表达了爱慕之心。

  聂辛觉得自己或许是中了蛊、发了疯,可梦境中察觉到的些许痕迹,如沈家的布局、沈二少的衣着习惯等等,却一一与梦中相同。

  唯一不同的,便是如今的沈明渊,不再痴迷于他。

  也许是对他没了情字,眼前的沈明渊并未亲自照料他的伤势,言行举止间也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就在刚才的午睡小憩时,梦中的沈二少一次次贴在耳边唤他酉卿,催他醒来。

  他便被叫醒了,睁开眼,看到本该贴在身侧的人,远远站着看他,眼里尽是讶异与戒备。

  聂辛盯着人背影沉思,也许,自己会做这些离奇的梦,会和沈家的血统有关。

  传闻中沈家人本就有着未卜先知的本领,只是随着一代代的传承,每个子嗣的本领呈现方式不大一样,水平高低也有差异。

  既然沈明渊并不如传闻中那样是个半吊子,一见面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那么或许这个人身上,还存在着更多秘密。

  乌鸦嘴、扫把星之类的说法,或许只是个伪装。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沈明渊走到拐角处,忽然回过头来,狡黠一笑,

  “聂大侠,当心上面啊,这树最近有野鸟筑巢,不宜乘凉。”

  说完就绕到他的视线之外,兀自去练习术法了。

  聂辛还未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便觉得头顶被什么砸中了,不很疼,他伸手去抓,抓着个叽叽喳喳的雏鸟。

  母鸟瞧见了,凶巴巴地飞过来要护崽,瞄准他头顶就要丢鸟屎,被他堪堪躲过。

  雏鸟趴在手心欢实得很,完全没有需要母鸟保护的模样,叽叽喳喳又往下跳,貌似正在学飞。

  聂辛的脸色越来越黑,再也不敢怀疑沈二少乌鸦嘴的功力。

  沈明渊成功拿主角一号做了实验,皮得很开心。一下午过去,花落水修习得小有所成,修为也有所提升。

  修炼这事,像是学乐器,打基础的时候枯燥无比,上手了以后逐渐自得其乐,厉害了还能拿去耍帅。

  沈明渊得了便宜,直接越过了打基础的阶段,上来就往着更高层修炼,加上刚穿过来不久的新鲜感未退,一下就沉浸其中。

  后果,就是忘了掌握好一个度,不小心脱力了,浑身虚软得厉害,仿佛游了三百里地不知疲惫的小傻子,上岸后就懵逼了。

  这样的失误,往往只有初学者和急功近利的修者会犯。

  聂辛全程在旁边围观,早就发现了不妥,也不出声提醒,只等人反应过来后身形一晃、站不稳了,才上前去,长臂一揽让人靠在自己身上,扶稳了。

  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

  沈明渊不知是虚得还是吓得,霎时间出了一身冷汗。

  耳边是聂辛低沉的声音,“沈公子,还站得住么?”

  沈明渊连忙点头,故作沉稳,“没事,我站得住。”

  聂辛就忽然放开他,往旁边错了几寸。

  他脚下虚浮,深吸一口气,向前刚迈出一步,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然后便往后一倒,靠回聂辛身上了。

  他没瞧见聂辛的神情,只听耳边又说道,

  “还是我扶沈公子回房歇息吧。”

  说是扶,身子却忽然低下去,一手搂着他的大腿根,将人直接扛在了肩上。沈明渊身子重心一歪、下意识就要唤出疾风,换来的却是浑身经脉一阵抽痛,俩眼都跟着发黑,就这么让人得逞了。

  这种扛沙袋式的姿势,倒是和他当初抗重伤的聂辛时如出一辙……

  聂辛的肩膀宽大厚实,除了骨头就是肌肉,隔得他一口气没上来,声音都变了调。

  “唔……你、你放我下来!”

  这般情形,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屈辱、非常地颜面尽失了,聂辛料定了他不会喊仆从过来看笑话,只无声轻笑,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马上就到了。”

  在他瞧不见的地方,沈小少爷却没有如他臆想中那样娇羞,脸色发红也只是脑袋充血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