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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妖怪不许单身(409)+番外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以巨人的强悍,这些佤族寨民跟蚂蚁虫子也差不多,要么不会注意,要么就是一脚踩死的结局,不可能会让寨民有机会躲到圣地来。

他心里琢磨着,同时距离圣地也越发的近,将圣地里的悲号也听得越发清晰,那是数不清的男女老少的哭嚎声混在一起,裹挟着怨气冲天而起,估计这时候退到百里以外都还能听到。

悲号声嘶哑难听,却偏偏极其刺耳,听久了会不由自主地心生烦躁,从而滋生出怨气来。

难怪睚眦不愿意来这里。

姜婪思索间,已经踏入了圣地入口,无数嚎哭声密密麻麻地往耳朵里钻,姜婪脚步顿了顿,暂时封闭了听觉,又确认了睚眦的状况后,方才完全踏入——

圣地还是那个圣地,燃烧的火把照亮无数的人头桩。

然而与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是,这次木桩上的人头,竟然都是新鲜的、淌着血的、活生生的人头。

枯骨长出了血肉,腐肉焕发了新生,所有祭祀的人头都仿佛回到了刚被砍下来的那一刻,不看颈部以下,他们容貌鲜活一如生时。

但纵观全貌,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头被挂在木桩上,被禁锢在竹篮里,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

一个个人头怒瞪着双眼,大张着黑洞洞的嘴巴,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怨恨还有悲伤痛苦。

一道道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便形成了洪流,将走近的姜婪与睚眦裹挟起来,似要让他们也尝一尝自己所承受的痛苦。

姜婪强忍着不适,目光在人头桩上一一扫过。

这一看,却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有那个曾经直播求救的驴友,也有寨子里的寨民,他们还保留着生时的面容,但眼里只有怨毒,嘴中只剩悲号。

姜婪心中越发沉重,他虽然早就有预料寨民有问题,却没想过,这些寨民早就死了,且人头还被供奉在了祭祀圣地。

那他之前遇见的寨民,又是怎么一回事?寨民砍人头祭祀,那他们的人头又是被谁放置在圣地中?

那些活生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甚至看起来十分普通平凡的寨民们,知道自己早就死了吗?

姜婪正沉思着,却感到身后睚眦推了自己一下。

他立即回过神,却注意到那些“活生生”的人头,漆黑怨毒的眼睛全都看向了他们。

这些人头是无法移动的,但此时他们的眼睛,或直视,或斜瞥地看向他们,眼里是强烈的怨恨。

这场景太诡异,这片空间也有太多捉摸不透的地方,姜婪不愿贸然起冲突,一边与他们目光对峙着,一面小心地退了出去。

那些人头无法追上来,只用黑洞洞的眼睛,目光阴冷追随着他们。

离开圣地很远,姜婪都还感觉背上有那种被凝视的感觉。

他侧头去看睚眦,就见对方正烦躁地拍爪子,扭着头四处张望,神情十分不安。

“怎么了?”姜婪张望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睚眦一爪子拍倒一棵树,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但就是很烦躁,似乎有什么令他厌恶的事情即将发生。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姜婪只能带着他继续往寨子方向走,寨子就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他们要离开,经过寨子不可避免。

他隐约觉得寨子可能也出了问题,便想着尽量不惊动寨子,先带着睚眦离开再说。

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睚眦,睚眦找到了,这片空间里的其他事,大可等之后再想办法查。

然而天不遂人愿,两人还没走到寨子,就遇见了在林子里乱窜的寨民。

——他们没了头,只剩下一具脖颈淌血的身体高举着双手在四处乱跑乱撞。

更远处的寨子里,广场上跪倒着无数具没有头颅的躯体,他们如同生时一般,趴伏在地,不断往地面趴伏,做出磕头祈求的姿势。

而整座寨子,此时只剩一片残垣断壁。

寨民有的跪地祈求,有的高举着手四处乱跑,而还有一些,不知怎么找回了自己的头,正趴在同伴的躯体上狼吞虎咽地撕咬啃食,它们听见动静,抬起头朝姜婪的方向看过来,扭曲的神情混合了怨恨痛快以及贪婪等等情绪。

它们迅速扔开同伴,高昂起头颅,手脚并用地朝姜婪的方向爬过来。

“跟我走!”姜婪直觉不妙,低吼一声让睚眦跟上,就往下山的方向跑。

几个找回了头的寨民动作奇快,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就在你追我赶之时,东边忽然传来一声长啸,紧着漆黑天空似被染红一般,逐渐漫开整片整片的红,不过片刻,便染红了整片天空。

天空充斥着不详的血色。

追在姜婪身后的寨民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东边,发出愤怒怨毒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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