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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灰(60)

作者: 挠狂 阅读记录

反正破鞋一只。

钟霜拎着桶到了屋子里,喂猪,猪圈里小猪长大了点没有,她天天瞧。

猪长大了,她就要下山,养一年大那会儿花姐肚子又会变小。

她想和花姐一起下山。

回了屋里却空旷旷的,钟霜去洗手间瞧自己的下面,她天天盼着经期快点来快点来。早上吃了凉水,下午小腹就开始隐隐的痛了,钟霜心里一喜,坐到了马桶上拉下裤头瞧了眼。

被自己垫着保险的姨妈巾上有血痂。

她换了一张,按马桶没反应,发现水没了,左右瞧瞧纸巾也用了个清光。

只好脱了裤子到蓬蓬头下去清洗,准备用洗干净了出去拿纸巾,她背对着窗没注意窗外。

窗有铁栏护着,中间的缝隙被人打开,里面要是不锁窗,外边轻而易举的也能开。

“爸,你是不是又躲浴室里了。”从屋外转了一没瞧见的何光新又回了房子,他打个盹的功夫何老爷子就溜了,一边开窗一边又说,“跟你说多少遍了,你钾高别乱走,随时会猝死。”

钟霜拿蓬蓬头正在洗自己的经血,后边窗一下子被划开。

窗子毫无征兆的被打了开,伴随着“咔叽”的常年无维修的卡索声,透着铁锈摩擦,何光新抬了眼。

“哗啦啦”的水声,调到了最小,甚至是一点水汽都没有。

洗手间内雾气蒙蒙都没有,略有些潮湿的地面滑落了从钟霜手心里滋出来的水。

钟霜微侧了头,看见何光新,对上视线一瞬张了嘴:“是你。”

接着她用手遮住了胸前,脸都涨了红,说:“出去、出去。”

何光新本来就在窗外没进来,隔着窗户他看见钟霜一屁股的白色。

他眼晕了晕,往旁边撇开,眼前有无数点小光影细碎的转圈圈,像是天上使者手中的权杖,在光与影的交错里织成钟霜的屁股形状。

“窗关上。”钟霜又说。

”对不起。”跟着何光新“啪”的一声将窗合了上。

他站了一会儿,没有站住,里面的水声倒是轻了许多。

地上一群蚂蚁急着搬家爬来爬去,爬成了一串肉虫。

何光新转了脚避开,低着头看,给这些小东西们让路。他等了几秒,听到洗手间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方随着长长的蚂蚁队列一块儿往屋里走。

钟霜出来了,穿好了裤子,刚才几次没系白色裤腰带被她终于系了紧。

来潮前腿间湿润,洗干净了就很温暖干燥了。她往门外一站差点想直接一臀子往后坐下。

何光新正好从门口跨步进来,眺了一眼洗手间门口看见钟霜,说:“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钟霜抬起头,“你找大公,他到外边走路去了,应该去看别人搓麻将。”

她撑着脚一口气的说完了老长一句话,气都不带喘一喘。

何光新敛声,听着钟霜把话说完站起来去拿新的一卷卫生纸,柜子在很高的地方,钟霜举长了手臂怎么够也够不着。

何光新走过去,听见脚步声钟霜又不可避免的忆起了刚刚的尴尬。

“这刚傍晚呢,就洗澡了?”耳边贴过来热热的呼吸声。

钟霜身子一僵,气都凝在了刚才那句话上一样,气孔黏着气孔,让她无处可逃。

何光新伸长了手臂帮她从柜子里拿出了新的两卷卫生纸,几乎是贴着她的背过来。

站在一起了钟霜才发现赤.裸裸的两人身高差距。

钟霜静一下思绪,说:“没纸巾了,我刚才那个来了。”

何光新扯开了手里的纸巾,微微抬着手臂,一块儿扶在她纤瘦细细的肩颈上,听了这话,他侧过头。

钟霜抬眼瞄了瞄何光新,他把她困在臂弯里故意不给走,她只好搬出了救兵。

“有凤小婶呢?”

何光新:“提她做什么。”

4-2

钟霜静静思索,他带她下山过一回,她不想把自己弄的浑身上下尖锐刺毛像是竖起钢盔的刺猬。

伤到别人,更伤到自己,刺伤自己的时候钟霜心才会更难过。

她双手护着胸,保护了自己的姿势,一句话说的很慢很慢,时间都在钟霜的凝视中静止了一般。

“爬灰的味道很刺鼻。”钟霜很轻声,说:“我已经有过一次了,第二次不想再试。”

山村头就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公跟自己孙媳妇搞在一块儿,爬灰公的名号传的远远近近很开,村里人全数都几乎知道。

何家男人不是摆设,她一番话再没头没脑冒出来,都听得懂。

何光新沉默了沉默,低声:“你以为有凤是谁?”

他声音放的很低,钟霜的耳膜外像是他带着热流的锤子在敲。

见钟霜一次不回何光新再问第二次,一炮不中又一炮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