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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最动听(167)

等到不咳嗽了,还是一直流鼻涕,就在许游几乎要以为她要发展出慢性鼻炎的时候,这场感冒突然好了。

后来,还是许游和许父一起在照相店里收拾器材的时候,她才听许父说,她病的最昏昏沉沉那一个礼拜,纪淳来看过她两次,喂她吃了药。

许游昏迷时,许父给她喂药,她有时候会往外吐,非得纪淳来了,掰开她的嘴,许父才能把药灌进去。

许父还说,许游当时咬了纪淳的手指,他都没躲,就把手指横在她牙齿中间,流出一道缝,让药流进去。

许游听到这里,有些不能相信,但她转而想起小时候母亲病的不省人事时,父亲也是这样把手伸进母亲的嘴里,让许游把药灌进去的。

许游回想起过去这半个月,偶尔在小区里见到纪淳时,他总是面带微笑,见着她戴着口罩拖着步子,有气无力的模样,总是问她:“你这感冒怎么还没好?”

许游懒得回他,就翻个白眼。

想到这里,许游心里忽然有点过意不去。

直到许父对她说:“别老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就得从年轻时候保养,要是落了病根,后半辈子要遭罪了。你以后不要接那么多活儿,还挣命似的干,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咱家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咱们也不花大钱,差不多就可以了。”

许游看向许父,点了下头:“我知道了,爸。”

许父笑了笑,又问她:“你又出差又生病的,怎么没见小褚来看你啊,你是不是也没跟他说,还是他工作也忙?”

许游“哦”了一声,隔了两秒才说道:“我和褚昭,分了。”

许父动作一顿,愣了。

许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能是问她原因吧,但最终也没问出口。

许游很平静地解释道:“和平分手,没吵架,没撕破脸,照相店还是我来经营,业绩不管好坏都会和他沟通,我们现在是朋友,以后也是。”

许父垂下眼,半晌长叹了一口气。

许游知道,许父对褚昭印象不错。

褚昭最初玩摄影的时候,许父是不太喜欢他的。

许父总觉得褚昭是个浪子,不定性,这样的人最爱的永远是摄影,永远都不会属于家庭。

反倒是褚昭后来开始管理家里的公司了,许父对他才渐渐改观,觉得褚昭定性了,想通了,反倒可以依靠了。

但其实这都是许父上一辈人的观念,许游每次听到许父念叨都不吭声,她自然也不会告诉许父,其实她从没想过那么长远。

而且冥冥之中,她总是觉得,如果把她和褚昭之间用婚姻进行捆绑,那真是太奇怪了,又虚又假。

***

这之后几天,许父问许游,想没想过以后找个什么样的人,这日子总得过下去,要找个适合的,能搭伙儿的。

许游觉得许父真是太着急了,而且她现在只想着把照相店经营好,还要在这个圈子里奔出个模样,也不枉费她放弃了油画。

直到许父说:“我觉得小淳这孩子不错。”

许游差点呛死自己。

许父:“你生病的时候,我实在弄不过来,一喊他,他就立刻赶过来,要是换一个人,他能这么上心吗?”

许游没接茬儿。

这天晚上,许游躺在床上翻着微信和朋友圈。

临睡前,纪淳突然发了一条过来,问她:“感冒好了么?”

许游往上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记录,纪淳隔两三天就问她一次,她基本都没回。

她这段时间的确不爱搭理纪淳,能冷着就冷着,其实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纪淳之前的越界,她总以为只要这样冷一冷,纪淳是聪明人,早晚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可是自从知道喂药的事,许游的心境就有了点微妙的变化,甚至有些惭愧。

就算她不想走出那一步,到也没必要把纪淳的好意都推到门外,他们毕竟还是朋友,难道要一直这样冷处理么?

想到这里,许游叹了口气,回了一句:“好多了。”

纪淳也跟着回:“那就好。”

许游盯着这三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酸。

从上大学开始,这就成了他们之间最常用的三个字。

一个问:“最近怎么样?”

一个回答:“老样子。”

问的人就会说:“那就好。”

一转眼,都过去四年了。

***

之后数日,许游再遇见纪淳,总会笑一笑,应上两句。

每次在小区里撞见,两人要么不是正要出去,就是刚回来。

纪淳总是很忙,回来也是为了取东西,等到他正式结束工作回家,都已经是凌晨了。

相比之下,许游的时间作息就稳定多了,照相店的晚班她会交给助手,一般晚上来拍照的也都是急着用的证件照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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