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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90)+番外

  不,我不甘。

  重来。

  零落的谢氏子弟,倔强驻守在朝堂,只为浪费第二次机会。

  谢氏嫡脉子弟谢喻,不理族中求和段氏、辅佐太子的声音,执意扶持文帝五子祁王,而此时的段氏,早已与晋王互通款曲,随时变更风向。

  要说谢氏不及段氏之处,便在这择一主而从终的迂腐。

  孝昭仁皇后身故不过半载,段辜存就因与太子政见不合,奏请辞去吏部侍郎一职,文帝惜才,遂留他做了燕云刺史,实则借机将他赶出燕京。

  如同他在孝昭仁皇后死后,将那个肖似她的孽障赶出皇城一样。

  这对帝后阴阳两隔,心意仍然相通。

  孝昭仁皇后在时,便不许慕容云接触段氏,她怕有能力的棋子聚在一起,会生出异心。要免去危险,唯有将这些棋子分散。

  她万万没想到,段辜存借着辞官一事,向皇权示弱之余,会铤而走险靠上晋王。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文帝从病重到薨逝,皆由晋王一人做主,诸王被假传的圣旨困住,半数东北军回调,镇守燕京,虎视眈眈。

  晋王登基后,勉强维持了几日兄弟和气,很快刑部尚书文达于殿上撞柱,以死弹劾祁亲王,罪及谢氏一干子弟,无一幸免。

  谢喻身无官职,其祖父携献帝免死玉令,跪死金鸾殿外,方保他一命。

  他落魄离京,只带了一块牌位。

  燕京朝堂,再无谢姓。

  问世间,何为正,何为邪,朝堂之争,一切都是杀|戮。

  一切终究要结束的,但,结束之前,谁又能看得穿。

  我欲从一而终,却比不上两面三刀;我欲辅佐明君,却成了野心勃勃;我愿谢氏昌盛,却害了谢氏满门!

  究竟,是心系苍生,还是冤冤相报!

  不行!

  再来!

  扶襄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滚滚,面上书卷滑落,日光刺目,他迷蒙睁眼,天上云卷云舒。

  他想起那人的名讳。

  慕容云在外云游之余,常在地方相助太子,与谢氏结下梁子,可真正的梁子,只在谢喻看他不起。

  谢喻给这位郢江王批过命,说他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日后莫要说荣华富贵,连全尸都未必能保。

  这话已是极阴狠的了。

  扶襄是极讨厌他的,像讨厌一只臭虫一样,讨厌他微贱出身,讨厌他前倨后恭,讨厌他惺惺作态,讨厌他两面三刀,讨厌他故作洒脱,更讨厌他阴毒手段。

  想起旧事,他不由一叹。

  故人再不好,也已经没了啊。

  斗来斗去,都败在同一个人手里。

  扶襄洒酒,敬他。

  慕容云,今日我见到那位极像你的贵人了。容貌相似,你贱她贵。

  慕容云,我谢氏与段氏斗了这些年,向来行事磊落,如今也该学你,换个斗法。

  扶襄道袍飘飒,眼里狠厉一闪而过,又成出尘洒脱。

  十月廿六,李贵妃芳诞,得一珍品红瓷,色如朱砂,质如温玉,漂亮精致,爱不释手。

  十月廿九,今上风疾复发,头痛不止,罢朝数日。新任通政使李赞举荐一游医,药到病除,今上大悦,封太医院正六品院判。

  院判年过而立,俊逸非凡,名唤谢喻。

  段刺史闻知此事,一笑了之。

  梁帝终非段氏血脉,心存提防,起用谢氏倒也无怪,李赞系镇国公子侄,看来弘王对他的无所作为,还是起了疑心。

  引虎驱狼。

  愚蠢。

  段刺史与己对弈,手下棋子更迭,忽觉冬日凉意。

  谢氏返京,这盘棋,又多了变数。

  他停手,去看窗外光秃的枝干,想起那个最大的变数。

  慕容妘。

  她值得自己正视,像所有惺惺相惜的对手,在对弈前准确唤出她的名字,表示无上的尊敬。

  他从孝昭仁皇后的棋子,变为段氏家主,从效忠太子,到转投晋王,从辅佐梁帝,到相助弘王,又从扶持弘王,到臣服她。

  她是一个意外。

  他早知道梁帝这一脉传不下去,可他在握着昭廉太子的庶长子作为退路时,还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本不想要她。

  他知道她有全氏和付氏的支持,才开始动摇,利用这两股势力抗衡梁帝,无论她与她兄长何人登基,都更有胜算。

  他存着迎风倒的心思。

  他成了她的师父。

  毕竟她也是段氏的孩子,若非当年与昭廉太子的矛盾不可调和,他何必转投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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