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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68)+番外

  摇摇欲坠的付小姐抓紧缰绳,一剑割破追风的喉管,扯着它向后倒去。

  她避开沉重的马身,还是被淋了满头的鲜血,蹭破了后背手掌,只能慢慢摸索着爬起来。那个逃过一劫的小娃跑过来,边道谢边替她擦拭。

  付小姐气得半死,方才你怎么不机灵点儿!害我非得杀了追风!

  她满脸狼籍、怒目而视,样子愈发骇人,小娃一哆嗦,草草擦完就跑了。

  付小姐盯着那只锦衣玉带的肉球,心道下回别被我碰到。

  某人弄死了堂兄的爱宠,拔下追风身上几枚暗器头痛不已,仍不知如何交代。

  阅军前一日凭骑|射决出三名将士,可于阅军礼上献技助兴。若得梁帝青眼,便是高官厚禄,说不准还能得桩赐婚良缘。

  前几轮武艺对垒,某人暗搓搓帮她堂兄作弊,好不容易筛到十人,就剩最后一轮骑|射,少不得追风帮衬。今日她不过帮着溜溜马,就出了这样的事故,真是飞来横祸。

  阅军礼那日,官家小姐皆会出席,付小姐本指望付铮大杀四方虏遍芳心,给她寻个家世雄厚的嫂嫂。

  她想卖堂兄、换筹码的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功亏一篑的某人恨恨扔了短剑,捏紧掌心几枚暗器,露出决然的狠戾。

  付铮在城郊的西北军营见到堂妹时,她正不顾守卫的讶异目光,在门口玩儿命撞墙。

  他深觉丢脸。

  付参将扯着大包小包的堂妹入了他的营帐,收到她可怜巴巴的目光,眼皮就跳个不停。

  她取出采芝斋的点心、沉醉阁的佳酿、锦绣楼的衣裳,脸上是严丝合缝的讨好。付参将递给她一杯热茶,抱臂看她灌茶的猴急样,不详预感已达顶峰。

  这货一出事就怂,他还能不了解。

  果然付小姐被烫得直伸舌头,连话都说不清楚。好不容易捋直了舌头,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堂兄,我对不住你!”

  “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儿了?”

  “怡红院的惠春姐姐”,付铮一个眼刀杀来,付小姐吓得赶紧接着道:“我没碰,消夏楼的楼兰小美人儿,我也没碰。”

  “但是潋楚馆的萃方姑娘”,她对着堂兄的眼刀正义凛然,“我还是没碰!”

  付堂兄不耐挥手,“你直接说你碰谁了!”

  某人弱弱道:“我没碰人。”

  这下轮到付铮忐忑了。他一向知道她偏爱女色,这本可慢慢改过来,可听她这意思,她改了口味,竟改成了…人|畜!

  他痛心疾首,不知如何相劝,却听她道:“我重要,还是追风重要?”

  付铮捏碎了茶盏,“你把追风怎么了!”

  付小姐掩面而泣,悲痛道:“追风它,难产死了。”

  “追风是公马!”

  付小姐眨眨眼,缩了缩脖子,对上狂躁边缘的堂兄,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

  “你是说,军中有奸细,争着献技实为行刺,再嫁祸给西北军。”

  “你付参将武艺卓绝,要阴你这个对手,再没有比弄死追风更好的办法,也不会招惹怀疑。”

  付参将没被糖衣炮弹击垮,疑道:“你不会骗我吧?”

  付小姐摊开手掌,几枚弯月状的暗器安静躺着,沾着干涸的黑紫血迹。

  付铮一想到泡汤的官位美人,还有陪他多年冤死的老伙计,瘪了瘪嘴,没来得及嚎出来,就被付小姐捂住了嘴,“安静,别打草惊蛇!”

  他挣扎瞪向眼前的人,试图传染自己的愤慨,她却像迅猛激烈的云雷,在深冬藏入地下般的平静。

  付铮更悲痛,还我先前软萌的堂妹来!

  翌日付参将约了入围的其余九位袍泽,一道往城郊的乐驰苑赛马。

  付参将新得了匹通体雪白的好马,美则美矣,可惜与他不大对付,左支右绌地不肯听话,引得众人一通嘲笑。

  付参将勉强保持着马上英姿,远送几位袍泽飞驰而去,只因这马死活不肯向前。

  骏马驰骋,秋菊送香,好不快意。忽而一阵疾风,吹得花飞叶走,众人勒好缰绳,毫无畏惧,携着秋日的飒爽,马踏飞燕,乘风而奔。

  有人迟疑了步子,回望林中一眼,看见寒光粼粼,闻着杀气腾腾,遂渐渐远了人群。

  迅疾飞奔的儿郎未及反应,驭着的好马便折断了马蹄,猝然扎进尘土里,带着主人狠狠摔在地上。

  九匹好马,去其七。

  唯有边缘处的二位,得以幸免。

  事后查证,骏马发疯乃秋菊气味所致,且一时半刻难以痊愈。诸位儿郎失了得力干将,难免心生疑虑,却也不想因此伤了袍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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