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诩墨倒是意外梁砚来那么快,她诧异,“你怎么那么快?”
“刚好就在附近。”梁砚说,他看向梁诩墨高高肿起的脚,“脚怎么了?”
梁诩墨苦笑,“不小心歪到了。”
梁砚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弯腰抱起梁诩墨就往医院里面走。
他总是这样,在家里对梁母如此,在外面对梁诩墨也如此。
家人的亲昵感和熟悉度是无需多言的。
但是梁诩墨其实不太适应这种侵略个人领地的行为,她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所以她割裂了自己和一切异性的关系。
僵硬一寸一寸攀上她的脊骨,她抗拒,却又不敢抗拒。
哪里会有人抗拒自己的家人呢?
大概天底下所有关系好的姐弟都是这样。
可是梁诩墨还是没能忍过身体的不适,她开口:“不用,我还能走——”
话没说完,一抬头忽然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乔栖。
她一愣,“乔栖?”
乔栖第一时间也看到了梁诩墨脚上的伤。
梁诩墨大概是身体不太好,又忙,年纪轻轻本该是谈恋爱的年纪却日夜在商场厮杀。
明明不是女强人的外表,却坐着女强人的事情。
这些日常让她根本胖不到哪里去。
所以脚踝肿起来的时候,跟细白的脚踝一对比,显得很是触目惊心。
乔栖同样担心地问:“你这……好像有点严重。”
“啊。”梁诩墨没想到梁砚会把乔栖也喊过来,她愣了几秒才说,“是,是有一点严重。”
梁砚抱着梁诩墨往里走,扭头跟乔栖说:“麻烦你帮忙找一下医生。”
乔栖说“好”,快速往医院里面走。
这医院就是麦芽住的医院,她还算熟悉,很快就带着梁诩墨找到了所属科室。
梁诩墨的脚确实伤得有些严重,甚至需要住院。
梁砚听到“住院”二字,眉头就拧得很深了。
旁边注意到他表情的乔栖看了看他,又转目看向坐在一旁等待医生捏脚的梁诩墨。
这姐弟俩,有时候看上去真得很好。
梁砚对她很好,她也对梁砚很好。
大概,这就是家人吧。
乔栖眼睫垂下,一片白的病房里,她脸白得发光,也因此眼睑处落的阴影也显得明显失落。
梁砚把目光从梁诩墨脸上收回时,经由乔栖的脸,看到她脸上一片黯淡神情,心里忽然跳起一簇心疼的火苗。
这火苗愈烧愈旺,把整颗心脏都弄得滚烫。
梁砚大概是被情绪控制得有些上头,当下没忍住忽然伸手勾了下乔栖的手指。
乔栖猝不及防一怔,低头看到梁砚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小指,顿时麻意攀上脊骨。
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懵懵地抬眼看向梁砚。
梁砚很享受她这种干净的表情,恶趣味上头,梁砚故意一句话也不说,朝乔栖挑眉。
乔栖:“?”
梁砚忍俊不禁,勾唇,身子重心落在左脚上,不动声色倒向乔栖。
假意借着传话,将呼吸喷在乔栖耳根上。
“我们先出去。”
乔栖反应过来,就差捂着耳朵后退了。
她眼睛也似乎蒙上了一层粉红色的水汽,眨眼时,眼底波浪漾起。
一圈一圈,像藏不住的少女情怀。
原本打算揶揄调侃的话瞬间在梁砚的喉间咽了下去。
这时医生说要给梁诩墨捏骨,梁诩墨一向不喜欢别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梁砚知道,所以又若无其事地勾了下乔栖的手指。
本来是他花孔雀一般开着屏撩别人,结果反被对方一个眼神撩得手软脚软。
心也跟着软。
偏偏对方还没有撩他的意思。
唉。
没出息啊。
梁砚先一步转身,“我们先出去。”
乔栖“嗯?”了一声,“你不……”
“我姐不喜欢。
梁砚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乔栖这才跟着也出去。
两个人在病房外等着,他们俩妆发精致,五官优越,吸引了来往不少人的注意。
但是大概是没遇到年轻人,居然没人认出来他们俩是谁。
梁砚伸长了腿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抬头看向一旁站着有些拘谨别扭的乔栖,忍不住翘唇打趣:“当门神啊?”
乔栖懒地理他。
过了刚刚那个微妙的节点,她也不想再追问他到底是怎么猜的,又为什么要对她动手动脚。
万一他一脸无辜地对她倒打一耙,反倒显得她很别有用心一样。
“我记得麦芽也在这里吧?”梁砚问。
乔栖点头。
“一会儿不去看看她?”梁砚说着起身,“要不现在过去吧,一会儿把她接过来,我姐说不定也——”
话未落,梁砚忽然想起上次闹得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