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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沦陷(104)

像是被人阻断了喉咙,梁诩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无声看着眼前人,没有做任何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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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和周家也在游戏厅混到大雨倾盆才想起来回家的事情,两个少年彼时已经身高一七五还多一点,人群里格外显眼。

尤其周家也还剃了个光头,尽管头上戴了个棒球帽,后面露出来的青皮也格外显眼。

梁砚乐得想死,一路上摘了他八百次帽子撸他的头,最后把周家也逼急了,一把抢走帽子反扣在自己头上,指着他骂:“你他妈再摘一次试试?”

梁砚不摘了,一挑眼皮,“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让我摘我就摘?你算老几?”

周家也:“……滚。”

梁砚不闹了,不知道从哪摸了根牙签在嘴里叼着,他蹲在屋檐下,伸手接雨,接了一手湿的扬手甩在周家也脸上。

周家也一掌把他劈进雨里,“你给老子等着!下次泼你一头红油漆!你也给我剃了!”

梁砚淋了雨也不在乎,抬手把瞬间淋湿的头发耙到脑后,露出逛街的额头和优越吸睛的面孔。

雨水砸的他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睫毛都被雨水淋得成缕。

“你是染红的,油漆能洗掉好吗傻/逼。”

周家也懒地理他,正要转身离开时,手机忽然响了。

旁边梁砚调侃,“女朋友啊?”

周家也掀唇让他滚,接通没一分钟,脸色突然变了,紧接着抓住梁砚的手就往雨里跑。

淋雨和迎着雨跑的感受还是不一样的,今天的雨大,梁砚被砸得眼疼,甩开周家也的手问他发什么疯。

周家也脸色难看得不行,“我看你才要疯了,咱姐来接你了你知道么!”

几乎是同一秒,头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梁砚的眼睛,也把他的脸照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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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有时候都会选择性忘记那些画面,但是好像越是逃避,深夜梦魇里就越要清晰地送到你面前。

他看着角落里已经完全傻掉的梁诩墨,好久都迈不了一步。

他不敢靠近。

直到周家也骂了一声操/他妈的,梁砚才恍惚了一下,他手脚都冰冷到骨髓里,肌肤上的汗毛像一片逆鳞。

他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只吐出来一个字:“姐……”

他跪在梁诩墨面前,脊椎像被压弯的钢筋,头也完全低下。

他没有脸再看梁诩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再叫梁诩墨一声姐。

他沉默着,把外套脱了,面对面罩进梁诩墨怀里。

几乎是两个人相碰的同时,梁诩墨才爆发出令人耳鸣的哭声,她抱着梁砚,哭得撕心裂肺,她哭着求他带她回家。

梁砚感觉自己几乎要咬死牙齿,他脖子青筋一片,“姐,我去——”

“你不准去!”梁诩墨死死抓住梁砚的手臂,指甲几乎扎进他皮肤里,她恳求他,“不要去,不要去好不好?我们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梁砚,带姐姐回家,带姐姐回家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梁砚把梁诩墨带回去了,但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谁也不能真的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梁父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当时梁砚一夜没睡,第二天也没上学,他都没给梁父机会去他房间里拎他,而是直接跪在了门口。

梁父进门以后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巴掌,“你就这样做男人的吗!”

梁砚嘴角直接出血,他毫无怨言,跟梁父说:“姐姐从昨天就没出来。”

梁父甩手上楼,很快又匆匆下楼,没过多久,梁砚就看到了喻旼。

之后梁砚一直跪在地上,他看着家里进进/出出很多人,有些他甚至见都没见过,直到夜色降临,他看到梁诩墨从楼上下来。

她一步步走到梁砚面前,单膝跪地,把他扶起来,她笑了笑,声音依旧温柔轻和,她摸他的脑袋,问他膝盖疼不疼。

梁砚没忍住当场哭了出来,他哽咽着跟梁诩墨说对不起。

说很多声。

梁诩墨给他擦眼泪,告诉他没关系,甚至把他抱在怀里说:“没事的,什么都没发生,今晚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过去的。”

晚上回房前,梁父把梁砚喊到书房去,梁砚一问三不知,梁父疑似松了口气,跟梁砚说:“以后就把这件事当没发生过好了。”

梁砚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不可能!我必须——”

“你必须干什么!”梁父吼,“你必须闹得人尽皆知皆知是不是!你姐以后还过不过了!她没有她想要的人生吗!她没有她的选择吗!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我们必须尊重她的想法!”

“你现在知道心疼知道后悔了!可是这就是人生!人生永远只有只有一个选择!你错过了救她的选择,就只能一生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