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场会面也算是完美了。
今日没有结果也是预料之中的。
谁家的姑娘也不是你上门说一句要娶就成了的。
何况,是一个公门里的格格呢。
这位珍格格要出嫁,上上下下的,要知会的人不少呢。
首先就是宫里头的娘娘。其次,那是自己也必须愿意的。
这也是费扬阿的额娘担心的地方,毕竟这年头的姑娘们多数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忽然有个自己能做主一半的,她就会不安。
送走了众人,觉罗氏就去前院了。
这回来的是女眷,所以叶枫就没过来。不过他也是支愣着耳朵听着呢。
觉罗氏一来,他就问:“怎么说的?”
“爷急什么,我也不敢答应啊。总要先问过珍珍和娘娘。费扬阿那孩子是好的,难得是他对珍珍好。又是知根知底的。”觉罗氏坐下道。
叶枫点头没说话,他是不高兴的。
自己宠爱的十五年的闺女,就要叫人抢走了。
最要紧的是,他知道费扬阿家好,所以只要闺女愿意,就同意了。
一个láng崽子,就要叼走他闺女了,如何高兴啊?
十几年来,一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疼到了心里的。
过了一会,两口子一起去了老太爷叶明远的院子。
正好叶恒也在。
一家人将这话说了,叶恒倒是笑道:“我还记得那孩子小时候来,挺好的,被咱们珍珍欺负了也不生气。”
“珍珍那个脾气也是不好。”觉罗氏道。
“姑娘家的,挺好的。出门子不受欺负。何况,她本就是国公府的格格,又是娘娘宠爱出来的。要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才是怪了。”叶恒不以为意。
觉罗氏和叶枫面面相觑,二弟如今是改变真的不少啊。
“说起来,首先是你。你也不小了,总不能叫你侄女先大婚吧?对了,珍珍才十五,不着急吧?皇上的公主们都是十七八出嫁的,咱们也留着珍珍到十七。就算是定亲了,嫁妆要预备的。”叶明远道。
他人老了之后,渐渐沉淀下来,倒像是那些年的糊涂都不是他似得。
反倒是对子孙们都怜惜起来了。
“阿玛说的有理。留在十七八挺好的。二弟这里,倒是有什么想法?”叶枫问。
“弟弟如今一事无成……”叶恒不好意思的笑:“这事也急不得,不如改日嫂子进宫的时候,问问大姐姐的意思?”不是说娶谁家的姑娘,而是看看谁家的姑娘不能娶吧。
觉罗氏点头:“明儿我就进园子拜见娘娘去。这事儿也是问问娘娘好些。”
“对了……”叶恒收起笑意:“今儿你们不在,有人来府里……我还没说呢。”他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其泰没了。”
众人皆是一愣。
其泰,这个名字与叶家真真是息息相关。
“是怎么没了?”觉罗氏问。
“来人说是病故。说是当初就一直没怎么好,然后这几年里每况愈下,就没了。”叶恒道:“已经在那边安葬了。他也没有子嗣,仅有的那位表姐也早就过世了。”
“我……给了一百两银子,算是遣散塞米尔氏那些个老人了。”叶恒道。
“应该的。”叶枫叹气:“再怎么不是,人都没了。究竟是嫡亲舅舅,别说你,就是我也得叫一声舅舅的。”
“是啊,埋在那边也不像……这事……我回头问问娘娘吧。看看娘娘的意思。或者把舅母的坟迁过去?”这年头讲究落叶归根。
死在外头,总是一件唏嘘的事。
“嫂子不要问了,没得叫娘娘不高兴。横竖塞米尔氏也没人了。就这么着吧。”叶恒笑了笑,他倒是对这个不在意。
觉罗氏只是叹气,到底还是点了头。
当然是娘娘重要了,就不说是不是个娘娘了。单说是夫君的亲妹妹要紧呢?还是嫡舅舅要紧呢?
远近亲疏也是有别的。
何况,其泰也不光彩。
晚间,觉罗氏和叶枫躺在榻上说话。
“这事咱们不管就没人管了。叫他就那么在西边,我这心里也是……”
“爷是为了嫡母和二弟,我知道。我想着,娘娘也是大气的,人都死了。也不会出幺蛾子了。也许娘娘不会说什么的。”觉罗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