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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258)+番外

  我略施小计,与他家中婢子合谋毒杀了他,那婢子原先还不忍,就看见他亲手打死一个老仆,理由是骂他龌|龊。

  我将那纨绔公子的嗓音学得极像,七分狂妄,三分淫|贱,正是他边抽鞭子边骂老仆的话——

  “两锭金子放在这,你告诉我哪一锭是高尚的,哪一锭是龌|龊的?”

  真真抱头痛哭,叫喊凄厉,不肯相信事实。

  我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是妖孽,这才是事实。

  我终于发现,心口早就空荡荡的,真真,糯米鸡,从来没有填满过。

  我望着大哭的真真,竟然开始怜悯她,“你好傻啊,你以为能跟谁一生一世,其实那不过是种枷锁,把彼此困住,用自由换取关爱,这跟画地为牢有何区别?”

  “你要是爱他,必然要互相计较谁给得多谁给得少,最好互不相欠,欠了必要讨债,未免太悲哀。”

  我看见她爬起来,手持火把,步步紧逼,眼中满是仇恨,我眼中的怜悯触怒了她,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我惊奇地发现,心口微微有了痛感。

  我笑,那么多糯米鸡,可不是白吃的。

  我终究还是怜惜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她,舍不得这干干净净的日子。

  我低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其实不是妖孽,我是个上神,可是没有人要我,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糯米鸡。你当初救了我,让我想起我哥哥,他救了我很多回,可我还是怪他,你杀了我,我就不怪他了。”

  真真说:“我相信你不是妖孽,没有妖孽生个火都生不好,没有妖孽吃个糯米鸡就满足得不得了,没有妖孽每个晚上噩梦,都会躲起来哭……”

  一人知我,不恨天下,原来还有人能从我妖孽的皮囊下看穿我美好的心灵。

  我号啕大哭,心头堵住的东西裂开一个口子,血肉不停地流,我哭到嗓子都哑了,真真还没有点火,我竟然觉得被耍了,有些生气,“你怎么还不烧?”

  真真微微一笑,轻轻一跃,跳到柴堆上,点燃她脚边的柴火,她过来握住我的手,“他们一定要杀了你,我阻止不了,陪你死吧。”

  她替我擦眼泪,自己不停地流,“了了,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求你了,别救我……”

  我颔首,真的打算一起死,觉得这画面太美,真真像极了话本里为妖精殉情的书生。

  可我终究没死成,真真也没死成。她的哥哥金沙在人群中看着,忽而发出彻骨嘶吼,一把托起我们,步伐越来越快,到最后竟活生生飞了起来。

  在我被捡起的海边,我抱着昏迷不醒的真真,神色戒备地看着不知何时,就换了一个魂的金沙。

  他久久不语,我懒得废话,抱起真真转身就走,他终于出言阻拦,“伽叶!”

  我没有停下,一个眼神都不曾有过。

  辜玉说:“仅商入无妄海找你,至今没有上来,你丢了一半魂魄,就不想找回来吗?”

  我说:“随意吧。”

  我这个人,只有一个优点,绝情起来真绝情,此刻已然了悟,烦恼由心生,若是连心都不要了,哪来半点烦恼呢?

  没有错,我丢掉的镇魔魂魄中,还有神珠草的一颗心肝,用来荡涤魔气。我是上神,没了心肝并不会死,却能忘了七情六欲,三千烦恼丝。

  我想,这个世上,我和真真,还有糯米鸡,会过得很好,哪怕只有片刻,我也很满足。

  我跟真真隐姓埋名,我扮作男子,做了一对假凤虚凰。我为她画眉添妆,她为我烧火做饭,她把我当作那个秀才,而我,又把她当作谁呢?

  他终于还是来了,带着我的一颗心肝,大概是太苦了,那只妖兽消化不良,他进到人家肚子里倒腾了一阵,也就拿回来了。

  仅商说:“你回来吧,天界大乱。”

  我温柔吻过真真的眉心,把昏睡的她安稳放在床上,严丝合缝地替她掩好被角,慢悠悠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不肯喝,我一饮而尽,摇着那茶盏,脸上就有了醉意,“你来取吧,另一半魂魄,知己知彼,最适合同归于尽了。”

  他痛苦极了,抓着我的手絮絮说着自己有多后悔,不该听信谗言,真骗了我去跳无妄海,以为那不过是一场天劫,我历完了就是上神,其实天帝是忌惮了我们两株草,处心积虑想除去。

  我似醉非醒,仍然不愿意看他一眼,生怕多看一眼就会不舍得,“那你放我走吧,我有了心爱的人,不想和她分开。”

  他抓我抓得更紧,我清晰感觉到他边颤抖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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