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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月(64)+番外

  她明亮眼睛一眨,“千真万确?”

  他点了下头,“千真万确。”

  黄鹦两手勾在他颈后,指尖刮了刮他的皮肤,双目低垂下来,想着问,“那……你以前的女人,还有比我漂亮的?”

  陈宗月忍着不笑,严肃对待,“没有,都没有,你最靓。”

  用了‘都’,肯定不止一两个。黄鹦腹诽着,嘴上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澳门?”

  陈宗月把问题抛给她,“你想呢?”

  她却剑走偏锋的问着,“要是到了澳门,不会有一堆的女人恭候你吧?”

  陈宗月表情中有着隐隐约约的笑容,“如果有怎么办?”

  “分手!我走!”

  黄鹦言之凿凿,不过一秒钟,就倾身抱住他。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仍然哀伤,因为她意识到就算他有再多的情人,也下不了决心离开他。凭什么是她离开?

  “不行!不可以有!”黄鹦又按住他的肩膀,拧着眉告诫他,“有也不能让我知道。”

  陈宗月拿她这些不近情理的想法没辙,无奈说着,“你真是个小醋缸啊。”

  黄鹦自己也有察觉,自从遇上他以后,嫉妒对她来说就是人之常情,大概等到他老去离世,她才能安安心心。

  “我是。”她磊落承认,摸上他的脸庞,“你会因为这样讨厌我吗?”

  陈宗月捉住她的手,包在掌心揉着,“不会,怎么会……”

  黄鹦迫不及待的帮他说完,“爱我还来不及呢,对吧?”

  陈宗月眼神温柔的笑。

  我不爱你,黄鹦。

  这一晚,卧室里只亮着盖有金色薄纱的一盏壁灯,窗台外时而响起雨水溅落的声音,床上的少女正熟睡,陈宗月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恍惚间,清醒着坠入梦境。

  回到香港九龙的家中,中年女人在游泳池旁摆桌与好友打麻将,中年男人在厨房一边读报一边煲汤,男童坐在桌旁,晃荡着够不着地板的双脚。

  陈宗月走到他身旁,他扬起天真灿烂的笑容,满手颜料的把图画展示给他,“爹地,妈咪,哥哥,还有我!”

  滚烫的汤水溢出锅盖,温馨的画上开始渗出血,牌桌翻倒进水池中,一切变得灰暗,耳朵塞满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枪响之后,家里空了。

  陈宗月回过神,见她从床上坐起,“怎么突然醒了?”

  黄鹦视线中的男人面孔晦涩,往烟灰缸里熄灭了烟蒂,起身来到床边。

  “梦到你和好多女人在一起,左拥右抱,还赶我走……”黄鹦说着紧紧抱住他的腰,挨着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的烟味。

  陈宗月轻轻拍了她几下,掀开薄被躺上/床,让她枕着臂弯,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黄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昨晚的梦,她换上一件海军领的姜黄裙子,就像早晨的金丝桃,而它又像光线中少女脸上的绒毛。

  对着镜子,她扎起头发照了照,又不满意地拆掉,散着鬈发跑下楼,挽过等她多时的男人胳膊。

  一坐上车,黄鹦就说着,“这是什么礼物,架子这么大,还要我亲自过去接它?”

  陈宗月听了笑,然后说,“它在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

  为了足够惊喜,黄鹦让他在下车后,遮住她的眼睛。因此,她只感觉到走进了一扇门,即刻被芳香环绕,嗅不出具体是什么,像很多很多的香气聚集在一起。

  陈宗月还给她豁亮的视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温室花房中,阳光倾泻而下,透过玻璃的围墙和天顶,带来一种浪漫的震撼。

  黄鹦吓住,不由得抚上嘴巴。

  全是花,正在盛放的花。

  路易十四、龙沙宝石、奥斯汀月季、杰夫汉密尔顿,世界各地品种的花,成片成片连接着,仿佛天然生长到一起。

  陈宗月说道,“经常看见你‘研究’那些花花草草,所以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那天见到她把栀子花瓣放进嘴里,他都疑惑,是不是真有什么味道。

  黄鹦难以描述感动,只得怔怔说着,“可是,这么多的花,我怎么照顾得过来……”

  他笑着回答,“有人替你照顾,你可以常来给它们浇浇水,或者什么时候想起这里了,再过来看看。”

  黄鹦彻底高兴起来,低头抬头的环视,那些幽绿藤叶垂及地上,好像都迈不开腿、牵绊住她的裙子,她不禁踮起脚搂上他脖子。

  还没等到吻上,她又生一问,“这花房也搬不回去,我要怎么向李佳莞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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