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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怼了国公就跑(116)+番外

作者: 落月无痕 阅读记录

温仪看着他。

温蜓自觉地滚出去了:“我看看球球找到母老虎了没。”

——那你得去山上看。

待这屋里没了旁人,温仪才将这锦布包还给小安子:“心领了,只是东西我不能收。还请安大人告诉殿下,多听听陛下的话,好好随谢大人读书。”

话刚说完,就见小安子变戏法似地又掏出一样东西来,笑眯眯道:“殿下说了,如果温大人不收这个锦袋,便让奴才念这篇文章给您听。”

懵逼的温仪:“……”套路防不胜防,这崽子又要搞什么事啊!

然而他还没能拒绝,小安子已经读了起来。他平日说话声音细巧软暖,念起文章来,倒和李德煊念圣旨差不多,声音洪亮,足以震穿屋顶。

“温仪,自你不告而别,已有十多日!孤本想马不停蹄来质问你为何离开,想到你不是那种矫情的书生,便作罢,决定信任你。孤近日练字很勤,自觉有所长进,便想写给你看。料想依你的性子,说不定不收,故让小安子念给你听!”

温仪瞠目结舌。

然而小安子咳了一声,就大声喊了出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

“住口!”

温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夺过了小安子手中的纸张,又拿过锦布包,镇定道:“好了,我懂了,东西我收了,请安大人告诉殿下,我——”他忍了又忍,认栽道,“不告而别,是臣错了。还请太子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小安子欣慰道:“这便好,想来太子殿下不会计较的。”他便温和着说,“那奴才要去接殿下回宫了。这个时辰,殿下应该已练够了长·枪。那个锦布包,大人可要收好。”

温仪:“……好。”

待把人送走,温仪视那锦袋如仇敌,盯了它半天。掂到手时他就发觉里头沉甸甸,还有棱有角,似乎是个扎手的东西。拿都拿了,和打开也没多大区别。温国公怀着如临大敌的心情打开了那个布包,从中滚出个木段来,还有张皱巴巴的纸。

他捡起来一看。

纸条上是很丑的几个大字:今天武大人教我木雕,我天资聪颖一学就会,觉得这个雕得很像你,所以给你看看。

“……”

温仪看了眼手中那个雕得极丑的木头,陷入了沉思。

但这不是结束。

而是个开始。

自温仪认输后,太子的小玩意儿便来得勤快了,还时常叫不同的人带。有时是花淮安,有时是常怀之,有时是小安子,有时甚至是武德将军。但凡是能出宫的人,都被他用了个遍。久而久之,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和温国公私交甚好,时常书信往来,感情笃深——

比温仪在宫中呆着时还要深。

明明见不到人,情况却仿佛更糟糕,温仪一时都怀疑自己做了个什么错误决定。

前日是个小酒杯。昨日是块帕子——据说是因为上面绣了朵牡丹,不错,太子仍坚定地认为温仪喜欢这些花色。今日是一柄匕首。匕首倒真是个好东西,鞘纹繁复,不像是关中的东西,甫一拔出,便寒光刺人。轻轻一吹,发丝尽断。

白大接过那匕首,举着它的锋刃在阳光下反复看了半天,很有些留恋。

“听说关外出宝石精铁,坚硬无比。这匕首不知何处得来,算得上是利器了。”

温仪见他喜欢,便说:“好物配好人,送你了。”

白大摇头道:“这是殿下送给温大人的,我不能收。”

温仪道:“他既给了我,我当然要寻一良人,才不算辱没了这柄匕首。不然,岂非是佳人蒙面,宝剑埋沙,过于唏嘘。”

话说到这份上,白大才略羞涩地接了过去,难得有些矜持:“多谢大人。”

温仪笑了笑,心中却有些叹气。

初见分明是不知人间礼数的狼崽,谁教得他懂尽人间世故,还会这样打交道了。

教的吗?

是教的。

校场上,元霄正握着柄长·枪,在沙土上练字。元帝看不顺眼他的字,每天逼着他练。先开始元霄不情愿,后来突然发现拿枪练字不耽误时间,倒也接受了。何况这世间字有很多,他练得最多的就是一个名字。

他正写着,余光瞥见武德过来了,下意识装作若无其事,将字拿枪尖擦了。

武德是和白征一批进军营的,他二人并肩作战许久,后来白征跟了贺明楼长守边关,他就留在平都教些新兵蛋子,适当陪皇子们练练骑射。太子刚来时,他还不喜欢,觉得一定是个手不能提的娘娘腔。但这脸娘,身子骨不娘,一声不吭就把个缸给举了起来。

“殿下,写字呢。”武德凑过来,“这是个啥。”

元霄若无其事道:“是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