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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吧,命都给你(10)

周时放摘下墨镜口罩,脱了大衣,靠墙边点烟,随口问:“什么宝贝?”

“说是花大价钱拍来的古董,”周时末手指比了个数,压低声咂舌道,“要我我是不乐意花那么多钱买个摆来看,不能吃不能玩的。”

周时放吐了口烟,没接腔,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向来人,一低眼便见他手上拿的东西,视线凝滞。

贺楚川托着块帕子,双手扶着壶身,小心放在桌上,“龙柄双鸡头壶,你过来看看。”

周时放掐灭烟,净了手走近桌边,拿过放大镜借着光下细细看了一番。

他之前主演过一个古董相关的电影,特意跟着老师学过,略懂行。贺楚川这是个青羊宫窑,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时期,市价在五十万到一百万,若是名家收藏过的,价值更高。

“好东西,”他笑着把放大镜放在一边,“什么时候你也爱这套了?”

贺楚川叫人把东西收起来,靠着沙发掏出根烟默默抽了两口,“谁叫黄五爷喜欢。”

黄五爷家里排行老五,故称五爷,是圈里出了名的爱收集世间珍奇古董,当然爱的更多的还是美色。

久没见贺楚川这样的神色,周时放略一深思,问:“为那孤女?”

贺楚川没答话。沉默中,周时末道:“川哥,你真要买那个女孩?”

“不然?”贺楚川笑容惨淡了些,“我既然答应了人,总要做到,以前没找到,现在找到了,怎能见死不救。”

周时末闹不明白,“现在放眼海市内,谁不知道川哥,你要个人,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你强要,他黄五爷也不能不给。”

贺楚川仍是沉默。

周时放手里拿着支烟,习惯性将烟尾轻轻叩着桌面,静了片刻,只淡淡解释,“黄五心狠手辣,更何况川还没在贺家站稳脚跟,你以为只要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若是强要,黄五爷发起狠来,对那女孩也未必有好处。

贺楚川将烟灰抖落进烟碟,抬头看他:“新戏听说是部文艺片,要进山几个月?”

周时放懒懒靠坐着,双腿交叠,没什么情绪的道:“项导的戏,按他的习惯至少三个月,约我好多次,他还指望着靠这戏上戛纳,不去不行。”

“你跟小鱼老这么聚少离多,总不是办法,听老太太说,上次袁女士来家里,提到你俩的事。”

就算贺楚川不说,周时放也知道,袁女士大抵不过就是嫌钟瑜为了保持身材不肯要孩子这事,以及他在娱乐圈的工作没让她称意。

堂弟周时末还小,也只能跟贺楚川敞开心扉透露一点。他抽了几口闷烟,淡淡道:“我妈一直对小鱼有偏见,但我就是喜欢她,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她,只爱她一个。”

“只爱她一个。”

他低声重复着这句,不再说话,又抽了几口烟,站起来把烟头摁进烟碟。

贺楚川担心地看了眼他。

周时放脸色很平静,在光下看着越发的瘦削而冷白。

佣人走进来打断他们,“贺先生,开饭吗?”

贺楚川对她点了点头,目光无意间扫过周时放手上,楞了下,“婚戒呢?”

尾指上的戒指他虽看到了,还以为是周时放参加活动为了造型戴的,没有过多猜疑。

周时放迟疑地垂眼看向手上,静了半秒,手抄进口袋,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赶通告摘了。”

贺楚川倒也不深究,带他们进楼下餐厅。又聊几句,菜上桌,坐下开始用餐。

吃完坐了会儿,快八点了,周时放起身要走。

周时末还没尽兴,“你晚上也没活动安排啊,那么早回去做什么?”

周时放觑了眼弟弟,“睡养颜觉。”

周时末顿悟,嘻嘻笑道,“哥,不说我也懂,肯定是回去跟我嫂子浓情蜜语去,行行行,我不拦你。”

周时放闻言脚步一滞,却没回头,停了一瞬又往外走,因为动作间隔短,除了跟在旁边的李秦之外,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走了几步,周时末追上来,“哥,等等我,我没开车,坐你的车走。”

周时放步到楼梯边,顿了顿,问,“你怎么来的?”

“我搭川哥的顺风车来的呀。”

周时放点头,一句“不顺路”交代过去,抬脚迈下楼。

周时末站楼梯口叫,“那我怎么办?”

他哥从楼梯下面抬头回望,唇边溢出一道漫不经心的笑意,“再坐他的顺风车回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周时末郁闷地跺脚,心想他哥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到了车边,李秦为他开了门,周时放弯腰进去之际,忽停下,直起身问,“我看起来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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