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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249)+番外

  尧姜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开始撮合他与杜栀,他一心念着当初那个骗他害他的女子,杜栀又是他的义妹,自然义正词严地拒绝。

  杜栀也不喜欢他,总觉得二人像哥们,时常一起喝酒,孰料有一回喝多了,就做了那风流之事……

  付铮想要负责,杜栀倒还不肯,尧姜听了他一通抱怨,很快解决了这个问题——她下了点药,非但春风二度,还成功中标。

  杜栀为了孩子,只能嫁他,却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付铮起先觉得憋屈,可新婚夜掀开红盖头,摸摸她还未隆起的肚子,便觉着人生圆满了。

  很多爱情,不被察觉,却总在发生,快得,就像龙卷风。

  颜付五岁那年,付府来了客人,一个眉目像极了他娘的哥哥,摸摸他的头,送了他一对玉佩,“阿付,将来给你媳妇儿。”

  时隔五载,尧姜见着比她高的阿樘,哭得稀里哗啦,根本停不下来,后者擦了很久的泪,擦到手都酸了,她还不肯停,只得把她丢给舅父,继续擦……

  慕容樘是很喜欢这个阿弟的,软软的,绵绵的,糯糯的,像个粉蒸的糯米团子,想让人咬上一口,再咬一口,怎么咬都不够。

  他遗传了他娘的剽悍逻辑,并不在意阿付的血统,只知道他是阿弟,要待他好,给他讨媳妇,这就够了。

  他与阿弟玩闹了一阵,发觉尧姜没教他多少东西,只有舅父教了他医术,便有些不高兴,气冲冲去质问尧姜。

  “阿娘,你怎么把他教成这样!我还想他入仕帮我呐!”

  阿付被尧姜一盘点心引开,表示自己什么都听不懂只是一只吃货。

  尧姜说:“不是为娘信不过你,只是做个纨绔公子也没什么不好……”

  她四处张望,确定颜无药不在,偷偷摸摸告诉长子,“我没多少日子了,你要让阿付入仕,就没人陪你舅父了!”

  慕容樘终是叹气,也四处张望,确定善妒如妇人的舅父不在,才把他娘抱在怀里,悄悄红了眼眶,却不敢落泪,怕他娘更难过。

  “儿子知道了,会想办法,保他们一世和乐……”

  他想,那只糯米团子,做一辈子的糯米团子,好像也不错。

  他想起这些年谢喻和段辜存斗得乌眼儿鸡似的,不由笑出声来,也想尧姜听了高兴高兴,“阿娘不知道,御史和太师刺杀了对方无数回,刺杀完了还能坐在一起喝酒,你说好笑不好笑?”

  尧姜果然笑了,“他们两个仇深了去了,斗了这么多年,哪能没感情呢。”

  “儿子这回微服私访,谢喻不知怎么知道了,在武英殿以自杀相要挟,非要同往,你猜我怎么对付他的?”

  尧姜眼皮打架,意识慢慢流走,在他怀里陷入沉睡,只喃喃了一句,“怎么对付的……”

  慕容樘终于落泪,一下下抚着他娘的背,紧紧抱着那瘫软的身子,哽咽得语不成调,“我没有对付他,我让他来了,来见你……最后一面……”

  尧姜永远不会知道,五年里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每一年阿樘都来看她,却只敢远远地看,不敢惊扰她,他深知她有多怕死,就怕她想多了伤心。

  他年年微服,只在西南一带,那两位何等聪慧,面上装作不知,却上贡了不少灵丹妙药,他尽数送过来,每每收到舅父的回信,上书“安好”二字。

  只有今年,他收到的是,速来。

  他带上了陈其,带上了无上皇,没有拒绝谢喻,也装作没看见段辜存尾随的车驾,因为这真的,是最后一面。

  当然了,后头两位,颜无药没让他们进来。

  付府之外,内里的哭声隐约传来,二人跪坐在地,呆若木鸡,泪流满面。

  谁的心中没有一面镜子,谁的镜子没有视角的局限,他们各有立场,偏偏生出情义,最痛苦的,大概是希望后的绝望。

  她永远让人感觉亲近,这是帝王与生俱来的笼络之术,她也有七情六欲,却藏着一颗深如海底针,难以琢磨的帝王心。

  是臣子,也是知交,愿从其游,而为其死,不是说说而已,但此心惴惴,何尝完全信她。

  伴君如伴虎。

  帝王骨子里是冷血的,皇权不容侵犯,稍有不慎,揪住一点错处,再忠心的臣子,也会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她拉着你的手,蒙上你的眼睛,把你带到一个地方。你隐隐约约察觉危险,但依然选择相信她,最后一睁眼才发现,面前是悬崖。

  真的很苦。偏偏这苦里面,又要染上三分甜,让你甘之如饴地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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